带球跑Omega的自我修养(165)
“彼此彼此。”闻秋瞥了他一眼,他可太清楚那些落在裴渡身上的目光有多如狼似虎了,“不如某些人离过婚还风韵犹存。”
回应他的是男人嘴角溢出的一声轻笑。
两个人坐得很近,但仿佛又离得很远,各自和熟悉的人交谈,连眼神都没有再交汇过。
几杯酒下肚,闻秋却是有些晃神了,明明没有信息素外溢,他却仿佛闻到了冰雪的肃爽之气。不小心挨到了裴渡的肩膀,他甚至有了一瞬的恍惚,因为被拥抱过了太多次,所以光是轻轻碰触,都能想象被环抱和勒紧的感受。
那些人在聊什么说什么,他再也没听进去,只有裴渡的声音句句分明地落进了耳朵里。他周身好像自带一个奇异的能量场,裹挟了他所有的思维和注意力。明明是坐在沙发的一角,却又像坐在小船里,随着身旁男人呼吸的节奏沉浮着。
但也仅此而已。
闻秋低头喝了口酒,尽管光是他的存在就能让自己动摇至此,但这也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看来这颗心的确是长瓷实了,不会再渗透无用的情感。
忽然,他的目光被裴渡手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那是一枚简朴的铂金戒指,莫比乌斯环的形状,戴在无名指上。尽管看得出精心保养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旧了,戴出去简直有些配不上他的身份。
等等,当初送他的时候,难道不是小指戒吗?为什么会戴在无名指上……
似乎是余光捕捉到了他的在意,裴渡搭在膝盖上的手随意地翻过来,露出了掌心。闻秋才发现原来的那枚小指戒已经被改造成了开口戒指,可以随意地调整大小,所以才正好契合了无名指的尺寸。
无数的小心思,都用在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真是可笑。
“戒指不错,就是有些旧了。”他嗤笑了一声,“裴总那么有钱,怎么不换一枚新的?”
坐他旁边的王樾听到这番话,连忙挤了挤闻秋的肩膀,怕他乱说话得罪了这位惹不起的权贵,“哎,那是人家前妻留给他的东西,裴总可是很长情的。”
“是么……”闻秋冷冷地笑了一下,随意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为了搭配今天的衣服,他戴了好几枚戒指。那些嵌着琳琅珠宝的玩物一看便价格不菲,缀在OMEGA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裴渡垂下眼睫,将那些优雅精巧的戒指看了个分明,他如今什么都戴,唯独不戴当年自己送的那枚——也戴不了,因为戒指早已被他随手送人了。
这时候,乔轶恰好讲到了和闻秋认识的经过:“你们不知道我当时看了那部《流莺》有多么受震撼!我当时就想,必须和作者认识!演出一结束我就追到了后台,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在场99%的ALPHA都和我是同一想法!剩下的1%,就是那位八十多岁的萨里爵士,正拄着拐杖在前来的路上。”
“哈哈哈哈哈……”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调笑道,“你是看到了Amber的脸,才冲上去的吧!”
乔轶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背,露出一副“这还用说”的神色,“拜托,我可是一个审美和性功能都非常健全的男人。”
又有人趁机刺探道:“Joey,你连人家有没有对象都不知道就追了过去,不怕人男朋友殴打你吗?”
