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同寻常的AO婚姻(215)
落地后,她屏蔽了设备上的所有信号,向她之前判断的垂直风向的密林里前进。
根据她的判断,因直升机坠落爆炸引起的山火不会在短时间里熄灭,她必须离开可能会出现的山火范围,然后尽可能自己想办法离开这片区域,回到自己的安全区去。
接连遭遇袭击,让杨姝琼在此时对很多人产生了怀疑,因此,她暂时不想接触任何人,直到可以尽可能看清情况,确保自己安全时。
第一百五三章
直升机坠落, 有五人从里面被弹射出来,不过言礼和辜辛未使用设备都在最短的时间里确定了杨姝琼的位置。
辜辛未使用红外设备进行瞄准,对着杨姝琼射出了四槍, 但黑暗里的狙击非常困难, 只有一槍疑似打到了杨姝琼。
言礼在频道里问:“目标中弹了吗?”
辜辛未道:“不能确定。”
言礼发现山火已经因风蔓延,当即吩咐道:“你向山顶转移, 山火马上会引来很多人关注, 你自行判断进行撤离。”
辜辛未这次没有完全接受命令,而是问:“言先生,您呢?”
言礼说:“我去杨姝琼落地点查看情况。”
辜辛未道:“由我去。”
言礼说:“你距离她的落地点太远, 你注意观察情况,她的几名保镖也各自落地了, 你尽可能为我提供辅助,把他们拦住。”
辜辛未道:“好。”
有外骨骼装甲的辅助, 言礼在十分钟之后到达了杨姝琼的落地点附近, 经过扫描,他判断出了杨姝琼落地后的情况, 地上没有杨姝琼的血迹, 可见杨姝琼并未受可导致流血的伤。
她还具有很强行动能力,不能掉以轻心。
言礼做出判断后,更加小心地向着杨姝琼离开的方向而去。
未免落入杨姝琼可能在前方设置的陷进,言礼根据地图进行判断后,使用不断绕行的方式接近杨姝琼。
如此前进了接近一个小时, 言礼虽然不断发现杨姝琼留下的痕迹, 但却都没有定位到她的人, 虽然杨姝琼从出生起就是不用吃苦受罪的贵人,但她的单兵作战素养一点也不低。
又向前进了几分钟, 地图显示,前方便是西灵大峡谷在西南边的一个分支处,从悬崖往下,有数百米的海拔落差。
杨姝琼的目标地也许就是这里,她要是使用穿戴装甲爬下了大峡谷,以大峡谷下方的复杂地形,自己要再追到她,会变得非常艰难。
不仅如此,她可能有办法找到第三方援助。
言礼追踪她这么久,还没有遭遇杨姝琼的援军,仅仅是因为杨姝琼不确定是谁组织了这次刺杀,她在怀疑身边的人,所以没有对外发出救援信号,如果她发出救援信号,自己恐怕早就遇到保护她的人了。
怎么办?
言礼本来是想绕到杨姝琼的前方去进行稍远距离狙击,但现在很显然不现实,而且杨姝琼应该已经发现有人在追她,不然她不会跑得这么快。
东边天空已经有了亮光,天马上就要大亮了。
回头看,山火蔓延开来,烧亮了天地的一角。
辜辛未给言礼发来信息:“言先生,杨姝琼的特警队马上到达第七中心,森林防火中心也向清溪镇发出了警报。我现在去您那里接应您?”
