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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真少爷爆红了(47)

作者:生时应暖 时间:2024-01-11 10:32 标签:穿书 娱乐圈 豪门世家 轻松 打脸 失忆

  他愤怒地站起来,一只手拢起她的衣服,另一手愤恨地掐住她雪白纤细的颈子,渐渐收紧。
  “大帅!”
  五姨太看月如逐渐呼吸困难,不顾自己还开着的一颗扣子,惊叫着扑了上去,双手替月如扣紧第三颗扣子,然后使劲扯着大帅的胳膊:“大帅!您手下留情!她,她愿意选诚实!她愿意!您松松手,让她说话,她就愿意了!”
  大帅瞥了她一眼,又看回月如,手指微松。
  月如没看他,而是看向他旁边怒气冲冲的五太太。
  她举着粉拳,表情凶狠,好像她敢说出“勇敢”二字,那小拳头就要落下来揍她。
  空气渐渐流进肺部,月如朝她温和笑笑,再看男人时,依旧冷淡:“大帅想问什么?”
  屋子里的所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大帅喝道:“滚。”
  手下们知道他是在说他们,一点点后退,可视线还是忍不住地往房间中那个被掐脖子的女勇士看。
  那样美丽的女人,招招手就能让男人疯狂沉溺,为什么想不开,要有那样冷厉的眼神,要跟能随时结束她生命的大帅对着干?
  大帅的声音再次响起:“再看眼睛挖下来。”
  手下们大惊,连忙低下头,挤着跑出门外。
  他这才慢慢松开了手,一个使力,将月如按回到椅子上。
  “我问你,你是什么颜色?”
  五姨太捂着心口,后怕地坐回自己的椅子,闻言不解地看过去:“颜色?”
  月如也挑眉:“颜色?”
  “少装傻!”
  大帅冷声:“我问你是什么颜色!是不是红色?”
  月如轻咳,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勒痕:“大帅是问哪里?”
  她笑笑:“我的头发是黑色,眼睛是黑色,衣服是蓝色,血是红色。”
  大帅:“你的心呢?你的心也是红色的?”
  月如:“您说笑了,谁的心都是红色的。”
  “你不明白我问的是什么?”
  大帅不等她恢复,拿起桌上的手/枪,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将枪口顶在她的颈部:“我问你为谁做事!南京还是延/安!”
  五姨太再无知,如今也明白了。
  她瞪圆了眼睛,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用一种惊恐不解的视线看向月如。
  “啊?她?她,她是?”
  月如淡然,似乎早就猜到他的怀疑:“辛苦您忍了这么久,终于问出来了。”
  将她的身份挑明,就不能再欺骗自己继续将她留在府里,等待征服她的一天。
  大帅阴狠地盯着她:“你自己说,我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月如直视他的眼睛:“东北。”
  “东北?”
  这个地方在那时的华国有另一个名字,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可一旦提起,就是撕开血淋淋的伤疤。
  大帅手指一顿,连忙松手,后退了几步。
  “我外祖是旅/顺人。”
  月如整了整被大帅弄乱的头发,脸上是淡淡的忧伤和怀念:“小时候,我常坐在他膝头,听他讲岳全传,后来父亲工作调动,我才去了法国,又随他回到江城。”
  大帅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道:“如果不是被您强抢进府里,我现在已经站在东北的战场。”
  “你疯了!”
  大帅拎着枪指向她,又愤怒地扔向一边,气得满地踱步。
  最终站定在月如面前:“你疯了!东北?那是满/洲!那边那几个人,三瓜两枣的,你们怎么跟倭人斗!你去送死吗!还怪我抢你,我抢你是在救你!”
  “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月如站起来,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你见过野兽捕猎,只吃一部分的吗?你们以为倭人会止步于此吗?”
  “台省,澎湖,山东,东北……北边莫名的演习,你们看不见吗?”
  “她在被一步步蚕食,你们在做什么?同室操戈!出卖土地!贩卖人口!”
