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老婆的千层马甲(86)
越郗微微低头,吻在了自己的食指上,再度抬起头时,略带幽深的眸色间满是盈盈笑意:
“也许我也是……见色起意。”
相比看到自己时只是略微发呆的阮安棠,越郗才是忍不住脱口问道对方有没有姐姐的那一方。
到底是谁见色起意?到底是谁一见钟情?
这并不重要。
越郗笑着从沙发上站起身,他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地撂下一句“该直播了”便转身而去。
他的背影很优雅,步伐更是从容,就像越郗刚才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小事,就像他此时急于离开并非不愿被阮安棠看到脸上的红晕。
#嗯,反正都是我预定好的老婆了,提前做个标记肯定没关系#
越郗轻松愉快地离开,但留在客厅沙发上的阮安棠却惊得宛如石化般僵硬,喜得耳边只能听到心脏宛如擂鼓般的声音。
什什什什什什么意思——?!阿郗这是什么意思?!
阮安棠晕晕乎乎地想着刚才的对话,但脑海中留下的,却只有越郗若有似无的碰触,已经那隔着指腹的温柔亲吻。
我刚才、刚才是被阿郗亲了吗?不对,是间接接吻?嗯?这算是吗?
他的大脑快被各种繁复的情绪所占满。
阿郗说“也”是……是什么意思?他喜欢我的容貌,还是说、还是说
——阿郗也对我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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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就在阮安棠的欲言又止之下过去,他非——常——想问越郗的话语和动作的含义,想问对方是不是打算接受自己了,想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一起。
阮安棠几乎百分百肯定心上人已经快被自己追上手了,毕竟越郗向来很注重距离感,对于桃花更是敬谢不敏,当初他能把告白后的阮安棠继续留在家中,八字就已经成了一半,只要没有意外,他最终肯定是会和阮安棠在一起的。
阮安棠现在想问的就是,八字的另一半……现在算是成了吗?
但是阮安棠好怂,他好怕得到否定的答案,宁愿处于如今这暧昧不明的氛围当中,可他又好想知道,想成为越郗名正言顺的男友。两难之下,便只能处于如今这种欲言又止的境地。
越郗看阮安棠那副眼巴巴的模样就觉得好笑,看起来跟求狗饭的越胖似的,但他就是坏心眼地不主动反问,更不会给对方一个确定的答案——叫你骗我!得让你也尝尝这种云里雾里的滋味才行!
越郗只是不介意,但也不是百分百不生气的。
家里的这种堪称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没错,就是越郗找到朋友打包票说会给他发「阮氏总裁阮安棠」身份资料的期限。
越郗一大早就捧着手机在等了,时不时就看上一眼,难得的焦躁模样让阮安棠有些奇怪,但他向来尊重越郗的私事,便没有多问什么。
却没想到,自己会在不久后变得更加焦躁。
下午和越郗一起遛狗的时候,阮安棠接到了一通电话,他看着来电显示皱起眉头,有点为难地看向越郗。
越郗立即就明白了,体贴地表示让阮安棠先打电话,自己带越胖去前面转转,等电话打完了再过来就行。说罢他便离开了,其实心里好奇得要命,阮安棠要接的电话会不会和他的真实身份有关系。
的确有关系。来电者是阮信哲,阮安棠的爷爷,也是他能在阮氏有如今地位的最大助力。
阮安棠神色冷淡地打着电话,语气却很恭敬:
“爷爷,请问有什么事吗?”
