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失忆后情敌说我是他的男朋友(66)
看到躺在身边的纪沧海后,凌云帆没动弹。
或许是因为凌云帆已经没有力气了。
“帆哥。”纪沧海轻声唤凌云帆,一张口,墨眸里含了泪,他同样疲惫不堪,像一只比起折磨更害怕被抛弃的小狗,被人赶出笼子后自己还跑回去,卑微垂头,低声呜咽,“帆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话,骂我打我也行,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告诉我怎么才能留在你身旁。”
纪沧海:“你身边总是有好多人,却没有我的位置,一点空隙都没有,我挤不进去,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有在惹怒你挑衅你的时候,你才肯施舍我一瞬目光。”
纪沧海:“帆哥,我刚刚又做噩梦了,现在觉得胸口好闷好疼,真的好疼啊。”
凌云帆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听着。
就在纪沧海以为凌云帆会一如既往地无视他时,凌云帆朝他伸出了手。
凌云帆将纪沧海揽进怀里搂住,下巴抵住他的额顶,安抚地轻拍他后背。
纪沧海一瞬浑身肌肉紧绷、僵硬如石,许久才缓缓放松下来。
“我喜欢你。”纪沧海回抱住凌云帆,一遍又一遍地对凌云帆说这句话,直到筋疲力尽,阖眼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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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纪沧海最先感受到的是紧贴他人怀里的安心。
他发现凌云帆抱着自己睡了一晚没有推开自己后欣喜若狂。
纪沧海手臂环着凌云帆的腰,侧额蹭在凌云帆颈窝处,想与他靠得近一些,最好一丝缝隙都没有。
就在这时,纪沧海发现凌云帆的状态不对劲。
凌云帆浑身发烫,嘴唇惨白,脸颊无汗,呼吸声既沉重又很短促,似乎喘不上气的样子。
纪沧海连忙松开凌云帆,焦心地摸他的额头:“云帆?你怎么了?”
可纪沧海一连喊了好几声,凌云帆都没有睁眼,他处于昏迷状态,意识模糊。
纪沧海第一个反应是带凌云帆去医院。
然而当纪沧海把凌云帆抱起时,铁链的铮铮声和拉扯的阻塞感让纪沧海蓦地回神。
纪沧海将凌云帆重新放回床上,耳朵嗡鸣作响,血液倒灌,浑身发冷。
如果带凌云帆去医院会把事情闹大的,到时候凌云帆找到人求助,自己肯定留不住他。
买些退烧药应该就可以了。
凌云帆肯定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不能让凌云帆离开,得留住他,想继续呆在他身边。
一个个念头飞快地晃过纪沧海的脑袋。
纪沧海忽然一咬牙,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那巴掌极响,疼痛迅速在他脸颊弥漫,纪沧海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解开凌云帆的手铐,将人重新抱起。
“云帆,坚持一下。”他红着眼亲吻凌云帆的额头,“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第65章 备好速效救心丸
纪沧海拿起薄毯盖在凌云帆身上,抱着他走出房间,焦急地想着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他刚走到大门口,正要开门,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诡异的声音。
是钥匙插入锁孔尝试着旋开的声音。
这套房子在一个远离市中心的老小区里,因为年代久远,房门是破旧的绿漆木门,锁也是老旧的梅花十字孔,在插进钥匙后需要大力扭动,并且会发出极响的咔哒声。
就如现在纪沧海听见的声音。
可这里不该有别人来。
纪沧海眼眸骤缩,猛地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房门从外面被大力推开。
纪蜚站在门外,挡住了破旧昏暗廊道原本就微弱的光,他看着纪沧海,微微笑着说:“儿子,你可真会藏啊,找到这里费了我好些功夫呢。”
话音刚落,纪蜚身后窜出数名身着黑衣的保镖,气势汹汹地冲进房间,扑向抱着凌云帆的纪沧海。
纪沧海抱紧凌云帆,抬脚狠狠踹翻两人,终是双手难敌四拳,被按倒在地。
一名保镖上前,试探了下凌云帆的鼻息,然后看向纪蜚。
纪蜚挥挥手,保镖点头表示明白,扛起昏迷不醒的凌云帆离开房间。
“放开他!!!”纪沧海眼里涌出了浓郁的杀意和血色,他拼尽全力挣扎起来,浑身每处都在使劲,部分关节发出轻微的嘎嘎响声,三个人几乎快要按不住他。
当保镖扛着凌云帆消失在门外后,纪沧海脸上凶狠的表情瞬间破碎,变成了惊慌失措和崩溃。
“儿子。”纪蜚一步踏到纪沧海眼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人,“我们之间,有许多账需要好好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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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刚回到凌云帆的身体,他的鼻腔立刻被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占据。
渐渐的,四肢也有了知觉,凌云帆感到自己身上盖着干燥的微微发硬的被子,凉爽的微风抚过他脸颊,明媚的阳光落在他沉重的眼皮上。
他缓缓睁开眼,瞧见了雪白的天花板。
这是哪?
