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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耽于长夜(6)

作者:遂渊 时间:2021-06-26 03:23 标签:破镜重圆 短篇

  他拼命摇着头,我继续说,‘我不会像我妈那样的,我放你自由。’
  他不肯,红着眼要把夜幕撕碎,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很重,像是压了上万斤的水泥板。我手指都动不了,任由他释放他的占有欲。
  他似乎很怕失去我,炙热的吻一寸寸的落在我身上,一整晚,不肯离开。
  第二日我起来,床头仍然有一杯温水,牙刷上有他挤好的牙膏,桌上还有准备好的早餐,我上班要穿的衣服他也帮我熨好了,和以往并无二致。
  他如此细心温柔,那般赤诚热烈,怎么会出轨呢?仿佛昨晚只是我的一场噩梦而已。
  我原谅他了,其实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日子还是这样过着。
  我被杨逸迁宠坏了,是我离不开他,他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的。”
  王然听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了,她怎么也不能相信杨逸迁会出轨。
  她从没见过像杨逸迁那样宠溺的爱人,他对秦沧无微不至的关怀爱护,那些小细节绝对是装不出来的,如果这样的人都能出轨,那她还怎么有勇气相信爱情。
  秦沧面色很平静,他淡淡的看向窗外,感觉天空些沉了,罩着一层雾气,灰蒙蒙的,他继续说道,
  “那天,我在公司加班,天气不太好,黑沉沉的,一阵阵的闷雷从天际劈过来,愈演愈烈,轰隆隆的,随即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给他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能不能来接我。
  他没有回我,过了一会儿,我准备打车下班了,却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头像很熟悉,是那个男孩的,我心已经下意识的沉了下去,手不知觉的抖着,按了同意,那边没有废话,直接给我发了一条视频。
  我打开视频,那是在酒吧里,他跨坐在杨逸迁身上,周围一堆人起哄,他蹭着杨逸迁,用嘴给他喂了一口酒。
  酒吧光线斑斓晦暗,灯光五光十色的投影在他们身上,我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却感觉那么陌生。他给我发了一个地址,并给我发了一句极其挑衅的话,
  你敢来吗?
  我看着那行黑色的字,笑了起来,我有什么不敢的呢?我为什么不敢,杨逸迁救我护我,宠我爱我,为我不惜与家里决裂,为我洗手作羹汤,我海鲜过敏,这么多年来,他陪着我也未曾吃过。
  我当然有这个资本和底气,我立刻打车去了那个地方,房门没关,我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他们的现场,翻云覆雨,活色生香。
  空气中还是那种黏腻的香味,浓郁的涌入我的鼻腔,我的胃里恶心得在翻江倒海。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与杨逸迁一路行至这几年,幸福快乐,安安稳稳,他给予我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切诚恳,所以我常常幻想着我们以后会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在院子里种种花,看看书,携手躺在摇椅上,聊聊天。
  然而我终于还是一脚踩空了,这一脚便踏进深渊。
  那晚我强撑着尊严,拖着虚软的双腿离开了,我步入滂沱大雨里,没有哭闹,只是豆大的雨滴往我脸上砸,生疼的。
  尽管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这个城市的夜晚还是那么热闹繁华,我漫无目的走着,抬头看到了一家酒吧。
  我从没去过酒吧,有几次同事们聚餐邀我去,可是杨逸迁不肯,说那里太乱了,非得把我接回去。
  现在我看着这里的灯红酒绿,胸腔有什么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蓦地我抬脚走了进去。我浑身湿透了,看着很狼狈,但还是有人靠近了我,问我要不要去酒店换身衣服。
  我没理他,在吧台要了杯鸡尾酒,酒吧里很多人在跳舞,人影幢幢,一片攒动,音乐声压着外面的雨声,我在纷杂的喧闹中,晕了过去。”
  王然嘴唇轻颤,问道,“是被人下药了吗?”
  秦沧点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剐蹭着盖在身上的毛毯,
  “迷药的剂量不重,我很快就醒了过来,但是身体完全不能动,衣服尽失,四肢完全伸张分别绑在了床边的四根立柱上,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肥肉一层层的堆积在肚子上,他□□着扑过来,我试图挣扎,跟他谈条件,问他想要什么,可是他说他什么都不需要。
  我声音直至嘶哑,在他完全侵占的时候,我终于缄默了,偏头闭上了眼,直到结束,再也没睁开过。
  我被疼晕过去了,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我像条死鱼一样瘫软着,那一瞬间,我没有意识,没有灵魂,只有身体还在叫嚣着疼痛,
  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可是,杨逸迁来了,又试图救活我。
  他抱着我在酒店狂奔,带着我去了医院,在医院的长廊失声痛哭。
  被撕裂的伤口已经好了,我出院了,他仍然寸步不离的贴身照顾着,在无数个时刻跟我说对不起。
  我能怎么办呢,我已经丧失了所有的体面尊严,不成人样了。只有他还愿意守护着我,他是我在人世间唯一的依靠了,没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我只能再一次原谅了他。
  事情发生在三周后,我发烧了,全身盗汗,我预感不对劲,杨逸迁也察觉到了,立刻带我去医院做了检查,进行HIV测试。结果就是我已经感染了HIV病毒。
  一道晴天霹雳,把我推入了深渊,万劫不复。
  杨逸迁跪倒在地上,像个疯子,狠命的抽着自己的耳光,撕心裂肺的哭,我看着他,明白了一件事。
  这是上天的惩罚,对他,也是对我。”

