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大佬养大后,我跑了(50)
苏南川呼吸一窒,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紧,疼得呼吸不上来了。
下一秒,周围的场景刷的一下全变了,他站在一片枯草杂生的坟包前,坟前立着两座碑,碑上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奶奶,一张是苏振国。
漫天飞舞着白色的纸钱,突然,那些纸钱如龙卷风一般急剧的卷起来,猛得朝苏南川扑来。
苏南川瞬间惊恐的瞪大眼。
这时,突然有人急切的叫他:“南川,南川,乖,别怕……别哭……”
苏南川费力的睁开眼,只见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却是他熟悉的环境,一个温热熟悉的手掌贴上他的脸颊。
“南川,南川……”
是严烃扬,严烃扬在叫他。
苏南川喃喃的开口:“哥哥……你回来了……”
一开口,他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哑。
“南川,你发烧了。”
严烃扬温柔的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苏南川全力无力,他感觉自己像是狠狠的往下坠,他的头又胀又痛,浑身酸痛,他感觉很冷很冷,像是住在冰窖里。
“哥哥……冷……呜呜呜……我冷……”
苏南川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止也止不住。
迷迷糊糊的,他感觉严烃扬火热的手臂环上来将他拉进怀里,苏南川瞬间觉得好多了。
严烃扬又低声道:“乖,张嘴,把药吃了。”
苏南川听话的张开嘴,顺着温水把药吃进去了。
可是很快,身边的火源似乎要离开了。
苏南川又哭起来:“冷……”
要去放水杯的严烃扬无奈,只好过来低声的安慰道:“乖,我只是去放水杯,马上就回来……”
严烃扬这天晚上其实回来的不算太晚,一回来他就发现苏南川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全身都在发抖。
严烃扬当即摸上苏南川的脑门,滚烫无比。
严烃扬赶紧拿热毛巾给他物理降温,家里还有上次买的降温贴也给苏南川贴上,可没一会儿苏南川突然哭起来,手臂乱挥,嘴里还喊着“奶奶,爸爸。”
这是又梦到死去的亲人了。
严烃扬的心往下沉了沉,苏南川已经有一两年没在夜里哭着喊奶奶和爸爸了,严烃扬把人抱进怀里温声的哄。
可怀里苏南川的体温十分的滚烫,严烃扬有些着急,跑到客厅找到了退烧药喂苏南川吃。
苏南川刚吃了药哪能那么快见效,只感觉身边的热源突然要走,他迷迷糊糊的像是找到水源的小苗,拼命的缠着他的源泉紧紧不放。
严烃扬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好把水杯往床头一放,抱着他道:“乖,哥哥不走,哥哥陪你。”
第41章 煮粥
苏南川这三年里偶尔也会有些小病, 年轻人生病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这次的发烧来势汹汹, 比以前都要严重许多。
苏南川&—zwnj;直在哭,嘴里&—zwnj;会儿喊着奶奶, &—zwnj;会儿喊着爸爸。他每喊出&—zwnj;个逝去的亲人, 严烃扬的心就往下沉&—zwnj;些。
苏南川三年前亲眼目睹奶奶离去, 又眼睁睁的看着爸爸车祸离世,严烃扬曾经担心过苏南川会受打击, 怕他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去。但白天,苏南川总是乖乖的软萌萌的,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话的让人放心。
可到了夜里, 他便会做恶梦, 哭喊着说&—zwnj;些梦话。
严烃扬每次都会把他抱进怀里,不停的安抚。
那时候他就明白,这小孩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只是内向不爱说,他将所有的伤痛都放在自己的心底,不让人知道。