凌云帆发愣片刻,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
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虚弱地躺在床上,纪沧海眼眶泛红,用委屈的声音对自己说他又做噩梦了他很难受。
再之后的事,凌云帆就记不清了。
所以,是纪沧海把他带到医院来的吗?
其实这些日子,凌云帆是故意把自己身体弄垮的。
他就是在赌,赌纪沧海对自己的喜欢会战胜纪沧海对自己病态的执念,赌纪沧海会带他去医院,这样他就能寻人求助了。
他赌赢了吗?
“嗯?您醒了啊。”
有小护士走进病房,发现凌云帆睁着眼,连忙快步走过去询问:“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会不会想呕吐或者眩晕?”
凌云帆摇了摇头。
小护士:“您稍等,我去喊纪先生过来。”
说完小护士快步走出了房间。
凌云帆心里泛起酸涩。
真的是纪沧海送自己来医院的啊。
他们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正当凌云帆想着等等见到纪沧海后要如何开口时,病房门再次打开。
一名西装革履,手戴名表,面容有岁月沟壑的男人走到病床前。
凌云帆因惊愕瞬间瞪大双眼。
纪蜚和蔼地笑道:“孩子,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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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什么?是您救了我?”
干净明亮的病房里,凌云帆一副大病初愈虚弱苍白的模样,坐靠在病床上,看着纪蜚,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纪蜚坐在床边的折叠椅子上,点点头。
他叹息:“孩子你知道你当时的状态有多差吗?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就酿成大祸了,哎,我也没想到小海会这样,宁可闹出人命,也不肯放过你……”他欲言又止,再次叹气,像个因为自己孩子犯了大错而懊悔怅然的父亲。
凌云帆心脏发紧,疼得厉害,手轻攥被子。
原来他赌输了。
凌云帆心里又浮现另一个疑问:“我没有用那个定位器。”
纪蜚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们的交易不成立。”
凌云帆一愣。
在纪沧海描述中,纪蜚是一个刚愎自用,绝不轻易善罢甘休的人,所以他万万没想到纪蜚会主动这么说。
“孩子。”纪蜚慈祥地笑着,“你对我似乎有很大的误解,所以小海到底是怎么向你描述我的呢?不过你应该也吸取些教训了吧,小海那孩子的话,不能完全相信啊,我自认为不是个好父亲,但也没他告诉你的那么糟糕,如果他把自己的经历描述得很悲惨,估计是想博取你的同情吧。”
凌云帆:“……”
说实话,凌云帆现在也糊涂了,搞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谁在说谎,谁在演戏。
纪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边,对凌云帆说:“这里面有三十万,密码一到六,是我替我儿子赔偿你的精神损失费,你治疗期间的医药费我们也会全部承担的,请你不要报警,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凌云帆双手交握,手指绞在一起:“……我不会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