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医生的小心思(28)
筋膜枪刚贴上去,杜澜就“呜呼”了一声,之后开始吸凉气,再然后就是“啊啊啊啊,痛痛痛——”
到最后变成“嗯嗯——嘶——嗯嗯——”
团成一坨的肌肉被震动,滋味是真酸爽。
君丞听到后面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了,问:“你为什么叫成这样?”
杜澜说:“谁用筋膜枪都这样,你肯定也叫。”
“我不叫。”
杜澜立刻反驳:“我不信,你下次做个高强度的运动,我给你打筋膜枪,你肯定也得叫成这样。”
“我不会。”
杜澜才不信,跟君丞说:“不如你再去练练,增加训练强度,我晚上给你上筋膜枪。”
君丞觉得杜澜的提议很无聊,但杜澜放下筋膜枪,觉得自己一定要挽尊,就让君丞去练。
君丞没办法,只能又跑去健身房。
杜澜拿着筋膜枪,用完之后忽然觉得他挺矫情,真的,提议也很无聊,君丞居然会同意。
他们之间发生的这件事情叫什么来着?
应该叫君丞在宠着他。
虽然他一把年纪提这个字有点羞耻,但君丞好像是挺顺着他的,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都可以答应。
杜澜觉得这样不行,他要深刻检讨自己的行为,不能君丞好说话就一直无休止地试探对方的底线,他要收敛自己。
他收起筋膜枪走到健身房,对着正在做热身的君丞说:“要不然你还是别练了吧?”
君丞停下动作,转身问杜澜:“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我刚刚太任性,脑子抽了。”杜澜主动跟君丞道歉:“对不起,我就那么说一下,你别听。那个要求太奇怪,太不考虑你的感受了。”
他真的不能因为自己莫名其妙不服输的心里又让君丞再练一会儿,毕竟运动要适度,太高强度的运动有的时候也会造成身体损伤。
君丞走过来站到杜澜身边,声音显得很低沉。
“我不介意,你可以任性点。”
很多时候杜澜看着随心所欲,但其实只是在自己的事情上随心所欲,对待别人的事情上从来不是随心所欲。
“不不。”杜澜摇头,“我这个要求真的是太蠢了,用筋膜枪的感觉都无所谓,有机会再说,你别刻意练。”
他一边说一边找毛巾给君丞擦擦。
还好只是个热身没出什么汗,也不用再洗一次。
擦完后,他把君丞拽出来说:“你穿上衣服吧,我们今天出门逛街。”
君丞也没有反对,顺着杜澜的动作穿好衣服,一起出去吃饭逛街。
杜澜说逛街,本来是想跟君丞一起shopping的,但没想到君丞又把车开到了唐人街。
他问:“来这里?”
君丞点头:“你不是要逛街?”
杜澜笑着问,“我说是要逛街,但没说要来这里,为什么你会开到这里?”
“你应该会喜欢唐人街。”
“行吧。”
杜澜觉得,既然他们都来了,那就干脆一起逛。
逛的时候君丞问起杜澜回国的事情。
“你每年会回国么,会不会每年都去看父母?”
“那倒没有。”杜澜摇头,“我国内没有直系亲属了,回去也没什么好看的,况且世界这么大,我想到处看看,回国的时间不算多,一般三年才回去一次。”
君丞点头:“知道了。”
“怎么?”杜澜问:“你要跟我一起?”
“嗯。”君丞说:“跟你一起回国看看,再去祭拜你的父母。”
杜澜听后刻意口头上占便宜:“怎么,丑媳妇要见公婆?”
君丞奇怪问:“这跟丑媳妇有什么关系?”
杜澜:“你知道丑媳妇是什么意思?”
“知道。”君丞点头,“但这跟丑媳妇有关系?”
