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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过气记(81)

作者:方怵 时间:2018-06-08 13:53 标签:强强 娱乐圈 架空

  走了两人后,殿中很安静。
  御疏淡然地坐定在梨木椅中,示意旁边案桌上的折子,“右相若还有事,明日上朝再述,孤要批阅奏折,烦请退下。”
  “陛下……”
  这声陛下实在绵软,让御疏眉头深深皱起。
  顾淮抒去关了御书房的门,回身走来,大殿被门隔绝了光线,室内暗暗,开始静谧地生长暧昧的藤蔓。
  他今日议事穿了一身暗紫色的官袍,黑发束冠,出色的五官被清清楚楚地显露了出来,背着微微漏进来的光线,整个人仿佛着了魔一样,竟毫无顾虑地走到帝王的面前。
  素白的手掀开了旒冕上的玉珠流苏,那人的面目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眼帘,细长的眉,长卷的眼睫,连颜色都淡淡的眼眸,向下是俊挺的鼻梁……淡若水色的唇。
  多么好看,也多么的夺人心智。
  顾淮抒竟然放肆地弯下了腰,轻吐一口热气,往帝王的唇亲近而去。
  “放肆!”
  御疏的手挡住了他的靠近,往外一推,就让这人退了一步。旒冕的流苏失去了握力又坠了下来,晃晃荡荡,泠泠作响,又把那张脸挡了大半。
  “陛下。”
  顾淮抒毫不在意他的拒绝,在人淡淡的视线下,更加放肆地贴近过来,这次他更是弯下了腰,将人的脖子勾了过来,全身心地投怀送抱。
  “顾淮抒。”
  帝王皱眉警告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却更像催情的药物,让顾淮抒脸颊爬上淡淡的粉色,眼眸更加明亮,醉人。素白的手像暧昧的藤蔓,向帝王伸出了妖娆的枝蔓,缠得更加亲密。
  “我这姓名,都是对你表述心意啊……”
  帝王淡漠的眼眸忽的生起一股令人心惊的意味,“滚下去,顾淮抒。”
  顾淮抒现下才有些失败感,“阿疏……”
  御疏掰开他缠着的手,捏着他手腕的力道很重,直到顾淮抒觉得有些疼痛得曲起了眉心,他看着抵在怀里的人,低下的视线让人避开了旒冕的流苏看进了那双无法言表的眼眸,“顾淮抒,孤的纵容倒助长了你的气焰。”
  顾淮抒忽的觉得心尖上有丝酸痛,十四孤苦被六皇子捡回了宫,初见那人坐于马车之中,高高在上俯视他的神情,如玉的面容,淡然的视线,他便生起了无法言说的污秽心思。受宠若惊地成了六皇子的伴读,自此三四年的长久伴随,他的心思早已从一颗小小的种子,长成了爬满心脏的藤蔓。
  他对他说,他叫顾淮抒。
  故,怀,疏。
  他有了一个离他十分近的位置,可以用偷偷藏着小心思的语气喊他,阿疏。
  对方纵容,高涨了他那不能言说的心思。
  夺嫡之路,到目送他高登帝位,九年春秋。可距离,却在他的自作孽下,越走越远。
  十八那夏,引起四方注意的六皇子初次与亲兄弟暗中交锋,如睚眦小兽,反口就是咬下了对方一块血肉,那夜,头一次在他面前显露了脆弱的样子,他却借着对方的醉眠,吻了他。
  之后贪心不足,每每伺机偷吻。
  终有一次……之后,他从陪伴的位置变成了目送,目送着对方愈加有威严,愈加承尽礼拜,从他的六皇子,变成了天下的主人。
  如今——
  “那你杀了我啊。”
  顾淮抒挑着嘴角笑着,一双美眸之中只映着面前这人。
  如他所料,帝王松开了钳制住他的手。这么多年的情分!他纵容他,为什么就不能再退一步呢!他顾淮抒不要名分不要虚荣也不要权财,只要这人叫他的名字,吻他,占有他,从此弃姓弃名,在深宫中仅当他一人之物,他便心满意足!