言礼道:“你给温鹤发消息,让他带着人先躲起来,你向我发给你的位置转移,去那里接我。”
“是。”辜辛未看了言礼发来的目标位置,是在西灵大峡谷的西南分支段里。
言礼道:“确保自己安全。”
辜辛未心下有奇妙的感动,他以前都觉得言礼没有真实感情,原来并不是。
言礼不再绕弯,沿着杨姝琼留下的痕迹向前追踪,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杨姝琼进峡谷之前拦住她。
在靠近峡谷悬崖的区域,因为阳光可以更好地照拂树木,这个范围的树林更密,树木更加高大,言礼不是容易出汗的人,但追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也已经汗流浃背。
突然,危险的信号在言礼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言礼向旁边躲去,一枚子彈擦过他刚刚所在的位置。
杨姝琼只有手槍,而且子彈有限,虽然一路上她都想停下来解决掉追杀自己的人,但却没有找到好的伏击位置,因为对方很显然在绕着她走的路线前进,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她仅有手槍,而且穿戴装甲的功能是经过简化的,保护她和辅助她行动绰绰有余,却没有什么攻击功能。
言礼在躲开后,第一时间进行了还击,他的身上只有一柄小口径狙击步槍,还有一把手槍,这种情况下,他别无选择,只能使用手槍,杨姝琼并没有被他打中。
两人在树木之间变换着位置,子彈不时的射击声惊动了林中鸟雀,惊鸟在森林飞起又落下。
在某个临界距离时,两人都感应到了对方。
杨姝琼心神有一瞬间的动荡,她的声音在飞鸟的惊鸣间响起,说:“言礼,我没有想到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反而,我对你很好!”
她的声音最初带着愤怒,但很快就变得只剩下冷酷。
她不是想要一个答案,这种情况下,任何答案都不重要。
言礼没有回答,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突然从一棵树后出现,狙击步槍的子彈射向杨姝琼,杨姝琼虽然做出躲闪,但依然中弹了,她不可置信地说:“言礼,告诉我,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你没有心吗?”
言礼举着槍走向杨姝琼,说:“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我和你们的政治理念不合。”
“政治理念?”杨姝琼像听到什么笑话,她刚刚被子弹震伤了肺部,咳出了一口血,手里的槍也被她扔到地上,因为里面没有子彈了,言礼早就计算过。
“什么政治理念?只是你想要更多而已,而我可能没有告诉你,我可以给你。”杨姝琼在这一刻居然放松了很多,坦然地看着言礼,“你又知道我想做什么?我不够实干,通天塔项目没有顺利推进?我没有为白龙城谋求足够多的利益?你又做了些什么?你跟着我可以做人,但你在最高调查局里做狗。”
言礼既没有被她打动,也没有被她激怒,很平静地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杨姝琼笑着,看着言礼,像是在看恋人,说:“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你是为谁做事?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言礼,我们本来就是一路人。我们才是一路人。我们都是生而为天之骄子的人,别人无法懂你,但我能。”
言礼没有回答。
杨姝琼实在不理解言礼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问道:“你非要杀了我不可吗?”
杨姝琼看过很多言礼的资料,言礼就是个规规矩矩的顶级贵族子弟,除了进最高调查局工作和娶了一个平民这两件事外,他的人生里,他没有做过任何其他出格的事。
即使每天处在一堆粗俗的莽人里,他也礼貌、温和、矜持、优雅,也骄傲,杨姝琼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杀自己。他就该是一个规规矩矩的贵族,遵守礼节,爱好享受,爱好权势,爱好荣耀,喜欢被人恭维,骄傲地高人一等地活着,然后死亡。
言礼说:“是。”
杨姝琼在他这一声里向他冲了过去,要和他肉搏,似乎是料定他不会这样开槍。
两人只相距几米,子彈毫无迟疑,从槍膛里射出,这种步槍的最大优势就是对人有极大杀伤力,杨姝琼即使穿着防弹衣,又有穿戴装甲保护,依然无法从这种槍下活命。
杨姝琼到死时依然不明白,言礼为什么会杀自己。
但言礼目光那样平静,毫无波澜,就像数万年不变的山峦,没有一丝迟疑。可见,他的信念也如山岳一般,平静,所以坚定不移。
在短短的时间里,有直升机已经定位到了这个区域,据言礼判断,这里发生的槍战,以及杨姝琼留下的血液,要是山火烧不到此处,那么必然被发现,他带上杨姝琼的尸体,向山火的方向快速行去。
山火的燎原十分迅速,风助火势,这个区域本来不该有特别大的风,但因为山火加热了空气,形成了涡旋气流,风和火在一起,互相促进,火在风的席卷下,形成抛射的火球,点燃了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