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真爱是替身(50)
景舒对这个场景显然是又无奈又习惯,他对邵歆说:“你还是把口罩墨镜戴起来吧。”
邵歆冲他眨眨眼,对旁边那个还在哎哟西哟的大叔说:“我是他的助理。”
然后一把护住景舒往前开路,“好了好了,不要围着了,让他过去。谢谢,谢谢大家。”
景舒:“……”
好在此时,景舒爸妈赶来了,在乡亲们还没反应过来时把自家儿子和他的小男友给领了回去。
“我的娃儿呀,”景妈妈一把抱住儿子,“两年多不回家,可想死娘了。”
景舒抱住妈妈,“我回来了,这次能待得久一点再走。”
然后他拉过和景爸爸大眼瞪小眼的邵歆,介绍道:“爸妈,这是邵歆,是我的伴儿。”
景爸爸和景妈妈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在他们滞后的信息中儿子还处于刚分手的状态,怎么这么快就找了个新男友回来。他们愣了一下,才欢迎道:“哦哦,你好你好。”
“我请他来过年,妈,烦你收拾个房间出来。”
“好好好,”景妈妈忙点头,伸手去拿两个人的行礼,“路上辛苦了吧,来来,东西给我。我替你们拿。老头儿,你去捉只鸡儿来。”
景爸爸还在打量邵歆,闻言慢腾腾地嗯了一声,却不动。景妈妈转身就拍了他一下,“你磨蹭个铲儿,快去!”
景舒忍住了笑,说:“爸,我来吧。”
“慢手,”景爸爸一拦儿子,高深莫测地盯了邵歆一眼,仿佛绝世高人一般,“我来,你坐着。”
然后背着手,如一个大侠一样出去了。
景妈妈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推着儿子说:“你俩到上头去坐着,有橘儿可甜,给小邵吃。”
“好,”景舒笑着,拉着邵歆上了二楼。
二楼虽然不是那种高级时尚的审美,但从摆着的鲜花挂画看出景舒爸妈是非常热爱生活的人。收拾得也很整洁,一个大柜子里放的全是儿子的作品。邵歆却也不好奇,因为这些他都有!他想看的是景舒更以往的东西。
看到景舒再给他剥桔子,他就蹲过去看。景舒把莲花状的橘子放在他面前,“吃吗?”
邵歆乖乖地吃,吃完接着看景舒。
“你看我干嘛,还想吃?”景舒又拿了一个橘子出来。
“不是说朋友嘛?”邵歆问。他们之前约好说这次回来在景舒父母面前统一口径,说邵歆是朋友,交往的事情瞒一下。
景舒剥着橘子皮头也没抬,“就觉得没必要。我爸妈不是封建的人,和他们解释清楚就好。而且他们也有眼山與睛会看,我说什么都不如他们自己判断。”
邵歆嗯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我看叔叔仙风道骨,颇有高人气息,应该能看出我是个好人。”
“那是,”景舒把橘子塞进邵歆嘴里,“所以你少作妖。”
邵歆眨巴着眼,叼住景舒的手指:“里黄鑫,唔一定厚厚表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橘汁的凉,唇舌的温热,景舒一把抽回手,红着脸丢了一张纸巾给邵歆,“都叫你不要作妖了。”
我没有哦,邵歆用眼神表示自己很无辜。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芙芙趁着我们开门突然跑出去了,我的天,根本追不上她,直接跑到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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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好一点
景舒妈妈的手脚利落, 一下就把客房收拾出来了。只是被褥枕头需要晒一晒,她把东西抱到三楼露天的阳台上铺好, 对跟上来要帮忙的儿子说:“你别来, 带着小邵去镇头逛一逛,干坐着没意思。”
在家务事上, 景妈妈是绝对说一不二的。她嫌弃儿子手脚笨, 来了也是帮倒忙,就把人往外面赶。景舒知道她和爸爸大概有许多事要商量, 需要花点时间来接受儿子突然把男朋友带上门这个事实, 统一一下态度。
他也不着急, 哦了一声就下了楼。楼下邵歆蹲在门口看邻居家养的鹅吃东西, 看了好一会儿他感慨:“这只鹅好大啊。”
不知道为什么景舒就被逗笑了, “带你去镇子上逛一下?”