  可这个人,却心心念念都是做那贤明的帝王,为这苍生天下!
  御疏扯开这人贴紧的躯体,眼眸定定地看着他,“顾淮抒,我不杀你因情分,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我纵容皆因我还记念着过往,你我没有结果,强求也是虚妄。你有大好的前程,只管坐你的高位,而我想做什么,却不是你能涉及的。”
  顾淮抒也定定地看着他,知他此刻是‘我’而不是帝王,他乖巧地笑了笑,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阿疏,你想名留青史,可我不想。”
  “可敢跟我一赌?”
  “就赌你,最后选是做那无上孤独的帝王,还是我。”
  ……
  “啪啪啪!”
  李子铄鼓掌惊醒了在场所有人,他看着监视器里的镜头满意地勾了勾嘴唇,这几场戏下来,白青沅与晁善那默契又争锋相对的戏感演技,可真让他兴致勃勃。
  这台词功底,才真教人入戏。
  只可惜……
  这回忆里的吻戏也是借位。
  唉,李导演感叹地对月惆怅。
  白青沅从戏中出来,张絮阳已经冲上前去给他递水补妆,白青沅昨天拍戏拍到凌晨三点,整个人疲惫异常,今天午休有半个小时,张絮阳都不忍心叫他起来,可是时间还没到白青沅就自己硬是爬起来,约束着自己的休息时间。


第91章 异心(三)
  距离平安夜过去已经有一周了,参加面试,成功给孙锡瑜留下印象,后来确定人选,再到进组恃宠而骄,一下子开始的忙碌日子,中间的艰辛不提也罢。
  孙锡瑜最开始想找的演员不是白青沅,但是白青沅成功了。
  他拥有着异心完整的剧本,对昱烜祖了解得远比他人要多,他在面试的剧本中露出了一丝司云禅对司云善的嫉妒,就让孙锡瑜喊了停。
  一般拍摄历史剧只会将曾经的那些人物神话,很少有添加自己领悟让那些人物变成普通人的(怕毁坏他人心目中的历史人物,承受不起别人的谴责),可偏偏白青沅的这个添加,趁了孙锡瑜的意,让他在茫茫人选中,记住了他。
  李子铄从人群中走过来,他摊开剧本放在白青沅面前,“接下来有一场御疏换衣服的戏,你介意吗?如果公司那方面不同意我也能理解,毕竟这年头人设树立很重要。”
  你介意吗?
  白青沅有点愣,合着白青沅禁欲人设已经名扬四方了吗?
  张絮阳化妆一向很效率,和白青沅也有了默契,她拿起哪种用具白青沅就会相应地以五官的哪一个去配合。此时她定完妆,好奇地看着白青沅。
  换衣服诶……哪种程度的?
  为什么她有点嗨了?!
  不行不行,青沅那人设捂太久了,害得她光想着看见个背影也会激动起来。
  “哪里入镜?”
  白青沅这样问着。
  李子铄两眼冒光,“我推荐是最好正面,白青沅你有腹肌吗?”如果有腹肌,画面才会更加赏心悦目。李子铄这样想着,脑海里已经开始有了画面感。
  “嗯……有。”
  “还是不用了吧。”
  李子铄幻想的泡泡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他冷下脸,“晁善,我又不是让你露。”
  翻着剧本的晁善空出时间抬头瞅了他一眼,“李导,你怕是没有和沈编剧杨编剧商量好吧。”
  “御疏那么冷情的设定,你要是让他露个肉,那不相当于把他的性格也剖析给观众了?”