“噢,这个嘛……”乔轶露出讳莫如深之色,他知道闻秋的一些隐私,但可不会没礼貌到当众说出来。
然而闻秋神情冷淡地说了下去:“我没有男友,只有过一个老公——”
“哦?!”众人刚惊讶地瞪大眼睛,就听他淡淡道:“可惜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哇哦……”这番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连一向稳重的裴渡都好像被酒呛到了,低头咳了两声。
然后他站起来:“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闻秋看他离去的背影,眼睛眯了起来——死鬼前夫的反应还不错嘛。
他跟着站起来,“不好意思,我也失陪一下。”
酒吧的洗手间,闻秋直接把“正在打扫”的牌子踢到门口,自己走了进去顺手反锁上门。
裴渡站在洗手台边,正在洗手——只见他摘下那枚前妻留下的戒指,收在胸口的口袋里,洗完手擦干净后,才重又小心地重新戴上。戴上还不够,又对着镜子微微调整戒指的位置,那郑重而煞有其事的样子,仿佛在替他的手指戴上王冠——让人看得无比火大。
第121章 谁仍念念不忘
“刻意安排乔轶把我约出来是吧,”闻秋倚着洗手台,抱着胳膊问道,“现在见到面了,满意了?”
他才不会信什么狗屁偶遇,他又不是恋爱脑傻逼——至少现在不是了。
“那倒没有,只是巧合罢了。这几年我在雁市做生意,恰好和乔轶有些交情。”裴渡回答得很坦然,“今天会见到你我也很意外。”
闻秋冷笑了一声,“那种话你拿来骗几年前的我还可以,现在就省省吧。”
“不,我不会再对你说谎了。”裴渡说,“这四年我一直在反省你离开的原因,所以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再做,我一直有在好好忍耐着。”
他的语气是克制的,但其下仿佛藏着涌动的岩浆,叫人隐隐察觉那快喷薄而出的热量。直到此刻,与他面对面交谈着,闻秋才格外深地感觉到时间带来的变化——他今年27岁,那么算起来裴渡今年是31岁,四年的岁月足以改变太多东西,他在变,裴渡亦然,至少这份成熟稳重是二十五六岁的他所不具备的。
“那我要谢谢你的忍耐咯?谢谢你放我好好过了四年,没把我关进笼子里当宠物养。”闻秋开口,依然带着满满的讽刺,“不过你现在想做这些恐怕也难了,毕竟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除了你之外一无所有、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的OMEGA了。”
哦,裴渡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心想,更喜欢了妈的。
闻秋所说的这一切,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了,那些思之如狂的日日夜夜,他不知道把闻秋拍过的电影看了多少遍,还有电视上少得可怜的新闻和影像,他当初留下的那些零散的手稿……闻秋所取得的成就,都被他用思绪擦得铮亮,挂在自己的天空当星星,日思夜想地凝神眺望。
“是啊,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想,当初放手是对的,”裴渡微微笑道,“你的病好点了吗?”
“托你的福,已经好了。”
“小知了呢?他过得怎么样?我经常看到他在钢琴比赛获奖的消息,他现在长得那么高了。”
“啊,他好得很,”他的态度越自如,闻秋就越不舒服,好像被一根鱼刺卡着喉咙,急于把刺给吐出来,“而且他也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这些年你打的抚养费我都存着没有动,改天找个时间还给你。你也不要出现在孩子面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困扰。”
这番话一定是伤到他了,因为裴渡少见地沉默了一瞬,然后才嗓音干涩地问道:“那么你有找新的伴侣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没有?”闻秋挑眉问道,他靠在洗手台上,随意地挑开胸前一粒纽扣,“说实话,我今天来赴乔轶的约,本来还打算和他玩玩呢——他是个还不错的ALPHA对吧?”
裴渡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向下,忽然便凝固住了。他看到那黑色绸质的衬衫里雪白的胸口,再向下,却见一点黑色的蕾丝勾边露了出来。
意识到他穿着什么下贱东西的那一刻,裴渡当真感到有一团火从胸口烧了上来。闻秋的确是很了不起,知道如何挑战他的耐心。愤怒、嫉妒、欲望交缠在一起啃咬着他的心,他的确是用了极大的定力才维持住了镇定。
可是下一秒,闻秋就握住他的手,带着他伸进自己的衬衣下摆,带着他一点一点摸上去,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兴味:“怎么样,喜欢吗?以前你就说我学得很快,现在的我操起来应该比那时候更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