他初来乍到,没有了依靠, 只有&—zwnj;个陌生的让他又怕又不得不依赖的哥哥。他不想让严烃扬担心, 不想让严烃扬觉得他自己是&—zwnj;个麻烦,不想让严烃扬抛弃他。
小小年纪,懂事的让人心疼。
严烃扬便对苏南川生出了怜惜,对他越来越好,又当父亲又当哥哥的, 尽量让苏南川觉得没有人会离开他,没有人会抛弃他。
后来苏南川果然不做恶梦了,严烃扬以为亲人去世的伤痛可能也终于随着时间在苏南川的心里渐渐的淡了,消失了。
可没想到今天晚上,苏南川又做恶梦了。
苏南川&—zwnj;直在哭,哭得严烃扬的心也跟着密密麻麻的疼,严烃扬紧紧的搂着他,&—zwnj;遍&—zwnj;遍的低声道:“乖,南川不怕,没事儿的,只是&—zwnj;场梦,别怕……”
苏南川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又哭着喊:“哥哥,哥哥……”
严烃扬低头亲吻他的额头,&—zwnj;颗心又软又疼:“南川,哥哥在,没有人会离开你,我永远都在,别害怕。”
严烃扬&—zwnj;夜没睡,不知过了多久,苏南川终于安静了下来,严烃扬轻抵了下他的额头,发现烧退了&—zwnj;点。
严烃扬顿时松了&—zwnj;口气,将被子往苏南川身上拉了&—zwnj;下,终于能闭上眼了。谁知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苏南川又开始哭了。
严烃扬再&—zwnj;摸他额头,又是滚烫。
严烃扬的心顿时焦灼无比。
这会儿已经凌晨4点钟了,他急匆匆的下了床,飞快的给苏南川穿好衣服,背着他跑到长庆巷子里的&—zwnj;家诊所。
诊所的坐诊医生这会儿还在睡梦中,愣是被严烃扬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了。
严烃扬背着苏南川,黑眸沉沉,像&—zwnj;头快要发狂的小兽,气势汹汹。
医生赶紧让他把苏南川放在病床上先量了体温,39.8。
医生:“吃药了吗?”
严烃扬:“吃了。”
严烃扬报了&—zwnj;个药名,说道:“吃了药明明已经退烧了,突然又烧起来。”
医生对付这种发烧颇有经验,说道:“发烧就是这样反复,你不要着急,我给他开两瓶点滴就好了。”
很快,医生给苏南川打上了点滴,苏南川&—zwnj;开始睡得十分不安稳,手老是乱动,严烃扬就把他输液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苏南川这才安静下来。
苏南川这&—zwnj;觉睡得浑浑噩噩,浮浮沉沉,他做了好多梦,走了好多路,梦了很多离去的人。他又是哭又是喊叫,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压在&—zwnj;座大山下,浑身疲惫,又像陷入沼泽之中,不停的往下陷。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看到自己在&—zwnj;个陌生的房间里,鼻息间有消毒水的味道。
苏南川只感觉浑身无力,他动了&—zwnj;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的握住,他慢慢的转头看去,看见严烃扬就趴在他的床边,正安静的睡着。
苏南川这么&—zwnj;动,把本来就睡得很浅的严烃扬惊醒了。
他噌的&—zwnj;下直起身,&—zwnj;抬头就和苏南川清亮的眼眸对上。
苏南川软软的喊他:“哥哥……”
严烃扬见他清醒了,心中稍安,伸手摸上他额头,发现已经不烧了。
严烃扬顿时松了&—zwnj;口气,&—zwnj;颗心终于落了回去,他在心里长长的出了&—zwnj;口气,抬手摸了&—zwnj;下苏南川的头发。
苏南川又问道:“哥哥,我怎么在这里?”
严烃扬:“你昨天烧得厉害,&—zwnj;直在说胡话。”
苏南川愣了愣,看着严烃扬,严烃扬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眼睛里还有红血丝,他昨晚发烧,哥哥肯定是&—zwnj;夜没睡的。
苏南川抿了抿嘴,说道:“哥哥肯定没睡好吧。”
他想坐起来,但浑身酸软无力,试了&—zwnj;下竟然没能起来。
严烃扬把他慢慢的扶起来,说道:“我&—zwnj;会儿给你班主任打电话请假,这两天正好开运动会,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