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豪门前男友的爹(128)
一切的根源在于,江野不相信祝帆的死是意外。
即使祝帆已经在欲望的掌控下沦为了一个走投无路昏招频出的赌徒,江野依然相信一个能在全国排到前百分之零点五、考入F大药学院的学生,不可能做出找死的事。
江野担心白氏对祝帆做了一些、能够从生理因素上影响到他理智的事,导致祝帆忘记了自己曾经已经献过血的事实,在浑浑噩噩中多次前往血站。
在江野听说毒理学院在研究和致幻剂有关的项目时,他心中的恐惧达到了巅峰。
他并非害怕出事,他是肯定——祝帆的死一定会出事。
还没完呢,一定还有后续。
只是他不知道后续到底是什么样的,到底能让白家挽回口碑,还是彻底把白家推入深渊。
虽然江野现在可以说他并没有包庇白家的想法,但当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自己也说不清。
如果最后的证据表明白氏药企需要对祝帆的死负全责,那么,江野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裘教授的手指敲击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很有规律:“我听说过你们,你们在学校里名气很大,比如更衣室PLAY大礼堂PLAY什么的。”
江野咬牙:“是杂物间,但是我们并没有PLAY。”
“PLAY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朋友,这是过来人的忠告,你知道商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是无情。无情、逐利,这就是商人。”裘教授摇头晃脑地说道:“你这样掏心掏肺地对人家,人家会这么对你吗?你……”
江野:“会。”
还有长篇大论没说的裘教授:“?”
江野道:“他一直都是这么对我的,我为他做的事,比起他为我做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裘教授:“……”!
第123章 以爱之名
裘教授还来不及说点什么,江野已经自顾自地陷入了美好的回忆。
“他根本不知道玄师用了致幻剂,他完全没有联想到这点,他真的以为自己见到了父母的鬼魂,但是,为了保护我,他连相信的东西都能拿去审判……”
在江野配合警方调查的同时,警方也为他提供了一些和玄师相关的材料,比如白家当天的所有监控。
隔着记录监控的电脑屏幕,江野第一次见到盛怒之下的君若锦。
在他被警方带走后,君若锦当着白琬和警察的面大发雷霆,不顾所有人的劝诫,扬言无论如何都要把玄师告上法庭。
白繁曾形容君若锦是暴戾的掌权人,专横跋扈,一意孤行,早晚自取灭亡。
但是,江野和君若锦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没见过君若锦固执己见的样子。
君若锦平时不怎么生气,大部分时候都很好说话,而且非常讲道理,行事作风更是如君子般坦荡,就差没把“与人为善”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可是,得知江野被警方带走的瞬间,与人为善的君若锦立刻摔碎了粉饰太平的面具,露出他原本就有的森冷獠牙。
劝不动,说不动,无论如何都要按自己的想法来。
他是白家暴戾专横的君三爷。
隔着一层屏幕,江野终于见到了他一直想见的君若锦。
与此同时,江野也终于明白,他永远都无法在自己在场的时候见到这样的君若锦。
因为君若锦一直都是那个君若锦,他没有双重人格,更不是表里不一的人,不管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是一样的君若锦。
是江野的出现,改变了君若锦。
以爱为名,将冷漠绝情的君三爷变成了温柔多情的君若锦。
只有当江野不在了的时候,君若锦才会变回那个以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的君三爷——他必须这么做,才能让江野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江野完全无法把目光从暴怒的君若锦身上挪开,哪怕他知道这只是一段录像,是早就发生过的、并且已经结束的事,但依然按耐不住心中澎湃的激动,仿佛一切正发生在眼前的激动。
看,这是他的英雄。
他真是帅死了。
“……他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是世界上最好的爱人。”
面对裘教授,江野这么总结道。
裘教授几次想要打断江野的话,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听完了全程。
嗐,老了。
已经到了对年轻人不顾一切的爱情感到不可理解又无比羡慕的年纪了。
裘教授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幽幽道:“小朋友,你要什么我已经知道了,我要什么,你也很清楚,这样,你来我这里,帮我研究三个月,不管成果如何,我都不再追究你当初转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这样如何?”
江野被捏着把柄,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
但——
“为
什么要三个个月,这也太久了。”
眼下十二月都快结束了,三个月后基本就到了他毕业的时间。
别说他到时候要忙毕业的事,根本没空顾及实验组的工作,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最多再过一个月,长效机制就会在世界范围内公布,到时候,整个药品市场都会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白家的药企也一样跑不掉转型的结局,到时候君若锦肯定忙到飞起,他总得去搭把手才行。
三个月还久?”裘教授咋舌:“小朋友,你太小看药物毒性研究了,三个月说不定连有效成分的手性结构都……”
江野道:“用不了那么久,您一直没进展是因为您疏忽了一些事,只要研究能走上正轨,十五天就能出分析报告。”
“哟,小朋友这么有自信,那你倒是说说,我疏忽了什么?”
裘教授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感觉,虚心求教道。
江野清清嗓子,一点都不谦虚地对着这位行业大佬说起了他的想法:“Aphrodite综合征引发的‘药患分类’在很多并非Aphrodite综合征的情况下一样有参考意义,‘患者’因为先天体弱,对大部分药物和病菌反应强烈,而同等条件下,‘药物’比‘健康人’更容易对疾病免疫,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
“但是,玄师使用的致幻剂具有一种违背直觉的特殊性——这是一种只对‘药物’和‘患者’起效的致幻剂,对‘健康人’却是无效的,按照一般的方法去分析,就会走进死胡同。”
因为这种致幻药并非对所有人起效,所以在分析毒性的时候,不能做普适性实验。
历史上并非从未出现过只对“药物”和“患者”起效的药物,但是数量非常非常少,大部分人根本就想不到,也就只有江野这种对Aphrodite综合征的研究已至臻境的学者才能如有神助地反应过来。
而这,正是裘教授之前一直没能突破的关键。
江野虽然还没有机会用科学手段证实猜测,但他觉得自己大概率没有猜错。
他相信着君若锦说的每一句话,包括他第一次和君若锦发生关系后、好不容易退烧了的君若锦骄傲地说出的那句“我从来不发烧,你这药放过期了都不会用上”。
一个从不发烧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加强壮的“药物”,却在短时间内发烧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在他从白家大宅回来之后。
江野相信君若锦,所以他不认为是君若锦在说谎,他认为白家大宅有问题。
那时候的江野还没有往致幻剂那么恶劣的东西上想,他只是担心做法事需要用到的法器符箓里存在对人体有害的物质,所以他特地跑到社会学院里对民间信仰需要用上的器具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祭祖仪式当天,他和君若锦都有些不舒服,到了晚上更是双双看见幻觉,噩梦连连,他还好点,君若锦比他严重得多,但白琬一个弱女子在祠堂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依然像没事人一样和众人交谈,完全不像是中毒了的样子。
闯入祠堂见到白琬的瞬间,江野便察觉了致幻剂的秘密。
江野也是“健康人”,所以原本的他应该是不会被玄师的燃香影响到的,但巧就巧在,江野曾挨过白繁一针模拟剂,因此也能算得上是半个“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