  ☆、我很脏,对吗

  王然捂着嘴,眼泪哗哗的掉,她再也问不出来问题了,事实上,后面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杨逸迁为了抓住那个人,调动了多方资源,抓捕入狱后,杨逸迁又聘请了顶级的律师,搜集了很多证据,为的就是将那人以“故意杀人罪”判刑入狱,定他的死罪。
  人心到底能有多险恶呢,那个男人意外感染了艾滋,他悲痛欲绝的同时,怨天尤人,开始报复社会,肆意的行凶,想拉更多的人为他陪葬。
  这个案子牵扯的越来越大,据他亲口承认的,他已经传染给了百余人,不分男女,不分年龄。
  甚至还有不少正在读书的年轻人。新闻报道出来的时候,举世皆惊,骇人听闻。最后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论处,判了死刑。
  王然双眼通红,哭得说不出话来,秦沧神情轻松,笑着安慰她说,
  “我已经进行了抗逆转录病毒治疗,按时吃药,病毒载量在降低了。根据专家研究,一个20岁开始接受HIV治疗的人有望活到70岁出头。 ”
  王然抹了一把眼泪,吸着鼻子,说,“那秦先生一定要好好的。”
  “好。”
  秦沧弯起眸子笑着,王然看他,他还是慵懒的蜷在沙发椅上,窗边蔓延进来的光亮将他裹了一层浅淡的光晕,他像只蝴蝶,纯白的翅膀轻扑着,在光晕里停留,若有若无,好似随时都可以变成了透明的,彻底隐匿在人世间。
  “那个男孩儿……他还跟着杨先生吗?”
  “嗯,”秦沧声音很轻,语调平缓,“他这种年纪,正是一腔孤勇追求爱的时候,还挺像当初的杨逸迁,明知道我有女朋友,还死皮赖脸的贴上来。所以,我也能理解他。”
  “可是,您和杨先生已经相处九年了,已经不是单纯的恋爱了,这是婚姻不是吗?他这样就是毁了您的家庭!”
  王然话说得很激烈,她身体前倾,紧皱着眉。秦沧倒是很平静,问了王然一个问题,
  “你说,一个人能同时爱两个人吗?”
  王然愣住了,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摇头。秦沧眸光淡了,他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王然安慰他说,“杨先生是爱您的,”
  秦沧不置可否的笑笑。
  人的欲望总是庸俗又繁杂,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永远都在追求,贪念的太多,总要多尝尝,尝够了就换,换倦了,又开始念旧。给自己龌龊的欲望披上一层光鲜亮丽的说辞。
  外面起风了,还带着残冬的寒意,顺着窗子悠悠的侵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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