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货(25)
甚至都不是命令的语气,见舒襄站着不动,沈之森便先他一步上了车,坐稳之后又冲着舒襄说:“小襄,快一点。”
他好像丝毫不担心舒襄会临阵逃脱,也是,他做什么都是游刃有余,等到舒襄上车之后,沈之森便对司机说:“麻烦去机场。”
舒襄垂着眼睛一声不吭,他无所谓了,反正他身上只有身份证和手机,刚刚的那只平板也在殴打中成功牺牲,他是一只无家可归的落水狗,只是没想到兜来转去还需要之前的主人回过头来同情。
沈之森在看他,舒襄能感觉得到,可他俨然已经被打成了一个猪头,他听到沈之森叹了口气,也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还宁愿沈之森骂上他一顿,也好过现在的胶着,舒襄最不想亏欠的就是他,可是不知不觉中还是越欠越多。
沈之森买了两张回程的机票,舒襄没有坐过飞机,在机场莽莽撞撞地跟着沈之森四处乱走,终于在登机口情绪爆发了,“我不想跟你回去!”
舒襄的证件和机票都在沈之森手中捏着,他看了眼手表,把舒襄拉到了一旁,“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因为无家可归,让他以这副鬼样子回家,只会让他遭受更多的毒骂,而且他已经受了伤,谁知道见了他爸会不会受更加严重的伤。
他还不如就躲在出租屋里,永远不见天日才好。
沈之森又看了一眼手表,“小襄,我一会儿还有工作要忙,你现在这样是在耽误大家的时间。”
“我没有让你过来。”
“这种话以后就不用再说了。”沈之森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情绪,但是句句话都使得舒襄感觉到了压抑,“你知道我不会不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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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跟我走吧
催促登机的广播已经响起来了不止一遍,沈之森还是有商有量,“走吧?”
最终还是上了飞机,舒襄简直想迎面给自己两个来上大耳光,沈之森买的票还不是经济舱,虽然舒襄没坐过飞机,但也知道这应该是商务舱。
沈之森松了一颗衬衫上的扣子,让舒襄去坐到靠窗的位置,“这边坐着会更舒服一些。”
沈之森以前在教书的时候很少穿正装,他更喜欢穿一些舒适休闲的便装,他也注意到了舒襄盯着自己的袖口看,便说:“今天来之前在开会。”
舒襄垂下眼睛嗯了一声,他用左手艰难地操控手机,找到沈之森的支付宝账号,给他转去了两千块钱。
沈之森却提醒他,“快起飞了,把手机关机。”
“我知道。”
沈之森不易觉察地笑了一下,在飞机起飞后给舒襄要了一杯热牛奶,然后往舒襄手旁推了推,“吃东西之前先垫一垫。”
沈之森总爱给他喝牛奶,这也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虽然后来沈之森不那样说了,但是在舒襄很小的时候他确实说过:小襄的皮肤像牛奶一样白,就应该多喝点牛奶。
舒襄全天滴水未进,单是喝牛奶会腻到想吐,沈之森也又给他叫了杯白水。
白水倒是一饮而尽了,喝完之后舒襄用肩膀那块干净的布料擦了擦嘴巴,沈之森看着他做完这个丝毫不美观的动作,又看着他恹恹地把头靠在了一侧椅背上,这才开口问道:“他除了打你,是不是还做了别的?”
“没有。”
也怪钱征是个巨人一般的身材,他的衣服尺寸太大,舒襄稍一低头,胸前大片的皮肤就会晃出来,那些细小的淤痕还是其次,主要是他的nai头也肿了,可能是一顿乱战时被姜准咬的,在医院时没太注意,可是一旦安静坐下来便被衣服磨得火辣辣的疼,可能还破皮了。
舒襄把领口尽可能地往上拉了拉,“姜准会受什么处分?”
