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了解一下?(50)
尤其是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天气。
尤其是在这个万物竞发,生命的力量被太阳唤醒的季节。
他捧着甜蜜的礼物,在阳光下脚步轻快,像是赴一场约会。
时霁会喜欢吗?
会发现他的提拉米苏上面用糖粉画了个爱心吗?
会夸奖自己吗?
会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然后拍拍自己的头吗?
光是想到这些,沉复就开心不已。
他抬起头,看红绿灯为什么还没有变色。
一秒,两秒——
太慢了。
他的脚尖在跟着歌曲打着节拍,也在热烈地催促时间更快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沉复抬起头,刚好看到对面大楼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留着过肩长发,穿着淡绿色的西装。
旁人看着只会觉得是一位干练,美丽,大方的都市女白领。一定因为项目遇到了什么困难搁置,而出来看看街景透透气。
或许她很快就会得到答案,然后回去继续和那些自以为是的投资人唇枪舌战。
沉复是这么想的。
只是,在看清那个女人的面容后,沉复却再也移不开目光。
耳机里的歌声消失了。
太阳的艳丽也黯淡了。
那些初夏的生机和力量,像是一瞬间被掐死了。
他就这么望着女人,直到眼泪从眼眶里掉落。
他端着蛋糕,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擦掉眼泪。
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就好像是——
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而复得。
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也从未和她有任何的故事,为什么——
为什么?
他的灵魂能感受到莫大的悲伤和痛苦。
直到,女人看到他。
那只是简单的一瞥,女人就转身离开。
“帝姬殿下?”身后的侍从迎了上来,“您不是说要透会儿气吗?”
“这里太嘈杂了,换个地方。”
“人界向来如此。”
“是啊,人界也正因此而——”女人不知想到了刚才在街景上看到的谁,“灿烂。”
楼下,红灯变绿。沉复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自己这没来由的伤感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赶紧去时霁那里吧,免得蛋糕都要化了。
时霁从十一点知道沉复要来就一直在等,开会的时候也不认真,时常翻手机就算了,没看到沉复的消息就烦躁地关上手机。
“师兄,你能不能不要像个怨妇。”
颜一隐看了都忍不住吐槽,时霁这半个上午就在看手机关手机,要是真的想见沉复直接回家啊,在这里闹腾什么。
“某些人有嘴说我?”
“那不一样,我这可是老夫老妻了,你算什么沉复的哪块小蛋糕?”
经纪人看着两人你一嘴我一嘴地互怼。
他其实也没抬弄懂沉复的身份,一会儿听说是被包养的情人,一会儿时霁又说是弟弟,这会儿怎么看着跟时霁又有点恋爱关系。
算了,这俩大爷的事情自己也不想跟着瞎掺和的,爱咋咋吧。
“人来了,我去接一下。”
时霁探查到了沉复的气息,扔下正在开会的颜一隐和经纪人,跑去门口接沉复。
其实沉复走进来也不过几分钟而已,可他偏偏忍受不了这几分钟的等待。
所以当沉复捧着蛋糕走出电梯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时霁。
“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时霁想了个蹩脚的理由,“刚好路过。”
“好巧!”沉复当真以为自己和时霁有这样的巧合,“刚好我带了好东西过来。”
时霁不语,站在他身后给他引路。
嘴角却带着压抑不住的笑。
经纪人已经离开了,只有颜一隐一个人在无聊地扣着手机。
“我带了点蛋糕,你们要不要尝尝?”
颜一隐刚刚跟时霁吵了架,这会儿还记着仇:“宝贝现在会做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我跟你说,时霁最近有舞台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太多甜食,这些蛋糕我就拿去跟其他同事分了,你们慢慢聊,拜拜~”
颜一隐眼疾手快地把蛋糕全端了,就剩下时霁和沉复面面相觑。
“这样啊,不好意思,哥我没考虑周全。”
“没事,”时霁给沉复拉了下椅子,“今天下午你跟着经纪人去和法务部门处理一下几个商务合同,等会儿陪我去拍个杂志封面。”
“嗯嗯。”
“我去上个厕所。”
下一秒,时霁就冲出了会议室。
一路杀到总裁,也就是麒麟的办公室。
此时颜一隐用勺子舀了一大口蛋糕要往嘴里塞,突然办公室门打开,一阵旋风袭来,将装满了蛋糕的盒子给卷走了。
不仅仅是盒子,连自己手中铁勺上的那一口蛋糕也没剩下。
妖王陛下还真是——
虎口夺食。
晚上下班,时霁带着沉复回家。
路上的时候沉复提到最近时霁在看的电视节目里,一直提到歌剧蛋糕,自己想试着做一做,准备去超市买点原料。
“我陪你去?”
“不用啦,让外卖送到小区门口就行,到时候哥你陪我下去取一下,对了,哥最近是不是控制体重,那我让颜一隐帮我尝尝味道。”
“我没有控制体重,就那点糖分能消化掉,还有,颜一隐不喜欢吃蛋糕。”
“哎?但是我之前给他他都挺开心的。”
“他装的。”
“啊?”沉复的小脑袋有点想不通为什么,“那他装得还挺像。”
时霁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了句:“嗯,所以以后我来尝味道就行了。”
第52章
“以之教的上一任教主徐凤在同治三年的时候曾带回一个圣物,当时以之教内将其传的神乎其神,说只要有这个圣物,就能立马得道成仙,”时霁梳理着这段时间调查以之教的线索,“根据王和染的说法,那圣物是一个红衣面具的人。”
“既然能够立马得道成仙,那必然不是一个普通人,或许是散仙,或许是刚刚修炼成形的妖怪?”颜一隐补充了自己的想法。
阮知年沉默不语,他想起那日沉复被王和染挑唆坠楼,他曾在天台见到过那一抹红色的身影。
“徐凤在得到圣物后不久,就突然暴毙而亡,他的徒弟朱鸿接任了他的教主之位。因以之教独特的修炼秘术,朱鸿几度更换身体,如今以之教内已经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模样。只能根据年龄和更换频次计算,他如今应该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不过自那之后,所谓的圣物就消失不见了,整个以之教也并不清楚圣物的方位。”时霁说完了大致情况,就开始提出自己的猜想,“根据时间节点的巧合以及镇魂散来看,我猜测沉复被这个以之教掳走了,以之教割裂了沉复的灵魂和身体,并把灵魂放入了一个普通婴孩的身体里,让沉复以人类的身体重新长大。”
这一点,颜一隐和阮知年都没有什么疑问。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一,我拷问了所有以之教的信徒,并没有找到朱鸿,二,沉复的身体也不在道观内,我并没有探知到任何关于有相神骨的气息。我想,朱鸿是否是带着沉复的身体隐匿起来了,之前我调查过沉复的家里,他母亲没什么问题,但是父亲常年消失。他父亲应该极有可能是以之教的人。”
阮知年迟疑良久,缓缓道出了自己那日的见闻:“那天沉复坠楼时,我曾经见到过一抹红色的身影,那人脸上似乎也戴着面具,和王和染描述中的圣物有些相似——”
一听这个,时霁立刻打起精神:“那当时师叔你——”
“我以为看错了,所以并没有说。”
如此,时霁也不好再多说。
“以防万一,师兄你能不能让沉复再确认一下以之教的人,让他看看照片啥的,既然灵魂曾经见过面,说不定会激起一切过去的回忆。又或者这些人里,就有沉复肉身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