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签(51)
作者:迟不到
时间:2024-05-10 08:55
标签:日常 酸甜
“就……没事喝喝酒,打打架,出出汗,爽一爽的关系啊……不是,你谁啊?”
温景宴腮骨紧绷,不等蒋邵行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他顶着张棺材脸,经理来了差点跪着赔不是。
俱乐部的沐浴露和温景宴用的浴液相同,气味一样,包装一样,哪哪都一样,但是宁江泽却总感觉不同。
温景宴身上的味道挺让人上瘾的。
宁江泽从浴室出去,时不时抬起胳膊闻闻浴液的香气,走出两步又勾起领口嗅嗅。
蒋邵行觉得他精神有点失常,关心道:“你脑子进水了?”
“滚蛋。”宁江泽踢踢蒋邵行的鞋侧,嫌他坐这儿挡事儿。
弯腰拿起手机准备撤,习惯性看了眼屏幕,发现三十几个未接。
来电没有备注,其中有一串烂熟于心,看一眼就知道是谁的数字。
和温景宴吵架的那天,宁江泽进小区就让保安把对方车牌信息给删除了,号码和微信想拉黑又下不了手。
宁江泽气又气不过,他多睚眦必报的一个人啊,半夜爬起来把温景宴的通讯录备注删了。微信改成感情骗子。
瞧见感情骗子最后一次通话记录在两分钟前,还特么你来我往地聊了两分钟???
“你接我电话了?”宁江泽蹙眉道。
“啊,”蒋邵行喝了口茶,理所当然道,“我刚不跟你说了么。”
宁江泽想掐死他得了:“你说屁了你说。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蒋邵行耸耸肩,陈述道:“他问你,我说你在洗澡,没了。”
“就这个?”宁江泽不信,“他没说找我聊聊?”
“聊啥?”
“……”
聊啥?这还真不好解释。他敷衍了事:“算了,你一边玩去吧。”
宁江泽揣上手机往外走,到了电梯口,手机乍然响铃。
说曹操曹操到。
宁江泽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眼电梯恰好抵达所在的楼层,随后转步走向楼梯间。
捏捏脖子清清嗓,宁江泽高冷开口:“有事?”
“有事。”
语调毫无起伏,温景宴的嗓音似乎有些虚弱。宁江泽忍着想问“怎么了”的心,继续高冷:“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嗯。”温景宴淡淡道,“挂吧,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下楼,我在俱乐部车库。你的车把我车撞了,下来谈赔偿事宜。”
车祸非同小可,宁江泽登时两步做一步,脚步匆匆:“你人没事儿吧?”
“没事。”温景宴说完就挂了。
宁江泽刚消下去一些的火气瞬间又以星星之火之势燃起来。
就你有脾气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非常完美的倒车入库,车在车库停得好好的,怎么就把温景宴车撞了!!
说话潦草,温景宴也不知道打个草稿。大概清楚车祸并不严重,且有可能是温景宴故意的,宁江泽放慢脚步,对对方的小把戏不屑一顾。
“叮”一声微信提示音,宁江泽点开置顶的感情骗子。一张浸满了血,手心也潮湿的照片赫然出现在眼前。
「感情骗子:你身上有纸吗?血止不住,纸巾用完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宝宝们,入职新工作还不太适应,这两天又特别忙。周六两更补一下,抱歉抱歉,我是一个坏主播(跪下)(泪流满面)
第37章 怎么证明?
温景宴皮肤白,红色刺眼,本来不是什么大的伤口,流出点血看上去就特别能唬人。
视线往电梯方轻掠,温景宴将手中湿红的纸巾递到老胡面前:“再倒点水。”
浸过两次水,纸都快烂了。老胡觑了眼温景宴的额头,说:“……我看没流血了,换张干净的擦一下吧?”
