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婚约(13)
余安身前是alpha宽挺的胸膛,后背是冰冷的木质柜门,掺杂着酒气的檀香浓郁幽然,让他脑子发晕,被这么礼貌询问后,目光不由得落在裴燿的嘴唇上。
他们之间是有过吻的,不久前他才被裴燿抱在怀里,男人炽热的吻落在他满是疮痍的腺体上。
余安的眼角被逼出了泪渍,仓皇无措地抖着身体,宛如掉入火坑一般的燥热,让他羞耻的逃避现实。
他像鸵鸟一般躲进被窝,艰难地忍受着腺体一阵阵异样的酥麻刺痒,蜷缩着身体,试图压下这份陌生的躁动。
当时alpha见他这般抗拒,便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说一句抱歉,睡在沙发。
本应该是促进关系一个吻,却让他们进度条倒退大半,第二天余安醒来时,裴燿已经离开了。
余安的胆怯让他没有提昨晚的事,裴燿也闭口不谈昨夜的荒唐,二人又回到了相敬如宾的疏离。
后来余安意识到没有回应也是一种态度,正是他的态度让这个吻成为了冒犯。
这些天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那时候拉住裴燿的手,或者给一点反应,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冷却下来。
有时候语言的反馈是苍白的,身体因为害羞而做不出反应,若是当时余安有信息素,裴燿就会知道omega并非不愿。
深夜醉酒,alpha再一次抛出榄枝,比清醒时带着一份克制,同时递过去的还是一份选择权。
他们靠得这样近,alpha什么都没做就让omega重了呼吸,乱了心跳。
在昏暗寂静的病房之中,万籁俱寂,alpha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夜灯幽微的光,omega被困在这一小方天地,难以忽视对方透亮又深沉的黑眸。
余安抵在裴燿胸膛的手紧握成拳,同时僵硬的手臂松了力气。
他的眼睫慌乱地抖着,嘴唇无声地抿了抿,然后抬头飞快地在alpha唇角送去一个轻触。
二十二年的初吻就这么给了出去,余安来不及感慨就被捏着下巴被迫抬起头,铺天盖地的信息素砸下来,他的嘴唇被重重吻住,胡乱地亲了一番后,唇瓣被染湿,炽热的舌头强势地探进口腔。
“唔———!嗯———!”
余安没经受过这么大的刺激,被alpha的凶猛吓坏了,这样赤 裸 直白的深吻让他招架不住,推拒着男人却被搂得更紧。
omega本就纤细,和身材高大的alpha来说更显娇小。
余安完全陷入裴燿的禁锢之中,身高体型差让他仰头才能承受alpha的凶吻,背脊蹿上电流一般的酥麻感,双腿失了力气眼看着要滑下去,被男人一把抱起来。
他们的唇短暂分开,牵出一道银丝,呼吸搅在一起,炙热迷乱。
余安陡然升高,被抵在柜门上,从仰视变成俯视,尽管被裴燿稳稳抱着,失重感让他发出一声惊呼,“裴——”
这回仰头的是裴燿,alpha自下而上地吻着自己的妻子,纤瘦的重量一只手臂足以承受,另一只手绕上余安的后背,捏着后颈不容他躲避。
肢体摩挲,温度变高,接吻的水声随着纠缠的舌越发清晰,余安的脸越来越烫,呼吸被掠夺,所有感官消退,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快在房间里炸开的檀香。
若是余安有信息素,两道气息相撞、交缠,此刻要做的就不止接吻了。
omega无法在生理上回应alpha,也亏得这样让alpha能保持仅有的清明。
这个吻一直持续到余安快要窒息,双唇被放开时他像缺氧的鱼儿一般大口地呼吸,胸膛起伏,眼里涌起水雾,神色迷乱无措。
裴燿没有吻够,滚烫的唇顺着余安的下巴往下,他的高度非常契合地埋进妻子的颈间,干净清爽的沐浴露充盈鼻息,像极了omega的信息素。
“嗯……”余安猛抖一下,紧紧咬着唇,发出意味不明的鼻音。
脖子被亲了,激起细微的刺痛。
“别……”余安的声音沙哑,小声道,“别这样……”
裴燿果然停下来,依旧埋在余安的颈间没有动,呼吸由乱变沉, 平复着燥乱的情绪。
余安也在冷静,嘴唇又烫又麻,舌尖发酸。
突然裴燿扯开余安的领口,让omega的腺体暴露出来,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
余安惊到,抗拒地推着,“裴燿!”
