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1靠了(17)

　　在熟悉又陌生的校园论坛呆了一会儿，沈池才退了出来，又点开了跟许修和的聊天对话框。
　　他的指尖就愣在当场，不知道要发些什么过去。
　　要直接问感受吗？
　　似乎他们之间现在应该有这样的精神层面的交流。
　　要不直接转钱吧，再怎么说如果许修和没跟自己去漂流的话，也不至于发生这些事儿。
　　沈池又转了两万过去。
　　比起富婆开的十万一个月，他是小气了点，但两万块难道就不是钱了？
　　但一直到了下午六点，许修和才将这两万块给收了。
　　这次连个问号都没打。
　　沈池看着转账记录，勾了勾唇角，他这次不再犹豫，敲了一行消息发过去：“晚上来陪我吃饭。”
　　地点是一家德国餐厅。
　　许修和秒回：“好。”
　　许修和：“我回家洗个澡。”
　　【行。】
　　沈池在网上订好了位置，又开车到了一居室的小区外，等着许修和洗完澡出来。
　　七点，许修和出现了。
　　依旧是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他身板好，是个天生的衣架子，怎么穿都好看。
　　真是赏心悦目。
　　沈池看着他走近，眼底的笑意更浓郁了一些，甚至还主动侧过身去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许修和闪身坐进来，系好安全带。
　　沈池没急着开车走了，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探过去，摸了摸许修和的头发。
　　许修和扇着睫毛：“没吹。”
　　“我又不是想跟你说这个。”沈池挑眉，“发质不错，是不是没染过？”
　　许修和摇头：“没有。”
　　“黑色看起来太乖了。”许修和的头发又黑又浓密，就连发际线都仿佛有上天在眷顾。
　　许修和张了张唇，正打算问是不是想要自己染发，沈池就把他的话都给原路塞了回去：“我喜欢乖的，挺好。”
　　许修和唇角悄悄翘了一瞬：“嗯。”
　　沈池不再逗他，驱车开往那家德国餐厅。
　　他神情放松，睨了许修和两眼：“驾照进度到哪儿了？”
　　“早上去考了科目一。”
　　沈池「诶」了一声：“原来早上去考试了啊？”
　　“嗯。”
　　沈池听他这么冷淡，指尖又在方向盘上轻点着，等跑过了一个街道，他索性放了车载音乐。
　　是一首有些年头的英文歌，叫《Call You Tonight》。
　　沈池跟着哼起来，这才将那些烦躁压了下去，就这样一路到了饭店。
　　这家德国餐厅在南城开了有好几年了，沈池来过好几次，他熟练地点单。
　　德国烤猪肘、蔬菜沙拉、蒜油鲜虾意面、凯撒斯曼……
　　两个人的饭量都大，一张小桌被沈池点满了。
　　又是周五，还是饭点，来店里的顾客不少。
　　隔壁桌是两个德国人，是一对夫妇，不会说中文，正在跟服务生用德语交流，沈池这几年也没怎么好好复习过相关的知识，只能听懂个大概。
　　谁料旁边的服务生比他的知识储备还要拉垮一些，说了好几次“Wie bitte？”①
　　多花了一会儿时间，单终于点好了，这一对夫妇也松口气。
　　等服务生走远了，一直在对面安静吃饭的许修和出声道：“他是我同学，在这兼职。”
　　“这么巧，没打招呼？”
　　“不熟。”
　　“你在学校没有别的朋友吗？”沈池又是随口一问。
　　许修和的答案让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都是同学，只分熟与不熟。”
　　“行。”
　　沈池是一个妥妥的中国胃，他觉得西餐到底还是不如中餐好吃，这顿饭到最后他被腻到了，喝了大半杯柠檬水以后，给了自己的评价：“不如你早上做的饭好吃。”
　　许修和看着他，平静地点了点头。
　　沈池失笑。
　　但一想到两人之间现在气氛的微妙，笑容又缓缓压了下去。
　　他是不让许修和什么都跟自己讲，可这不代表他连驾照进度都要等自己问吧？怎么说也是他给许修和报名的，他有这个权利不是？
　　经过一番心理上的打架，沈池也没了晚上跟许修和一起过的兴致。
