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毒舌导演翻车后(98)

　　廖旭车祸住院上过热搜，谁不知道，孙鼎的话含了其他意思。
　　“怎么敢呢孙总，”廖旭替孙鼎打开后座车门，“如果您有时间，我请您喝杯茶？”
　　“好啊，这点时间肯定有。”
　　客厅里。
　　孙洋洋一直注视着玄关的方向，直到听见汽车引擎声也不见廖旭回来更加担心，微微颦眉。
　　“不用担心他，他比你有分寸，又有你这一出，你爸不会拿他怎么样，”秦州在沙发上落座，手里是陆骁塞给他的杯子，对着杯子上冒出热气吹了吹，喝出了茶的感觉。
　　陆骁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同样的两杯，一杯递给了孙洋洋。
　　孙洋洋低头：“这是什么？”
　　陆骁道：“牛奶泡燕麦片，营养丰富能补钙，你现在不是要养骨头吗，多喝点。”
　　孙洋洋去看秦州。
　　秦州睁眼说瞎话：“我的是碧螺春。”
　　陆骁汗颜，承认自己喝点奶怎么了，当导演的喝奶会死吗！
　　见孙洋洋眼里的担忧一览无余，陆骁替他跑了趟门口看了看，外面那还有人影，与此同时，孙洋洋收到了廖旭的讯息：【我和你爸聊一聊。】
　　“我爸知道了，”看完消息，孙洋洋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
　　“以廖哥在圈里的资历和地位，孙总就是想做什么也不会很过分吧，”陆骁从外面回来，手搭在孙洋洋肩膀上，“而且去年我还撞见过廖哥和孙总一起喝茶，你爸应该和廖哥关系不错？”
　　孙洋洋抿唇不语。
　　就是因为他爸的关系，所以他才认识的廖哥。
　　初三毕业那年的暑假，正是他最叛逆的时候，最宠他的爷爷刚去世，又因为他爸妈忙着收拾公司的烂摊子，他没人管，于是打架、抽烟，成天的在网吧、台球室混。
　　那时，也是廖旭出道红透半边天的时候。
　　大厦轮播平台上的广告，车站的巨幅海报，票房最卖座的电影。
　　无一不是廖旭。
　　有天他在台球室和人发生了争执打了起来，最后被扭送了派出所，他爸来领的人，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廖旭，他爸约了廖旭见面，谈到一半接到派出所电话于是一起赶了过来。
　　真人从荧幕里出来，出现在眼前。
　　在孙鼎劈头盖脸的斥骂里，他左耳进右耳出，目光定在廖旭身上。
　　对方的耀眼，和煦的笑容，是狼狈少年遇见的光。
　　他不是从游戏里才开始喜欢廖哥，是好几年前，从那年暑假开始。
　　“他们算不上深交，但交情还是有的，”秦州开口。
　　陆骁坐到他身边，准备听他讲故事：“怎么说？”
　　“星尚娱乐是孙老爷子孙详涛拉了几个股东一起建立的公司，最开始几年经营不错，后来钱赚多了人就飘了。”
　　“这些我知道点，”陆骁说。
　　他在星尚有了自己经纪人也就是江泽后，有次和江泽聊起过，老爷子大量签艺人，觉得娱乐圈赚钱容易，签的人越多经营能越好，也可能是上了年纪思想和眼光没有年轻时犀利，后来不断爆料出艺人丑闻，俗话说一损俱损，公司也开始走下坡路。
　　等交到孙鼎手里，其他股东早卷了钱退出跑路了。
　　后来孙鼎卖了各处房产，又拿自己经营的外出口贸易公司做抵押借贷砸钱进星尚撑了起来，这些都在陆骁签约星尚之前。
　　秦州接着说：“孙总接手后，剔除了劣迹艺人，培养了一批新人，当时又找到廖旭，想高价挖过来替星尚撑门面，廖旭正红，如果能签约星尚不管是对孙鼎还是公司都是最大助益，孙总还放了话，只要廖旭签约，保证两年之内送他上国际影坛。”
　　陆骁认真听着。
　　在当时看来，孙总是空口说白话，毕竟星尚刚恢复点气色，哪有那么多资源和人脉，可是现在再去听当年的话，只觉得孙总魄力不小。