“余安,”裴燿往后退了退, 注视着omega慌乱的脸,“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余安怔愣,下意识地说:“不可能。”
“昙花,”裴燿还在微喘着,目光深邃,“是不是?”
余安彻底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
凌晨三点,余安病房亮起透亮的灯光,正巧今夜的值班医生是余安的主治医师,她站在病床前用专业仪器检查着余安的腺体。
明亮的光线让一切无处遁形,空气中浓度极高的alpha信息素,omega殷红的嘴唇,以及脖子上明晃晃的一个吻痕。
医生都是beta,他们不受信息素影响却依然可以感知信息素,何况檀香味这么浓郁。
孤O寡A独处一室,还是夫妻。
在场的医生们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地帮余安检查,专业素养很高。
“余少爷,照您的说法,是完全没有感知到信息素泄出吗?”
余安点头, 声音还有些哑,清了清嗓才说:“是。”
“信息素很淡,”裴燿站在床尾,目光落在余安的脸上,接上话,“我也是凑近了才闻到一点。”
余安眼睫轻颤,耳廓的红迟迟消不下去。
针对腺体的治疗已经有段时间了,除了渐渐恢复感知之外没有任何进展,如今能有一些信息素出来,哪怕只是很微弱的一点都是一件好事。
医生问:“我想问一下,信息素是在什么情况下出来的呢?“
“……”余安装聋作哑,一字不提。
安静了几秒后, 裴燿开口:“我们在接吻。”
其实何止接吻。
余安的腰现在都残留着火热感觉,对方的手掌顺着衣尾伸进来,肌肤相贴,烫得身体发软。
医生很专业,没有露出异样,而是道:“现在太晚了,明天等其他医生上班,我们一起过来进行会诊, 再讨论一下后续的用药情况。”
裴燿:“好,辛苦。”
“不过针对这样的情况, 信息素的恢复肯定是好事,本身腺体最为重要的作用之一就是两/性关系。”医生走之前嘱咐,“如果亲近可以刺激余少爷信息素的恢复,我的建议是可以继续试试。毕竟是药三分毒,完全依赖药物也是不行的。”
裴燿颔首说好,等人走后关了灯,站在病床前,见omega逃避的样子,安抚道:“这是好事。”
余安很小声地回答:“我知道。”
“这是正常的,”裴燿说,“我们本就是夫妻。”
余安自然明白两次“这”所指不同,第一次进行夫妻义务就引来医生,他做不到豁达。
他陷入羞耻之中,又听到男人问:“我睡哪里。”
沙发拉开是一个单人床,以前裴燿都睡那里。
余安终于抬起头与裴燿对视,不明所以地眨眼。
裴燿问:“医生刚说的,你没听?”
“……”
“亲近可以刺激你的腺体恢复,”裴燿想到弟弟洞房花烛而自己只能睡沙发不免有些气闷,“你不想恢复?”
余安当然想,只是这个帽子给他扣得莫名,不禁反击:“难道不是你想挨着我睡?”
“挨着妻子睡有什么不对?”
“……”余安自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们是夫妻, 不睡一起才不对。
余安往旁边挪了挪,裴燿没有客气, 掀开被子躺上去。
幸亏vip病房的床足够大, 躺着两人也宽裕, 余安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 还是自己的丈夫, 他身体僵有些僵硬,呼吸都轻了些,旁边人的细微动静都搅动心弦。
裴燿躺上来仅仅是躺着,没有什么多余动作,余安说不上安心还是失落,脑袋偏向一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天,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