“没事,不用换。”温景宴说。
隐隐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眼果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温景宴不急不慢地将手中湿得厉害的纸巾捂住额角。
霎时,“血”贴着脸颊淌下来。
宁江泽当时的注意力全在那张满是血红的纸上,没注意到温景宴脸上那两行血跟特么水一样。
等他察觉到的时候,温景宴已经在医院做完处理包扎好了。
“看什么?”温景宴一出诊室就看见宁江泽抱臂靠在走廊外直勾勾地盯着他额头看。
宁江泽端详几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的血怎么那么淡?”
温景宴一本正经地说:“体质问题。”
“走吧。”他转开话锋,“你的车已经让人送去维修了,费用我出。”
你应该的。宁江泽心想,没事玩特么什么碰碰车。
“我那里还有一辆备用车,刚让老宅的司机开过来,在你的车送回来之前你先拿去用。”
两人一起出了医院,宁江泽点点头,顺嘴问了句:“那你呢?”
他最近没什么事,用车不多,温景宴不同,每天上下班通勤都需要。
犹记之前温景宴和他吐槽早上挤地铁,面包在车厢外没上车,因为迟到还写了检查的事。
下意识转头,发现温景宴也正看着他。宁江泽心尖一震,不由自主地想低头错开视线,然而自尊心作祟,硬是看着等人说话。
没坚持过三秒,宁江泽飞快道:“算了,不想知道。”
华灯初上,七点正值晚高峰。言淮近几天升温好几度,街上行人大多穿着单衣,手弯搭着轻薄外套,提着公文包步履匆匆。
温景宴情绪似乎一直不高,算不上低落,心事重重的。宁江泽同温景宴一起回他住的小区取车,与对方同坐在车厢后座,两人各占一边的窗。
隔窗听风,宁江泽跟着装文艺。
他和温景宴的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句“等你心情好了我们再聊聊”上,宁江泽好几次编辑了信息都没发出去。
一是觉得生气,冷静下来后,意识到自己等到天荒地老可能都不会再等来一条消息,一抹名为委屈的情绪扎扎实实地挤满了身体每一个角落。
左手食指上的倒刺生根发芽似的,扯不干净,宁江泽闲不住,发呆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去抠、去扯。
温景宴小幅度地调整坐姿,顺势转头看了眼宁江泽的手。
到小区门口下车,老宅司机把车钥匙放在物管那儿,温景宴取回,问宁江泽道:“上去谈谈?”
不去。
目光从眼尾扫过去,宁江泽端着架子,木着一张脸道:“我还以为你被谁毒哑了。”
温景宴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明晃晃的牵强,说:“没有,有点头疼。”
左侧的头发齐齐撩在耳后,额角的纱布无遮无挡,很难让人忽略。宁江泽看了眼,不呛他了。
车祸私了,温景宴一直又很沉默,甚至严肃。宁江泽在客厅坐着等温景宴的时候,以为对方起码要拿一份合同出来才像事儿。
然而温景宴什么都没拿,拿了两瓶水过来,坐宁江泽旁边,没头没尾地朝宁江泽摊开掌心:“手。”
“?”宁江泽哪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稀里糊涂地将手伸过去,“要干嘛?”
温景宴握住悬在上方的手,反复检查两三遍,把宁江泽手上的倒刺全剪干净。剪完松开,空气流窜在他们手心之间,带来了一丝有风吹来的凉意。
温景宴轻轻捏了捏宁江泽的指尖,轻缓地说:“好了,回吧。”
“车钥匙在玄关柜上,路上注意安全。”
手指尖还残留着温景宴的体温,宁江泽之前听章桥说温景宴性格其实挺冷淡,他当时不信。
没见过温景宴和谁红过脸,永远是一副温润和善的模样。就连吵架那天,温景宴也没说过一句重话。
倒刺休整得干干净净,指甲旁什么也没有了宁江泽下意识地蜷缩手指摸了摸。说不清的窒息感漫延,宁江泽至此才发现他在温景宴那儿变成了第二个第三个章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