杜澜想问君丞知不知道他口中的丑媳妇说的是谁,但又怕君丞真的知道了晚上惩罚他。
感觉他对牛弹琴了一通,毫无意义地输出挑衅。
第26章 逛街
唐人街是一个逛过无数次的地方,杜澜跟君丞一起走在各种神奇的小店旁,君丞在辨认上面的中文字,杜澜看着时不时来一句解释。
君丞看着上面印着的字,缓缓说道:“老、干、妈……”
杜澜站在一旁狂笑,君丞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老干妈”三个字,真的是太好玩了。
“对对。”杜澜笑完了终于点头,“这是一种酱料的名字,我从前经常吃,现在有点吃腻了,对你来说应该挺辣的,我觉得配米饭很好。”
君丞问:“你喜欢吃?”
“从前是挺喜欢的。”杜澜点头道:“从前读书的时候没什么时间吃饭,自己经常就是热个披萨配点老干妈,搭配很中西结合,凑合就是一顿饭。”
君丞皱着眉头问杜澜:“你从前一直就是这么吃的?”
“在家的时候,大部分都是这样,超市里面买点披萨热一下,配个老干妈酱料。”
君丞:“你没发胖都很难得。”
因为超市卖的披萨卡路里都很高,每天吃会胖很多。
杜澜笑了,“你可能太瞧得起我的时间了,我哪里会每顿饭都有时间吃,我经常都没时间吃饭,饥一顿饱一顿,做到fellow才好些。”
君丞皱眉问:“你的胃还好么?”
“前两年不太好,这两年养了很多,好不少。”杜澜拍了拍君丞的肩膀,说:“放心,我是医生,很懂得怎么照顾自己。”
但就是很多时候可能没精力那么做。
杜澜说完就问君丞:“你学习应该也有废寝忘食的时候吧?”
“不止学习。”君丞回答:“刚工作的时候也很忙,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要养生呀君先生。”杜澜拍了拍君丞的腹肌,“注意身体,你毕竟不是二十岁的小年轻了。”
“从前也有胃疼的时候,去医院医生给我开止疼药,我没吃就走了。”君丞说,“后面养了养,现在没事。”
杜澜有些惊讶地看着君丞:“难得在这边碰到一个排斥止疼药的local,如果你去医院开止疼药,多半给的都是处方止疼药,阿-片类,确实不应该多吃。我一直认为这边存在滥用止疼药的现象,有时候也不想给病人多开,但病人会主动要求我多开……”
看来君丞是个曾经胃疼的同道中人,而且头脑很清晰,拒绝过量服用止疼药。
“布洛芬、阿司匹林等非-甾-体类消炎止痛药,按照说明书的剂量来吃确实没问题,但阿-片类确实需要慎重。有些阿-片类止疼药,在我看来就是另类的毒-品,很多医药公司披着止疼药的外皮,实际上研发的是另类毒-品。很多只适合终末期癌症患者服用的止疼药,医药公司为了提高销量,刻意模糊成瘾性,我看过太多不想忍受疼痛,之后吃止疼药上瘾的患者……我个人确实不赞成吃太多的止疼药。”
“我身边就有人吃止疼药上瘾,之后花钱找医生开止疼药。”君丞摇头道:“在我看来那已经和吸-毒没什么区别,甚至剂量越开越大。”
君丞见过对方止疼药上瘾的模样,很可怕,仿佛他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个人一样。
自此之后他就对很多止疼药敬而远之。
某次他胃疼去看急诊,医生二话不说先给了他很多止疼药,他看了下成分都没吃。
“止疼药其实对于医生来说很方便。”杜澜感慨,“没有什么病是止疼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多来点止疼药,但多用止疼药确实对病人不负责。”
杜澜记得国内对止疼药的管控特别严格,他爸还在世的时候跟他聊过这件事情,没想到他到这边来行医,看到的却是止疼药滥用。
他们站在亚超的货架前,拿着老干妈在聊止疼药,聊完后杜澜都觉得他们两个太搞笑了,手里拿了那么久的老干妈不买也不合适,于是他们来了一趟亚超,聊半天,最后买了瓶老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