邵歆的眼睛蹭一下就亮了, 瞬间把新宠大鹅抛弃在脑后, 站起来就“好啊好啊”地点头。景舒本来想带邵歆去集市上逛逛, 但还是放弃了。镇子不大,挨着亲连着根。走出去的年轻人不少,知名的也只有景舒了。
他要是去了一定会被认出来, 要签名的, 合影的只多不少。还有现在网络发达了,大伙儿都爱玩个直播短视频之类, 分分钟就暴露出去。他不想给邵歆惹麻烦,就带着人往镇子里面去。
这里是二十年前重新规划过的,大伙儿的住宅都挨家挨户, 一栋一栋。往东方向走大约走五百米还能看到路边的田地,不过现在稀稀落落都没有什么作物了。景舒说:“现在都收完了,农忙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
邵歆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些,好奇地问景舒:“你也种过么?”
“农忙的时候我们还会放假哦,”景舒冲他眨眨眼,又走了几步指着前面的大铁门,“这是我的初中,正面那栋楼左边第二间教室第三扇窗,我就坐那儿。”
时光奇妙,十几年前坐在那儿的少年大概完全想不到走出的小镇的他有着另一番奇妙的境遇。那时候他最风光的事情就是在学校的文艺表演上唱一首当时的流行曲目,然后获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和女孩子们爱慕的眼神。
彼时景舒身上还有非常浓厚的小镇青年的印记,但这样的形象是不符合大伙儿对光鲜亮丽的娱乐圈的期待的。从小镇出来,去了大城市后,当时艺术集训中心的培训老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这些孩子们把口音给戒掉,不许出现一丝丝可怕的“村炮”语调。
就这样憋着劲儿,划拉出一个前沿时髦的模样。
或许是这样刻意划清界限的举动让他再回到家乡时,叫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景舒有点感慨,觉得自己不大竟然也可以用十几年这样的词来回忆往昔了,“后来都在外面打拼,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有些时候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有闹得不愉快的时候。”
邵歆正扒着学校的铁门,他一直在想景舒在这里上学的样子。盯着草场的眼神简直是要把时光都看破了。闻言他回头:“怎么?”
“也没什么,刚出名那会儿风头大。就有人到我爸妈面前酸来酸去的,动不动你儿子有钱了怎么可以不帮忙,知道你儿子能耐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之类的。我气不过和他们吵过架,后来混得不好也不愿意回来。”
他十六岁出道,十七岁的时候算是红了起来。回家探亲难免会遇到些碎语闲言。少年人自尊心又强,一两次就起了冲突。一次过年弄得不欢而散,景舒一怒之下说要接爸妈去南都住着。但是景爸爸景妈妈不想离开,最后无奈作罢。
人生奇妙,当时的景舒觉得这已经是无比的烦恼。谁能想到后来还会遇到更加磋磨他心智的事情。
组合解散,景舒骤然没了工作,靠着之前一点积蓄过得紧巴巴的。就算父母打电话过来,他也要装得没事,说一切都好。只是要找各种理由不回家,以免叫父母担忧。几番打磨煎熬之后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不说尝尽人情世故,但说话做事就没那么火爆冲动,甚至有些温吞,不爱出风头。这样的性格有好有坏,好在他能着眼自己的演技,坏在不会争取显得不上进。
但他最终学会的一件事就是别太委屈自己,要对自己好一点。如果不是学会了爱自己,遇到太多辛苦时,真的会撑不下去。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应对生活,他重新变成了站在小镇学校领操台上,拿着音效劣质的话筒唱歌时会脸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