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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握烟(28)

作者:秦三见 时间:2021-08-07 08:12 标签:短篇 都市情缘

  他转过去,冲着我翘起臀部,眼带笑意地回眸看我说:“接受它,享受它。”
  他伸手拉我:“我可以教教你这个笨蛋如何才能好好爱自己。”

  ☆、23

  23 黎慕
  我说不清楚。
  我说不清对靳盛阳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当我看着他面对那些旗袍露出的表情时,仿佛突然之间回到了某一个我自己完全不愿意回想的人生阶段。
  曾经我也有过这样的自我拉扯,所以就在那一个瞬间,我对他感同身受了。
  靳盛阳努力克制,并不渴望倾诉也没想过要求助,但我擅自做主,打算要拉他出来。
  我并不伟大,不是圣人,甚至向来自私又邪恶,可是单单对他,我不想看他把自己折磨得这么可怜。
  他的可怜并不会激起我的兴致,相反的,我爱看他强势又自信的样子。
  我穿上他的旗袍引诱他,让他知道,其实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会穿女装的男人。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但“正常”和“变态”又是谁来定义的呢?
  他的人生,干嘛要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们快乐就好了。
  我拉着他接吻,让他隔着旗袍抚摸我。
  我们几乎陷进他的大衣柜里,周围就是那些漂亮的旗袍。
  我问他:“你觉得我性感吗?”
  他一言不发,只是亲吻我。
  “我觉得你性感极了。”我在他耳边不停地称赞他。
  靳盛阳是不是很少听到别人的称赞?尤其是,光线背后的这个他。
  平日里他在人前永远都是冷淡高傲的,他有出众的样貌和工作能力,但工作上面的成绩并不能让他得到真正的满足,他需要的肯定并非那一种。
  我说:“你是我见过最棒的人。”
  各方面。
  我很直白地告诉他,我欣赏他的一切。
  他的身体,他的大脑,他传递给我的所有感受。
  言语其实是苍白的,说一千次赞美的话他也未必能相信。
  这我清楚,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要让他感受到我的热烈,而这种热烈恰恰是他为我带来的。
  他在我身上点燃了火把,我又将这火在他身上烧得更旺盛。
  我让他穿上旗袍和我在床上舞蹈,双腿交叉,跳着以他为名的、不能被搬上舞台但绝对美妙的舞蹈。
  我用身体来告诉他,这样的他有多令人着迷,我希望他能明白,人最应该做的,就是接受最真实的自己。
  他想要改变,想要像抛弃垃圾一样丢掉自己身上黏着着的秘密。
  他觉得那是生活对他的惩罚,是他的镣铐,是噩梦,但其实,偏偏这样才诱人。
  我可能真的自私吧,并不想要他真的挣脱,而是逼着他认清现实,和我一起自甘堕落。
  我大声地叫他的名字,毫不吝啬对他的喜欢。
  这世界太大,他是我唯一遇见的同类,我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不能让他半死不活地走进阳光里,去勉强自己活得像个所谓的“正常人”。
  我们在自己的世界里疯狂着,这未免不是件好事。
  靳盛阳被我引领着走到了浪潮的最顶端,他发了狠,像是要杀掉我。
  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听到他野兽一样的怒吼,在那个顺间他似乎终于放弃了一切克制和矜持,不再谨慎小心,哪怕我死了也没关系。
  好在,我活下来了,躺在他身边,放空了很久。
  我身上,属于他的旗袍已经被扯坏,他身上的那件也没好到哪里去。
  空气里弥漫着来自潮湿角落的腐朽气息,我问他:“喜欢吗?”
  他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
  “你要一直这样。”我对他说,“你想要的安全感其实并不是旗袍给你的,你也并不需要一定脱掉它。”
  我侧过身,把脸埋在他颈间。
  “你的安全感来自你的放肆,你尽情做自己想做的,就会忘掉所有的焦虑不安。”我的手心放在他心口,他心跳得很快,“既然喜欢,那就一直穿着它,穿着它和我做恋人,让我一直为你着迷。”
  靳盛阳终于睁开了眼,他看向我,推开了我。
  我平躺在那里,不动也不再说话,他坐起来,抽了根烟。
  过了会儿,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还是仅仅为了再满足一次自己的欲望,他重新回到我身上,这一次,我打开了灯,他难得的没有反对我。
  我们在亮着灯的卧室拥抱,这一整晚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照得明亮。
  有光的夜晚会让他不安,但因为我,他打破了自己原本的枷锁。
  这很好。
  他就是应该去打破。
  然后,我会为他戴上一副新的镣铐,一边拷着他,一边拷着我。
  谁也别想走出去了,我会教他爱上自己,也会让他爱上我。
  我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怎么能让他有机会改变,有机会离我而去呢?
  

  ☆、23

  23 靳盛阳
  我很不喜欢生活之中的不可控,当然,也可以说是恐惧。
  因为从前经历的不可控实在太多,所以长大之后总希望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但很可惜,人是玩不过命运的,再怎么条理清晰的生活也总是会被突如其来的什么人打破。
  打破我规整生活的就是黎慕。
  一直以来我都陷在一种无法逃脱的痛苦中,每一次我穿上旗袍,都一面孤芳自赏一面自我厌恶,我知道它是我的堡垒也是我的枷锁,我想活得像个正常人,就必须挣脱出来。
  我得像撕掉一层皮一样去彻底撕掉身上的旗袍,这血淋淋的现实是我必须要面对的。
  我以为这才是活下去的唯一路径,然而黎慕却告诉我:不必要。
  他像个有魔力的催眠师,一遍一遍地告诉我,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必要去跟自己本来的面目作对。
  尽管我并不想承认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但向来坚定的我却被他的说辞动摇了。
  黎慕很会蛊惑人心,他知道怎么毁掉一个人。
  我用了很长时间去跟自己做对抗,我咬紧牙关在夜晚开灯,站在客厅里,克制自己想要躲进旗袍里的欲望,然而自从他发现了我的挣扎,竟然无耻地纵容我的卑劣行径。
  他送我新的旗袍,在我对他发火的时候,自己穿上,跨坐在我的腿上。
  他鼓励我在夜晚穿着旗袍走出家门,去深夜的街上,或是到正在修复中的教堂外。
  每一次我出去,他都跟在我的身后,默不作声,只是跟着我,有时候我不确定他还在不在,但只要我回头就能看见他正对我笑。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意志力坚定的人,可是当我面对黎慕的时候,才突然发现,我所谓的意志力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他太知道怎么为黑暗推波助澜了,他根本就是撒旦的转世。
  而我,明知他在故意摧毁我,却又抵挡不住他的进攻,就这样一步步走进了他设下的圈套里。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黎慕手里有一根细细的银线,他手指稍微动动,我就跟着摇晃身躯。
  我竟然成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在想什么?”
  深夜,下大雨,我睡不着觉就撑着伞乱走,稀里糊涂又走到教堂前面,看着“维修中”的牌子被雨淋湿。
  我点了支烟,吞云吐雾的时候,他伸出手来握我吐出的烟。
  “没想什么。”
  他笑:“不信,你现在骗不了我。”
  我们在一起住了大半个月,从最开始我对他厌恶至极,到如今竟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黎慕从不安分,他见缝插针地改变着我的生活。
  我瞥了他一眼,问他什么时候从我家里滚出去。
  “住进来了我就没想过要走。”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收了自己的伞,凑到了我的雨伞下。
  一把伞,我撑着,为我们两个人挡了雨。
  我沉默了一会儿,转向了他。
  “你还欠着我。”我说,“当初说好的是一场交易,我让你住进来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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