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追踪3(99)
“从系统里配型成功1个,这人叫白文斌,是一个酒驾被判刑的人员。”蒋欣回答,“剩下的4个系统里都没有。”
“所以这5个人里很可能有凶手,这是我们接下去调查的重要方向。”沈严说,然而蒋欣却有些谨慎:“从死者身上的伤口判断,凶手很可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令被害人失去了反抗能力,所以不能排除被害人根本没有抓伤凶手的这种可能性。”
沈严的眉头皱了起来——蒋欣说得的确也有道理。于是他将这点记下,而后看向程晋松:“法证有什么发现?”
“首先是蒋欣说的那条毛巾。”程晋松开口,“刚刚蒋欣说,凶手为了冲掉浴巾上的东西,所以将它搭在了死者身上。但是凶手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浴巾其实很难清洗,尤其像案发现场那样的盖在尸体上用流水冲,受位置、水流力度的影响,其实最后的效果远没有凶手预期的那么好。”说到这里他放出一张图表,“我们在浴巾上提取到了不少东西:首先是死者的血,这也进一步证实凶手确实曾用这条浴巾清洁过现场;另外,浴巾上还有不少的皮屑,我们至少已经分离出了9个不同的DNA——当然,这些人不见得都是和死者发生过关系的人,其中有不少很可能是凶手在拿浴巾擦地时沾上的。”
“这9个人中有没有和死者身上发现的那几个DNA重合的?”沈严问。
“暂时还没来得及比对。”程晋松说,“浴巾上的DNA还没完全提取完。等都提取出来我会给它们做一个交叉比对的。”
沈严点点头,将这点记在笔记上,然后接着问:“昨晚去过浴室的名单整理出来了吗?”
“整理好了。”苏墨涵将名单递过去,“浴室收费系统昨晚共有273条电子交易记录,包括微信、支付宝以及储值卡,我联系了软件公司,通过查询这些账号绑定的手机号,这273人的姓名电话已经全部确认——另外,这其中有13人的付款记录是支付了双份的,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是有同伴的,关于这些人的身份在我们调查时需要确认一下。”
苏墨涵的表格做得十分细致,除了刚刚他说到的那些信息,他还将所有人的身份证号、身份证登记地址都列在了上面,并且按照居住地进行了分类。沈严大体扫了一下,这快300人中,有180多个是本市人,而另外还有90多个是外地人。沈严点点头,将名单递给方礼源——这300来人,都将是他们接下去盘查的对象。
“浴室外的监控查了吗?”沈严看向唐晴,“有没有拍到昨晚出入浴室的人?”
“应该能拍到。”唐晴说,“浴室的入口并不在监控范围内,但是它所在路的两端都有监控。所以凶手应该能被拍到。只是那条路上除了浴室之外还有好几家饭店和一个果蔬超市,所以第一是当时出入的人特别多,第二是想确定到底谁进入了浴室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好,这个很重要。”沈严说,“案发浴室本身没有监控,所以他们那边查不到那几个付现金的人都是谁。而凶手为了躲避警方调查,很有可能就是付现金的。所以这30多个付现金的人应该是我们重点调查的对象。现在只有监控能追查到这些人,所以监控这条线一定要努力查。如果需要人手尽管告诉我。”
“是。”
“死者的职业大家都清楚了,是一个足球主播,而且他也是经侦那边正在调查的犯罪嫌疑人。”沈严将话题引向经侦这边,“下面就让经侦的同事来介绍一下他们之前的调查情况。”
白劭昀点点头,站起身来:“我们是前天接到的外地转来的警情,称有主播在网上鼓动人参与非法赌球。报警人的父亲就受其蛊惑,下载了那个赌球的app,并在上面投了几万块的赌注。当地警方查看后确认这个app是境外的非法赌博软件。警方从主播的口音判断应该是我们这边的人,于是联系我们协助调查。而这个主播就是朱云鹤。” 白劭昀说着,示意自己的组员调出下一张照片,“我们回看过死者的直播,他在解说的同时一直在号召自己的听众加入他的微信群,而群里则在不断地推荐那个赌球app。尤其是比赛的过程中,死者本人及群管理员都在不断强调下注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赶紧下注或加注之类。从群成员的聊天记录来看,至少有40多人已经在这个app上下过注。而报警人的父亲一人就在上面投了6万多块钱。”
“那这条线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嫌疑人?”程晋松问。
白劭昀摇摇头:“我们也是刚刚锁定嫌疑人。本来我们计划利用今天凌晨的球赛来固定证据、然后抓人,结果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嫌疑人的微信群突然开始踢人,而嫌疑人也遇害了。”
白劭昀说的就是今天凌晨朱云鹤的同伙删群跑路的事,不过好在这两个人已经抓到了,所以赌球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能问个清楚。现在的难点大概还在凶案上。
想到这里,沈严转头看向队员:“死者微信群里还有什么发现吗?消息记录整理了吗?”