　　他曾蹭面子一起去百花电影节的师哥，还有两年都只碰过一次面的师姐白萱萱如今都是国际影星，都是孙鼎亲自捧红的。
　　“当时廖哥肯定没答应吧？”
　　陆骁又仔细回想了下，娱乐新闻他关注不少，没听过廖哥换过东家。
　　秦州嗯了声：“没答应，嘉华传媒捧红的他，不可能在当红的时候拍拍屁股走人。”
　　孙洋洋插话：“我爸应该没对廖哥怎么样吧。”当时他就是个叛逆少年，不关心家里的事，只知道他爸经常约廖旭见面。
　　秦州说：“是没怎么样，不过你爸当时也放了狠话威胁，说不签约星尚有的是办法弄垮他。”
　　娱乐圈也是资本家手里的商场，要在商场里分一杯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孙洋洋握紧了拳头。
　　“不用紧张，”秦州淡定道，“你爸虽然放了狠话，但也只是说说，做老总的总要拿点威势唬唬人，廖旭坚持不换东家，五倍的签约费都没动摇，你爸冲着他仗义，反而很看得起他。”
　　“后来呢，就这样有的交情？”陆骁喝了口奶。
　　秦州抽了张纸巾给他。
　　陆骁擦了擦鼻子。
　　秦州又抽了张，摁在他嘴角上：“廖旭也卖孙总面子，和星尚的艺人合作过几部电影，不说带红新人，起码带人混了个脸熟。”
　　听到这儿，陆骁也明白了之前的话，孙总很欣赏廖哥为人，但交情也就是当年在星尚能力差强人意时帮扶过，算不上大忙，现在碰上能喝个茶的关系，不过有孙洋洋这么强硬的态度摆在面前，想来孙总不会出手阻拦什么。
　　“洋洋，晚上想吃什么，我做饭，”陆骁转移话题，让气氛轻松些。
　　“哥做什么我吃什么，”孙洋洋不挑食，说完，低头给廖旭发去信息。
　　【廖哥，要是和我爸谈不拢，我来和他谈。】
　　消息很快回：【不用。】
　　微颦的眉头慢慢舒展，他再次编辑信息：【这个学期我拉了几个同学做软件编程项目，下学期打算去拉赞助，我想做IT行业，将来能力一定可以比我爸强。】
　　话题忽然转换，但廖旭一下读懂了孙洋洋的意思：【好，我等着。】
　　【等我几年，我可以为你遮风挡雨。】
　　廖旭看着消息弯起唇角。
　　“臭小子给你发的信息？”孙鼎冷哼，伸脖子扫了眼却什么也没看到，“我现在回想起来，这臭小子那年突然说要复读考省重点高中好像就是见了你之后。”
　　“不会吧，”廖旭愣了，“这我真不知道。”
　　“是不是也所谓了。”
　　廖旭摸摸鼻子，他和孙鼎交代了和孙洋洋的事，可也只道是孙洋洋从入游戏开始因为他多照顾对方才喜欢的他，其他的还真没细想过。
　　“对了，小廖，我问你个很严肃的事，”孙鼎正色道。
　　“您说。”
　　......
　　下午三点左右，廖旭从春水江楼茶馆里出来，孙鼎派司机送他回秦州住处，下了车，他却在门外徘徊。
　　为了透气。
　　因为心里很不爽，不爽，当然要找秦州吐槽。
　　秦州正陪陆骁在网店上挑绿植，打算摆在客厅里充点生气，陆骁指着一盆发财树时，电话来了，手机是秦州的，来电名就规规整整廖旭两个字，陆骁接起来，将手机贴到秦州耳朵上，因为担心，自己也凑过脸旁听。
　　廖旭火气不小：“我现在就在门外，我得等会儿再进来，你们谁也别劝我！”
　　秦州淡定得很：“你又不是去自杀，我为什么要劝你。”
　　廖旭自顾自说：“我本来和他爸谈得好好的，你知道他爸最后问我什么吗？”
　　“我不知道。”
　　陆骁伸出两根手指戳秦州的腰，哪有对好朋友这么说话的，刚戳了两下，手指被握住了，秦州顺着话问：“孙总问你什么了？”
　　廖旭深吸了两口气：“他爸居然问我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那你说了？”
　　“说了又怎么样，我不服气的是他爸最后那扬眉吐气的样子，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