　　他把人送回了家，就扬尘而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只不过他也没回二居室在的小区，他找了家清吧，在较为安静的角落里坐着。
　　四面八方的热闹仿佛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一边喝酒一边给贺珩之发消息。
　　贺珩之那边现在是下午，正好今天在休息，很快就接听了他的视频通话，一见到他这边的光线，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这是在哪儿？”
　　沈池举起杯子：“在喝酒。”
　　“怎么在喝酒？”贺珩之在阳台坐下，“给你看我们现在的天气，莫罗尼今天也才十几度，比国内凉快多了，我看天气预报，南城今天最高温度三十九，能直接拿个平底锅在阳光下煎鸡蛋了。”
　　沈池放下酒杯，转而撑着自己的脸。
　　等贺珩之说完了，他才扯了扯唇：“你怎么话那么多？我都还没回答呢。”
　　“那你讲。”
　　沈池选的位置好，二楼的角落，要稍微安静一些。
　　他想了想，又摇了下头：“没什么好说的。”
　　贺珩之了然：“我进屋拿红酒，你等等。”
　　“好。”
　　贺珩之把手机就放在茶几上，镜头对着湛蓝的天空，沈池就看着这一片天空，但他竟然产生了幻觉，让许修和的脸投影在了上面。
　　许修和皱眉的模样，许修和微笑的模样，许修和冷淡的模样。
　　各种各样的许修和就在他眼前播放。
　　直到贺珩之回来拿过手机才停止，沈池自己也回过神来。
　　贺珩之给自己倒着红酒：“阿池，上次跟你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
　　“忘了。”
　　“这都能忘？”
　　“怎么不能？”
　　贺珩之点头：“行吧，你0你说了算。”
　　沈池：“……”
　　沈池：“你1？你1的话你之前跟人家那姓邵的在一起你不也是躺得舒舒服服的吗？”
　　贺珩之轻蔑一笑：“起码我有过性生活，你有吗？”
　　沈池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垂下眼睫，也只是说：“没有。”
　　他现在想否认跟许修和的一切。
　　“那你得瑟什么。”
　　沈池懒得跟他扯这些：“喝酒，来，干杯。”
　　他大学时也没什么朋友，就跟许修和说的那样，大家都是他的同学，只是分熟与不熟，只有贺珩之是例外。
　　沈池当初为了让自己少遭点罪，特地花高价租了学校的双人寝室，贺珩之当时也正好是一样的想法，所以两人凑一起了，虽然不是一个系，但性取向都是一样的，自然就成了朋友。
　　只不过贺珩之是gay这件事，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不像他那么高调。
　　“干杯。”贺珩之把酒杯靠近镜头，两人就隔着网线碰了碰。
　　沈池不只点了酒，还点了一些小菜，明明吃完西餐都已经撑了，现在又硬生生吃了不少，他酒量就那样，一般般，比不上在对面的贺珩之，喝了几瓶以后就晕得不像样。
　　他上了微信，翻了一圈，本来想联系朋友，但一想段游陈辉他们今晚都有事。
　　程书白或许没什么事，只是他不可能联系程书白。
　　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代驾，许修和的消息就送达到了列表最上方，醒目的红色数字提醒，沈池眯了眯眼，点开了消息对话框。
　　许修和：“科目一我考了一百分，一次过。”
　　沈池的意识有些模糊，指尖在颤，他艰难地打字过去：“嗯。”
　　许修和的备注又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沈池的眼皮有些打架，他强撑着发了定位过去，又发了条语音说了自己在哪儿，就趴在了茶几上睡着了。
　　许修和在手机这端看见清吧名字的时候愣了下，又点开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