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结婚也敢上恋综?(29)
医生笑眯眯的:“放的时间有点儿短,可能还没到室温吧。”
商隐点点头。
医生走后商隐拖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温热的大掌攥住了苏圣心的右手手腕,问:“药凉吗?”
苏圣心说:“还好。”
他又不是脆弱的人。
商隐却不喜这样,他又去问了那个医生,半天之后回来,拿着一只包着毛巾的温温的小热水袋,搭在苏圣心的腕上,道:“那老头儿说了,这样应该舒服一些。”
“……”苏圣心说,“谢谢。”
他其实没被像这样照顾过。
好陌生的感觉。
等待药效的过程中商隐一直陪苏圣心说话。
商隐问:“《天地劫》的最后一场……大概是什么时候?”
苏圣心想了想:“半年后吧。大约三个月后开机。”
他们已经说好了,商隐到时候去探班。
“半年后?”商隐语气带着揶揄,他看着苏圣心,“行吧,一杆支到半年后了。”即使被听见了,别人也只会以为商隐是舍不得苏圣心去拍戏。
苏圣心想了想,似乎突然转移了话题,问:“商先生,你会打篮球的吧?”
商隐愣了愣,颔首:“会。不过现在很少玩儿了。不过在美国时,就念小学和中学时,跟美国人打得不少。”
“能教教我吗?”苏圣心望向顶灯,道,“我想接一个现代剧,拍摄时间接着《天地劫》,但角色需要会打篮球,我……一点都不会。”
商隐其实有点惊讶:“一点都不会吗?”
商隐心里已然明白了。他刚才嫌半年太长,苏圣心便约个近的。而且不是一次性的见面,而是持续性的见面。
“不会。”苏圣心还是望着顶灯,摇了摇头,“我小时候……很想玩儿,因为同学全都玩儿,好像特别有意思。我其实只打过一次,基本就是学着别人在罚球线扔篮球,在书上面学的姿势……但后来就没玩儿过了。”
很神奇地,苏圣心其实什么都没有讲、什么都没透露,可商隐竟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一次,苏圣心被他爸妈发现了。
苏圣心也陷入回忆。
那一次他爸妈发现了,很严厉地斥责了他,叫他以后离这东西远点儿。
因为打篮球,接球、拦球、防守、被防守,很容易伤到手指。
那就不能练琴了。可练琴这事耽搁不得。
苏圣心理解父母,可当时父亲的一句话依然叫苏圣心伤心许久,他父亲说:“苏圣心,你有这样的天赋和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老师,这样的设备,别不珍惜,别不知道好歹。”
于是他的渴望、他的忍耐、他的挣扎、他小心翼翼的尝试,全部都化作一句“不知道好歹”。
商隐胸中泛起点酸,他说:“我教你吧。家里院子改一下,找个地方加个球场,很简单。我也可以请前国家队的主教练来教教你。”
两人视线交缠交汇,苏圣心说:“谢谢。”
商隐又握起他手,轻笑一声儿,说:“这东西,马上就是又会弹琴又会打球的一双手了。”
苏圣心想象了下,小的时候自己渴望成为过的样子泛起来,他也笑了一声儿。
哦,苏圣心想:15年后,我终于是要学会打篮球了吗?
有一个人说在院子里搭篮球场,有一个人说请前国家队的主教练来教他。
…………
与医生说的不同,打完吊针半个小时后体温根本没降下来,依然将近39度。
苏圣心脸红扑扑的,望着商隐,微微喘着热气。他两颊很红,双眼有点眯着,脖子上面出着薄汗,突然觉着黏了、不舒服了,修长白皙的食指尖就在脖子上挠两三下,薄汗被抹开,商隐目光停了几秒。
商隐问:“难受?”
即使已经这样儿了,苏圣心的嘴上也不示弱,他笑道:“你觉着呢?”
