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入笼(2)
白皙的肌肤上全是欢丨爱过的痕迹,还有一枚有些瘆人的牙印在他的锁骨上。
他撑着脸打了个哈欠,耷拉地眼皮透露出倦意:“如果我说不呢。”
江野嗤笑:“你也不怕我跟别人说点什么?”
江野爱和向怵唱反调,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虽然他很想出去走走,但是向怵让他出去……
嘿,他就是不去。
向怵:“你可以试试。”
男人冷硬的语气和过于自负的话都让江野无端烦躁。
他确实不能试试。
向怵就他妈是个疯子,他第一次逃跑时联系了自己的发小,后来他再也没见过他那位发小了。
他也短暂地碰过手机,旁敲侧击地问过身边的朋友,他发现他身边大多数好友都和他断了联系,唯一还能聊点熟稔话题的,居然还是那位曾经是特丨种丨部丨队的好友!
他告诉他,他那位发小家里出了事,现在在宣布破产的边缘了。
江野还因为这个事自责了好久,对向怵也从无力和绝望变成了恨和厌恶。
有机会的话,他真想问问向老爷子是怎么教出这样的疯狗的。
他不想说话,向怵就沉默地看着他。
他的眸色很深,像是不见底的深潭,盯着人时也不需要什么视线神色,就这样都足够唬人。
可江野就跟没看见似的,继续吃自己的葡萄。
僵持了三分钟后,向怵直接把人从坐垫上拦腰抱起。
江野猝不及防被他一捞,男人对于他而言有点滚烫的体温和总是带着压迫感的气息都让他心里一慌。
“向怵!”
向怵没有吭声,只是将他丢在了床上,哪怕克制着力道,还是让江野有点晕。
江野还没支起身来,那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就笼罩住了他。
“……你他妈一小时前才做过!滚!!!”
江野抬手就想把人推开,却被向怵抓住了手腕。
向怵也不客气,江野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衬衫直接被他单手撕开,扣子齐齐绷飞。
江野根本打不过他。
甚至一个回合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制服得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向怵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扒了,然后……
噫?
向怵给他套上了刚好合身的衬衫?
江野有点懵。
然后就愣着神被向怵穿戴整齐了。
实在是不能怪江野。他和向怵一旦有了一些过激的肢体接触,结局都是……
而且。
江野瞥了眼向怵某个实在是有点显眼的地方,烦躁地起身想要走,却又被向怵拉住扣在怀里。
他推着向怵,向怵却紧紧地抱着他,在他的唇上落下吻,非要撬开他的牙关和他热吻。
江野真的很不喜欢这些亲密接触。
他一个喜欢女生的直男,被一个男的这样摁着亲……
心头的异样感不断扩大,泛起点点涟漪,让他全身都紧绷得像一只紧闭的河蚌。
但江野斗不过向怵。
见他不愿意配合——事实上江野就没配合过——向怵的手熟稔的落在了江野的腰窝上轻轻一按。
江野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软在了向怵的怀里:“你……!”
他剩下的话被过于猛烈地交织给吞没了。
江野总是会被他吻到缺氧,吻到没有力气,然后就方便他后续的动作。
但今天没有。
江野被向怵松开时,的确站不住脚,整个人都挂在向怵的臂弯里。
他感觉到了向怵的热情,即便是气息不稳,也要嘲讽一句:“向怵,你真像条发丨情的狗。”
向怵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望着映在自己眸中嚣张的人儿,再次低下了头颅。
江野就是逮着这个时机出手,他一偏头,直接撞上了向怵的脖子,狠狠地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向怵说的晚宴,他不知道是什么,但反正这男人就不允许他自己出门,所以他肯定会和他一起去。
而他必须出席的晚宴,那肯定是大场面。
向家的当家家主,向怵的爷爷会在,他的生父继母多半也在。
他倒想看看,向怵要怎么解释他们的“朋友关系”。
向怵没有推开他,只是抬手覆在了他的脑后。
男人滚烫粗粝的掌心抵在他柔软的后颈时,让江野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轻颤了下。
他错过了向怵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松了嘴后就往旁侧啐了口血沫。
江野望着向怵颈侧明晃晃地牙印,心情极好地扬起一个笑,褐色如琉璃般的眼瞳里满是挑衅。
他这副模样,看得向怵又强行扣着他亲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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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的心情很差。
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摇着手里低度数的香槟,视线落在不远处正面无表情地和人进行必要的社交的向怵身上,有点烦躁地舔了下自己唇上的伤口。
他是想让向怵出丑,没打算让自己带着这种暧.昧的痕迹出现在大众眼前。
向怵不要脸,可以就挂着那枚牙印在众人跟前晃悠,目前也没有不长眼地敢问一句,但江野不同。
江野要脸。
江野越想越烦,正想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就有一只手先行横过来,把他的酒杯抽走。
江野不耐地抬眸过去,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你有病?你聊你的,我喝我的,咱互不相干不行?”
向怵看了他会儿。
他似乎是在想什么,和江野身后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思索。
五秒后,向怵说:“那你跟着我。”
江野:“?”
他打出一个问号,还没来得及问向怵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就被向怵强制拉了起来,把他手里的酒换成了牛奶,带着他走进了光里。
江野是真的要脸。
他做不到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和向怵起争执,所以只能紧急扯出一个社交笑容,然后一边在心里暗骂向怵。
圈子里有不少人都认识江野。
因为有很多人都知道,江野是向怵的朋友,而且是唯一的好友。
所以想要和他交谈的人也不少,江野虽然有一年多没有怎么参加过这种场面了,但有些东西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板正,和向怵站在一块儿,两个人都穿着深色的、款式相差无几的西装。
比起向怵的冷戾和沉默,侃侃而谈、面带微笑,在社交中如鱼得水的江野更像是这场晚宴的中心。
反倒是把向怵衬得像个保镖。
等到江野好不容易从大厅中脱身,又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时,已经没有力气和向怵争执了。
他只抬起自己的脚,用干净锃亮的皮鞋尖踢了下坐在他旁边的向怵:“给我拿点吃的。”
虽然他和向怵的关系难堪,但江野从来就没有低位者的姿态。
反倒是向怵……
江野眯着眼看顺从起身去拿餐碟的男人,心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乖”。
……也只有这个时候,江野才会有一种错觉。
一种向怵好像认为他们是在谈恋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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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怵对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掌控得很好,江野也懒得计较他从哪知道又为什么知道。
左右他和向怵都是这破关系,就算真有一天向怵放他走了,江野也做不到去祸害别人女孩子。
他扒拉着餐盘里切好的七分熟牛排,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向怵就坐在他边上。
江野还在那想不知道向老爷子什么时候到,就先等到了他生父和继母。
看到他们走过来时,江野轻啧了声,把银制的叉子丢进了餐盘里,剩下大半的牛排,没了胃口。
向怵好似没看见他们:“不吃了吗?”
江野烦躁得很,但在外面只能压着点脾气:“嗯。”
然后他就看着向怵端起了他的餐碟把剩下的牛排吃了。
江野:“……?”
这疯狗还懂得光盘行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