  她的声音依旧冷静,可是浓烈的悲伤和战意却从灵魂深处传出,每一个字如同佛钟敲击,久久回荡。
  每说一句,她就向前一步,而这个城市的主人,高高在上,得意洋洋,掌握着千万人性命的男人,每当她逼近一步,就窝囊地向后退一步,他因为过去对黑暗的失望而深深掩埋的血性和良知,正在不顾理性的遏制,渐渐破土而出。
  他是那么看不上这个漂亮精致的小东西,那雪白的脖颈轻松就能掐出痕迹,纤细的手腕只需一下就能折断,她的反抗,她的身份,在他看来只是个笑话。
  然而就是这个小东西,她的灵魂比谁都坚韧,她的理想比谁都坚定,或许她还有信仰,只是他没有那个资格窥视。
  月如的质问还在继续:“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心里清清楚楚,你手里几千条枪,白花花的大洋花在哪里,打在谁身上了?只会朝自己人挥刀的懦夫!”
  “你不是想征服我吗?好啊,带着你的人,去东北,去山东,去台省,把倭人打回小岛!”
  “你大可以凭借权力和身体优势强迫我,但我的心脏永远流淌着滚烫的血液,我的爱情,只会献给志同道合的英雄。”
  西洋钟“滴答滴答”地左右摇摆。
  房间内,演播厅,以及弹幕,都落针可闻。
  直到五太太突然开始啜泣,打破了久久的沉默。
  大帅已经被逼到墙角,如今回神,才慢慢伸出双手,捏住了月如的双肩,狠狠一推,做最后的挣扎。
  “程伟老师!”
  他吼出这个他深恶痛绝,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改掉的名字,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她:“我把你抢进来,不是听你讲课的!我特么是要睡你!睡你的!”
  “我贩卖人口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老婆孩子!我早就在国外买好了房子,这边一开战就能带着你们离开!你有病吗!放着荣华富贵不要,要去东北那个鬼地方!你去,你去了就是死!土地,百姓,你这张漂亮小脸,你引以为傲的灵魂,你想要的democracy,会因为你死了就青史永存吗!不是我疯了,是你们疯了,你们这群人都疯了!”
  大帅歇斯底里地喊着自私的话,脸上却满是热泪。
  他为保家卫国起兵,失去了无数的同伴和兄弟,理想和血性在一次次黑暗侵袭中麻木,同化,早已活成了自己最痛恨的模样。
  可他终究是被这片土地养育长大,听着流传了六千年的神话,说着四万万人共同的语言,这些久远的良知被重新唤醒,只会带来伤痛和绝望,却又如同刻进骨血里,无法抹去。
  他不能欺骗自己,在他怀疑程伟,又应邀来喝酒时,就在期待这样的结局,他对那个又轴又犟的绝色女子产生了好奇心,理智让他用世俗礼法,用钢铁般的肌肉压制她,逼她屈服,可灵魂又忍不住惧怕她,憧憬她,想要朝着那样坚强闪耀的存在靠近。
  “大帅几岁了。”
  程伟侧目,笑着问满脸泪水的五太太:“得有四十了吧。”
  “没,没有这么大。”
  五太太哭得一抽一抽:“三,三十八。”
  “三十八,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吵大闹。”
  她知道自己早已暴露,也不再挣扎,慢慢踱步回到桌前,给自己斟满酒杯。
  五太太静静地看着酒液沿着她的下颚滑下滴落,突然就能理解那些为她疯狂的男人,忍不住开口:“那个,你之前讲的democracy。”
  她吐出一个标准的英语单词,让一旁发呆的大帅抬起了头。
  她不是只会说“地毛可乐”吗?
  被另外两个人注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那不是大帅喜欢笨的么,反正我现在也活不成了,就不装了。”
  五太太看向程伟:“如果它那么好,按照你说的,洋人那边不是也一地鸡毛?”
  “我们跟他们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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