“医生刚说了,如果不行,可以物理降温。”商隐站起来,“我去拿一条冰毛巾,擦擦汗,也降降温。”
苏圣心难得老老实实的:“嗯。”
没一会儿商隐端着一盆凉水走回来,扯出刚才那张椅子,将凉水撂在上头,自己则坐在床上,将苏圣心盖的被单从他胸前剥到腰际,手指搭上睡衣扣子,问:“解了?”
苏圣心胸膛起伏,眼神不安地瞥向一侧,道:“那边儿有摄像头。”
商隐表情似笑非笑地望了苏圣心一眼,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便开始动手一颗一颗地解扣子。
解好后商隐将白毛巾从凉水里捞出来,拧干了,又叠方正。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粗长充满力量,轻轻松松地拧干净了本来很厚的白毛巾。接着商隐一手轻轻捻起对方一边衣襟,挡着屋内的镜头,另一手则缓缓地将另外一边的那片衣襟掀去了一旁。
皮肤暴露于空气中时,苏圣心的胸膛起伏。
商隐垂着眸子,细细地看。
脖颈漂亮,锁骨深长。白皙细腻的皮肤上面,两边胸肌微微鼓起,此时两边胸肌正上下地起伏着。
胸肌下是六块薄薄的腹肌,腹肌的沟浅浅几道纵横交错,小腹平坦,人鱼线滑进被子。
因为发烧,脖子、胸膛都泛着点红,起起伏伏,胸肌、腹肌带着点汗,正等着商隐拭去。
一片风光。
商隐说:“抬脖子。”
苏圣心便扬着脖子,说:“这个节目……有规定……现在还不能碰触身体。”
商隐弓着上身、垂着眼睛,手指隔着毛巾从苏圣心一侧耳下顺着脖颈滑下来,将薄汗都尽数抹去,又看进苏圣心的眼睛,语气带些调笑意味,似乎在说你可真够操心的:“我知道。我隔着毛巾。”
苏圣心还扬着脖子,说:“……嗯。”
商隐继续摆布对方的身体,又问:“脸能不能朝向窗子?”
苏圣心便朝向窗子,露出完整的另一侧的脖颈,商隐又擦了,之后商隐按着毛巾,又顺着对方两侧锁骨抹向两边,一直抹到肩头,将锁骨窝里的薄汗也拭去。
苏圣心只觉得清爽许多也舒服许多。
商隐将毛巾又浸入凉水里投了投,拧干净,敛着眼睛顿了一下,才隔着毛巾将手指尖按在了苏圣心的一边胸肌上,拇指捏在毛巾背面,食指、中指与无名指并拢着,沿着苏圣心的一边胸肌滑下来。
粗糙毛巾刮滑过去,本能地,苏圣心的胸膛就轻轻地弹了一下,几不可查。
他眼睫半敛,商隐也看向了他,两人默默对视半晌。
到另半边时商隐换了手势,想放过他。他拇指仍然捏在毛巾背面,可这一回食指中指却分开了——分别按在了毛巾的两边,空出了毛巾的中央,又顺着苏圣心另一边的胸膛肌理滑下去。于是,那上面就只有毛巾本来的重量而没有多余的按压了。
可轻轻擦汗,苏圣心竟反应更大,喉结都上下滚了一道。
很不争气。
商隐“啧”了一声,又继续擦他胸肌中间以及小腹上的汗,认认真真、细细致致,仿佛一个收藏家擦拭最名贵的艺术品。
一下一下,滑过白皙的肌理,到处都被抹干净了。
凉丝丝的。
苏圣心的两手手指张开了又握紧、握紧了又摊开,腹肌下微微发着麻,像连接着身体内部。
商隐又抬起白毛巾,两人再次对视半晌。
最后是肋骨两侧。
商隐让苏圣心自己拎着半边衣襟,两手捏着冰凉的毛巾,掐着苏圣心的肋侧揩下来。
苏圣心:“……”
快遭不住了。
结束上身的“降温”,商隐将手里东西扔进盆里,往下边坐了一点,手指捏着苏圣心大腿处的薄被单,问:“再擦擦腿?”
“……不用。”苏圣心微闭着眼睛,手死按住被单,说,“真的。腿上不是非常难受。我说真的。”他哪里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