“整理好了。”经侦队的杨思怡开口,“从死者手机的消息记录显示,这个群至少在三年前就已经存在了。一开始就是普通的粉丝群,一群人在看直播之余一起侃球聊天之类的。死者一直有带货,不过开始都是卖些足球用品或其他日用品之类的,看成员反应似乎也不太热烈。从去年年初开始,死者接的广告开始多了起来,除了日用品以外,开始出现一些理财、P2P之类的软件。至于那个赌球app则是去年年底开始出现的。一开始还是打着足球资讯、足球彩票的幌子,后来就越来越高调。根据消息记录,死者要求所有他的粉丝在申请账户时推荐人要写他的名字,他就是靠这个获取抽成。”说到这里,她看向沈皓,“沈皓已经在手机里找到他的上家了。”
众人的目光随之一起转向沈皓。沈皓开口说:“死者上家微信名叫‘明月辉’,他是去年11月份找上的死者。根据两人聊天记录,‘明月辉’向死者承诺,他所拉来的客户,每笔投注会给他百分之五的分红,如果死者带来的赌注超过1000万,还会有分红加成。当时正好有比赛,结果死者第一个月的佣金就拿了8万多。”注意到周围同事眼神的变化,沈皓接着说,“尝到好处后,死者就开始不遗余力地宣传了,然后第二个月他赚了12万多,死者死前最后一笔分红是20万。”
“我去……这帮网红挣钱太尼玛容易了……”秦凯偷偷和程海洋咬耳朵。倒是经侦那边的一众警员表情都十分平静,显然这些数字在他们那里已经是稀松平常了。
“那所有这些参与赌博的人,有没有人有行凶的嫌疑?”沈严的思路始终在破案上。然而无论是杨思怡还是沈皓都摇了摇头:“目前没有发现。”
“其实从死者的死状来看,死者的死大概率还是与下半身那些事儿有关。”开口的是崔明友,“我们都知道,凶手把死者的生殖器割下来塞到了嘴里,这可不像是一般凶手会做的事。这个凶手无论是杀人手法、还是事后清理,都说明他不是临时起意。这样的人一定知道在杀人这件事上,做得越复杂就越容易留下线索,那他还要多此一举地把死者的东西割下来,就说明他真是特别恨死者那玩意儿。”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欸我说沈皓,你看没看过,死者有没有什么前男友现男友第三者插足之类的?”
沈皓摇摇头:“从消息记录看,没看出死者现在和谁有稳定的感情关系。不过有几个人似乎和死者发生过多次性关系,我将他们的名字也都列出来了,后续可以对他们详细调查一下。另外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就是,我在死者的手机里发现,死者参加了好几个同性恋的群,而且在里面颇为活跃。”沈皓说着将手机内的一段消息记录投射在大屏幕上,“这些群有的是交友的,还有的是讨论如何欺骗自己的妻子的。我查过,死者发言不少,而且有些话说得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