阮信哲和阮利伟父子最大的相同点就是利益至上,他当初放任阮安棠被崔曼丽一家折磨,是觉得反正阮安棠的母亲林曦的娘家破产之后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崔曼丽虽然出身低,但是比林曦那个大小姐要知情识趣得多,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接阮安棠回家,也是阮信哲意识到阮利伟这个庸才已经无药可救了,而阮安冉更是个没本事的,在国外读了四年大学,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连毕业证都险些没拿到,阮家要是交在这两人手上迟早会像林家一样破产。
就在这时,阮信哲突然得知被扔到英国后就没了消息的阮安棠居然自己创业,把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俨然一颗冉冉升起的商业之星,他立即大喜,并力排众议,将阮安棠接回家来接管阮氏。
阮信哲人品一般,但眼光很好,阮安棠回国后果然成就卓然,即便他对自己的态度只有表面恭敬,毫无亲近之意也无妨,阮信哲只要阮家的荣光的持续下去就可以了。
也因此,他对近几个月都在玩忽职守,宣称自己身体不适要去疗养院,实则不知在神神秘秘做些什么的阮安棠十分不满意。
“三个月了。”阮信哲单刀直入道,“你不声不吭地离开了公司三个月,还问我有什么事?”
阮安棠冷淡道:“虽然这段时间我没有一直前往公司上班,但工作我都完成了,公司新扩张的业务部门发展良好,整体上来看也蒸蒸日上,我没有会被您苛责的理由。”
阮信哲被气笑了:“你逃班了三个月还没有理由?苛责。很好,阮安棠,你真是翅膀硬了啊。”
阮安棠一声不吭,阮信哲也知道他的脾气,冷笑了一声。
事实上刚把阮安棠叫回国见面的时候,阮信哲就发现自己这个孙子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蛋了,这样的人其实不应该会为自己对他许下的那点蝇头小利而放下自己在国外的产业匆忙回国,但阮安棠就像国内有什么渴求的宝物一般,对于回国事情十分急切,一旦得到允许便迅速回来了。
不过阮安棠也没吃亏,他的确很有商业天赋,早就获得了比阮信哲当初承诺的不知道多了几倍的东西,可以说已经获得了能够和阮信哲抗衡的资本,即便是阮信哲,如今也只能用自己的影响力给他使点绊子而已。
不过除非必要,阮信哲没有使绊子的打算,毕竟阮安棠代表的可是阮氏的荣光。
阮信哲知道自己管不了阮安棠,便从另一方面入手,他故意怒道:“好啊,我是说不了你,但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阮安棠皱起眉头,打开日历,这才发现今天竟然是阮信哲的生日!他最近追越郗追昏头了,再加上根本没把阮家人放在心上,便完全没注意。
但阮安棠依旧气定神闲道:“我当然没有忘记,我打算今晚携礼物去为您庆生,是爷爷您打破了惊喜。”
阮信哲为这倒打一把嗤之以鼻,他也不反驳,语气甚至带了些笑意:
“是吗?那我就期待一下,你会带来什么礼物。今晚家里刚好要举行我七十六岁的寿宴,我请了不少人,夏家何家的都会来,你记得早点到。”
阮安棠闻言,一直波澜不惊的表情差点裂开了。
“对了,还有越家,我也邀请了他们。”阮信哲沉声道道,“你和越家二少的婚事一直拖拖拉拉的没个定论,这次刚好让你们见个面,增进一下感情,这婚事对你和阮家都非常重要,你可不能轻慢了。”
阮安棠:“……”
他就说向来对宴会没兴趣的阮信哲怎么会突然在非整寿时的时候搞什么寿宴,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怎么可以?要是他和越郗真在寿宴上见面了,被扒下马甲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到时候还商量什么婚事?越郗不把自己打包扔出家门那都是他脾气太好太温柔,最起码也会跟他一刀两断再不往来。
这爱情的小火苗才刚刚升起,怎么能灭了呢?破镜重圆的镜子才粘好一半,怎么能碎了呢?
阮安棠急道:“不行!我不同意,越郗先生很忙,您不要为这件事打扰他,婚事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阮信哲:“你要是能处理好,就不会拖这么久了。就这么定了,你今天记得打扮好看一点,早点来。”
说罢,阮信哲就挂断了电话,徒留惊天霹雳的阮安棠站在原地,又惊又怒,气得差点没砸了只会传来不幸消息的手机。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先向阿郗表明身份?不行,在这种时候突然坦白,他肯定会生气。那直接不去寿宴?也不行,谁知道爷爷会对阿郗说什么,万一他拿我的照片给阿郗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