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男团(49)
看来他还不是个合格的粉丝。
沈漱石边弹边唱地表演完第一部 分, 然后扭头看向排排坐的三个人。
“怎么样?”虽然话是冲着三个人问的,但是他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落到弟弟身上。
这首歌的词是最近才填好的, 尤其是后半段高/潮的部分,多亏了弟弟的启发, 才让他确定了这首歌最后的模样。
阮梦溪笑着点头, 使劲地鼓掌,“好听!特别棒!”
这是一首他上辈子都没听过的歌, 甚至比他们的第一首《爱是一道光》更好听。
尤其是中间部分的rap,如果配合上鼓点的话应该会更棒。
阮梦溪这么想着也这么提议道。
沈漱石点点头,同意了。
“这首歌的舞蹈部分可能不需要太多,或者我们可以排一个小剧场。”谭小武也举手提建议。
这还是谭小武头一次主动积极,沈漱石也给了他最大的鼓励——不反对。
毕盛一直在边听边做笔记,他的音感很好,很多歌听两遍就能完成扒下来谱子, 这会就是。
“这首歌的名字想好了吗?”毕盛看着上半段的歌词, 一时有些好奇。
沈漱石摇了摇头, 然后看向弟弟, “不如让软软来起名字吗?”
“我?我不行, 这是沈哥你的歌, 怎么能让我来起名字呢。”阮梦溪当即摆手拒绝。
“这是我们的歌。”沈漱石在他们几个人之间画了个圈, 纠正道,“而且,这首歌我一开始的名字叫少年的梦想,可是后来又觉得太俗了,直到最近因为加入星火,遇见你……”
“还有大家,才把整首歌创作出来,所以这是属于我们的歌,你来定名字刚好。”
幸好中途调整了一下措辞,沈漱石放在钢琴键上的手指握成拳,心道一声好险!差点就要把自己的小心思泄露出去了。
然而毕盛早看透一切,含笑扭头看向阮梦溪,顺水推舟地劝道,“那就让软软起名字吧~”
一旁的谭小武举了举手,“诶,还有一个大活人呢,看不见么?”
“大家都想几个吧,然后写在纸条上,最后让沈哥当裁判选,可以吗?”阮梦溪想了个办法。
几个人把沈漱石弹唱的歌曲录成音频,各自戴上耳机单曲循环,然后一个人分到一支笔一张白纸。
阮梦溪推开练习室的玻璃窗,窗外依旧是蝉声蛙鸣,和以往的每一个夏天没什么不一样,和以后的每一个夏天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回头看,白炽灯下是他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哥哥们。
如今他们真的走到一起,一起站上舞台,一起学习,一起朝着梦想努力。
这些天的准备过程中,阮梦溪也无数次想过要不装病或者想个什么法子拖延两天,可是看着那么认真的哥哥们,他不忍心。
终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听着耳机里哥哥清冷的声线,闭上眼,任风吹过发梢。
“那黑的终点可有光,那夜的尽头可会亮。
那成名在望,会有希望,或者是无知的狂妄?
那又会怎么样?那又会怎么样?”
他在那张白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成名在望》。
这一次,他们一定能成名,站上最高最大的舞台,接受所有人的欢呼和喝彩!