  御疏,心中只有百姓的帝王,就是要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神秘莫测、高高在上,如果露了肉,那还不如直接把角色抹杀了。
  画面美是达到了,只是观众的视角一直是跟随着顾淮抒,御疏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想要而得不到,如果让她们“得到”了,接下去的剧情又怎么会有代入感。
  晁善只是简单一说,另外两人已经明白了他完整的意思,白青沅点点头,“晁善说的有道理,李导,这场戏还是改一下吧。”
  原文里桃士并没有对此进行过多描写,仅仅只有这么一段话,【御疏解下袍子的腰封,随手将褪下来的袍子丢置一旁。取了一件普通的锦衣,穿戴好后走出宫殿。】在桃士的想法里,她并不想让御疏“弱”下来。
  他能美丽,能高傲,但是一定要让人求而不得。
  这两人从进组就一直合起来欺负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算是敌不过了,溜了溜了。李子铄冷着一张脸,“你俩好的很。”说完把剧本打在手掌中,恨恨地离去了。
  眼看两人还有话要说,张絮阳收拾了自己的化妆道具,跑到拐角去打电话了。今晚,白青沅还有一个重要的场合。
  白青沅靠在椅背上,因为休息而有些懒散地看着晁善。
  “什么意思?”
  面对他的询问,晁善只是摆了摆手,“为了角色。”他现在所处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为了这一次的翻身他已经错过了很多东西,但是无所谓,只要能进入观众的视线,他相信顾淮抒这个角色,只会让人印象深刻。他如此看重的作品,绝对要有一说一,不留遗憾。
  白青沅看着这个在顾淮抒造型下有些魅人的晁善,他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韩骐君这人白青沅仅限于在太上忘情时的了解,他是个非常喜欢演技好的人,性格比较乖张自我,还有些难以琢磨的喜怒无常,这样个性的人倒是能做出为难他人的事,可晁善呢?又是怎样一个发展,与韩骐君有了碰撞。
  可惜齐衡不了解啊……
  (胡里:喂喂不是我把齐boss当八卦收集中心,是你自己啊喂!!)
  白青沅没有过当面发问人家私事的经验,他眨了眨眼睛,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思绪转而言他,“你把顾淮抒诠释得很好。”
  不过桃士在剧组也是其一因素,她帮着每个人还原了当时她所想描述出的性格,而李子铄看起来不好相与,但是却意外地尊重配合她,给与她想法上的支持。而沈绰,他从来不自以为是地去篡改桃士的想法,他只对权谋场面上下笔,老练的文风配合敏捷的思维,反而让桃士学到了许多思路。
  “你才是,因为有你带我入戏,我才能诠释到位。”晁善很自然地回答他,两人一边翻着剧本一边交流,画面异常和谐。
  忽然一阵风袭来,将两人手上的剧本翻开一大半。
  瞟到什么的晁善一下子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那是他们还没拍到的戏。
  御疏因为个别官员多次进言,在大殿上宣布了选秀纳妃的事情,不出所料顾淮抒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只是他义正言辞以今上贪图美色斥责,令他的死对头们在吃惊之余还有些嗤笑。
  下了朝,御疏反手就是把跟着他进御书房的人推到了门上质问,他那脑袋里把他说的话给忘哪去了。
  晁善叹了一口气。
  ……
  沈念呼出一口气,看了眼那边敞开的大门,今天显然倒了大霉,撞见了这样的事情。只是还没等他松口气,那边的帝王说话了。
  “沈念。”
  识相的沈念皱着脸就从侧殿出去了,他听见看见这些东西他也不想的啊,身为起居郎总伺候在帝王一侧写小本本没错对不对?可谁知道今天就发生了这些事。还有顾右相出去时往这看的一眼……唉,这都什么事啊!
  “全听到了?”
  帝王悠然地挽了袖子,从座上走了下来。
  沈念连忙跪下,“臣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都没有看见。”
  对于他的反应帝王既没有表示满意,也没有表示不满,施施然地从跪着的他身边走过。作为起居舍人得沈念跟着帝王的这几年,他早清楚地明白,这位帝王的心思,深不可测。
  御疏手指从他的肩头滑过,声音十分平静。
  “脑袋在不在,全看个人。”
  沈念如蒙大赦,“谨遵帝令。”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后,沈念更识相地马上起身告退出了御书房,临走时还把御书房的门给严实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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