“其实就他做的这些事,开除都可以。”沈之森顿了顿,“但是我估计会留校察看。”
“哦。”
“谈恋爱好玩吗?”
舒襄眼睛紧盯着窗外不吭声,沈之森的语气说是质问也不像,但是因为太过于了解,所以他感受到了一种自作自受的耻辱。
眼眶开始不得劲,估计是少了眼镜的屏障,泪珠掉下来的时候就连舒襄自己都始料未及,他还没来得及擦,另外的眼泪便接二连三地涌了出来。
沈之森递给他纸巾,他也执拗地不肯接,闭上眼睛仿佛就能暂时逃避,好在沈之森是个从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只是在飞机即将降落时“叫醒”了他。
熟悉的城市,冬冷夏热,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是刚下飞机依旧是感受到了一股迎面的热浪,这次总该到了分别的时候。
舒襄摸了摸自己空瘪的口袋,手机的电量也已经完全耗尽,他决定先去投靠一个自己最靠得住的哥们儿。
可是当务之急是没有办法走出这个机场,舒襄只得再向沈之森开口,“能不能借我五十块钱,明天转给你。”
“你去哪儿?”
“打算去松哥那儿。”
沈之森思索了一下,“小松那里地方那么小,你怎么睡?”
“先挤一晚上,熬过今天再说。”
沈之森的步伐始终没有停过,舒襄知道他有带现金的习惯,但他却没有掏给舒襄的意思,舒襄只能一直跟着,几乎跟到了地下车库的入口,沈之森才说:“跟我走吧。”
舒襄脱口而出,“不要!”
宁愿去睡大街也好,反正他要拔腿就跑,可是沈之森这种看似儒雅的文化人出手也很快,他扣住了舒襄的手腕,“又不让你去我家,你怕什么。”
“小襄,我跟你说过,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舒襄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沈之森一黑脸,他便要毫无原则的犯贱,他就是很慌,慌到牙齿都开始咯咯作响,沈之森抽出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用想那么多。”
“换成是其他的朋友我也不可能不管。”沈之森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他甚至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舒襄的脑袋,“以前的事情已经翻篇了,你愿意拿我当哥哥也好,或者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也好,但我还是拿你当弟弟。”
沈之森之前当老师的时候一直没有买车,他提倡低碳出行,所以这还是舒襄第一次坐他的车,他为人低调,车也低调,舒襄知道副驾该是给女主人留的,于是便主动去开后座的门。
他根本不是一个讲究人,是因为沈之森讲究,所以跟他在一起时舒襄就会迫不得已的多想一些,有时候想的多了反而惹人厌烦,沈之森看到他钻进了后座便微微皱起了眉头。
沈之森带他去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区,其实仔细想想,沈之森的很大一方面对于舒襄来说也是完全陌生的。沈之森早在舒襄十三岁那年就不再是他的邻居,虽说还是会经常回来看他,可那实在是太片面的交集,比如说沈之森和他父母一起搬去的新家舒襄就一次都没有去过。
这里只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布局都十分简洁,沈之森把他带了进去,并把钥匙给他放在了鞋柜上面,“这个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平时也没人过来,你先在这边住着,等到伤好了再回家。”
沈之森边说边走到客厅的尽头打开了隐藏在窗帘后面的落地窗,因为楼层偏高,所以窗外的街景看起来是一览无余的。
舒襄站着不住地抖腿,“所以我非住在这里不可?”
“对。”
沈之森心情烦闷的时候也会主动给自己来枝烟,舒襄抽烟就是从他这里学的,可他是个双标的人,许自己抽,却不许舒襄抽。
抽完了这支烟,沈之森又去厨房给舒襄烧了壶热水,端出来一杯给他放到了客厅茶几上,然后看向他,“你怎么还不坐?”
舒襄却问,“如果租你一个月应该给你多少钱?”
椿旗沈之森没有骗婚,后面的剧情还比较多,可以慢慢看宝宝们,另外姜准也不是就此再也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