歌曲名字的确定几乎是全票通过的,虽然谭小武固执地认为自己的《少年啊少年》也挺好,但是被毕盛随手一搜的十来首同名歌曲成功劝退了。
没了“冠名权”,他只能专心致志地排起了他的舞台剧。
训练室的日子黑白颠倒,毕盛唯一敢大声说话争论的地方就是练歌的时候,即使对于原作词作曲的队霸沈漱石,他也是硬气十足地吵得面红脖子粗。
而谭小武也只有在编舞排练的时候会少有的收起自己那副嬉皮笑脸的面具,变得一丝不苟起来。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打歌日的当天。
老胡这个经纪人兼司机把孩子送进后台,又联系工作人员帮忙把后备箱的道具搬到舞台旁。
这回的舞台道具比较多,看得老胡都有些诧异,然而孩子们排练了很多次,却不肯给其他人提前看看,即使是他这个经纪人也不行。
有时候老胡也会感慨,自己真是捡到宝了,现在到哪里还找得到这种长得又好看,实力又强还会创作的年轻偶像了。
新人舞台是一个接着一个上场的,星火因为道具很多加上舞台要求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
那些表演完的新人们也不着急离场,就等在台下站着看着。
毕竟同一天表演的很可能就是未来新人榜上的对手,提前看看对手们的舞台,也能让新人们做到心中有数。
甚至不少大公司也会派星探坐在台下,遇到那种小公司捧出来的不错艺人当场挖墙脚的也不是没有。
打歌舞台的下方并没有设置座位,所有的观众都是站着,所以从白天到晚上,很多观众来了又走,换了一批又一批。
往常到了最后一场,往往已经没什么人了。
然而今天却留下不少人,老胡还没来得及告诉孩子们,他们其实已经有粉丝了,不多,才几百个,都是看了《摘星101》节目自发聚到一起的,如今已经成了粉丝群。
而这次的《打歌舞台》是星火的第一个公开行程,自然也有粉丝到场。
阮梦溪对着镜子理了理白色的衬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吐出一口浊气。
一旁穿着粉色水袖戏服的谭小武还戴上了假发,齐腰的长发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打理好,他戴上鬼面的面具,笑嘻嘻地往后台走。
毕盛穿着一套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成了油头偏侧的造型,整个人比往日多了几分书生气,尤其是戴上一副细框架眼镜,显得更加斯文。
而最后整理好服装的沈漱石则穿着一身黑色侠客长袍,系着一条金丝盘龙腰带,头带发冠。
四个人竟然穿着完全不同的表演服,这在打歌舞台上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现场导演和他们确认了几次,都被告知这些衣服没有问题,又沟通了打光和现场道具的布置。
终于星火的打歌舞台来了。
“叮铃铃”先是一阵下课铃,少年单薄的背上背着一把吉他,第一时间冲出校门。
“对不,对不起,我迟到了!”背后的大屏幕上画面从校门口汹涌的人潮切换成地下酒吧昏暗的角落,一束光打着少年身上。
阮梦溪喘着气,对着镜头连续鞠躬,眼神急切地想要解释,却被“砰”地一声关在门外。
前奏开始响起,少年走在夜色中的街头,开口唱第一句。
紧接着他的脚步顿住,仿佛一下穿越了时空,灯光转到另一个穿着水袖戏服的少年身上,谭小武踩着节拍边跳边唱,“那一年的舞台,没掌声,没聚光,只有盆地边缘,不认输的倔强!”
水袖一甩,少年的细腰如垂柳丝绦般呈现出一个“弓”字,然后颓然地落地。
顺着他水袖的方向,灯光紧接着照耀到另一个角落。
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卷书,振臂一呼。
“梦是把热血和汗与泪熬成汤,浇灌在干涸的贫瘠的现实上。
当日常的重量,让我们不反抗,倒地后才发现荒地上——
渺茫、希望、绽放。”
音乐的节拍愈来愈密集,鼓点声响起的瞬间,侠客装扮的少年出剑如游龙。
然后画面一转,沈漱石一把扯掉腰带,一身黑袍也一下子脱落。
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衬衫。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弹着吉他的阮梦溪。
然而两人之间突然被一道围墙阻隔,不断闪烁的灯光,满屏幕审视的眼睛,让全场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却又在少年拿过麦克风,嘶吼着唱出声的时候一切都化成了一座高墙。
“一站又一站的流浪,那旅馆和空港。一遍又一遍的采访和攻防。
一双又一双的目光像监狱和高墙。墙里的风光是不是如当初想像。”
高潮部分是两人的合唱,却在嘶吼结束的一瞬间,戴着鬼面的人朝着两人泼了一桶彩色的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