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离婚后他拒绝当渣攻(192)
秦闻只看到零星的血迹,除了范斯,还有他两个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手下,其中一人就是邹阳。
邹阳在刚才的打斗过程中伤了右臂,躺地上就没起来过,觉得荒唐的不止是范斯,还有他,两人年幼时认识,可谓一腔肝胆热血,认了兄弟拜了把子,可以说范斯性格多疑,都敢把后背交给邹阳,可结果呢?两人被安景文的阴影笼罩得死死的,他忽然对上安景文似笑非笑的眸子,一颗心凉至冰点!
安sir好心情地问道:“还记得在车上你说了什么吗?”
“跟着我,自然是吃香喝辣,顺便让你体验一下人间最大的快活。”
“……”
邹阳觉得刚才被黑豹或者银狼咬死,其实是不错的归宿。
安景文倒也没继续找邹阳麻烦,而是上前两步,借助打斗时侧翻的桌子,身形灵巧一跃而起,腾空有个三四米,轻松够到了挂在树枝上的围巾,他有些宝贝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看得秦闻莞尔一笑:“路叔送的?”
“嗯呐。”安景文应道:“纯羊绒的,花了你路叔半个月的工资。”
迟寒赶到是半个小时后,他从小坡上来,眼神第一时间落在秦闻身上,青年面色平和,身上的大衣连点儿褶皱都没有,可见安景文将他保护得很好,可以,这顿打免了,然后迟寒一把扯过躲在秦闻身后的银狼,不顾大家伙“呜呜咽咽”的哀嚎,看样子是要动手,秦闻见状立刻拦下,一脸的不赞同,“你干嘛?”
迟寒冷着一张脸:“它切断了精神连接!”
实体本就寥寥无几,能自由选择切断精神连接的就这一只,其它实体跟主人是单项选择的关系,更不可能离开主人太远。
迟寒觉得他真是纵容过头了这头银狼,使得它……
手腕被抓住,带着不满跟遏制的力道,迟寒抬头,见自家小Omega神色冷淡,拨开他抓住实体耳朵的那只手,然后示意银狼往后躲,这庞然大物也是个不要脸!竟然真的照做,随之恢复小狐狸的模样,先跳上秦闻的肩膀,最后一溜烟从他领口钻进去。
秦闻这才沉声道:“我让它切断的,因为我确保自己不会受伤,更别说父亲也在,你有什么怒火冲着我来。”
迟寒:“……”
正在系围巾的安景文没忍住轻笑出声。
迟寒倏然将炮火对准过去,咬牙切齿:“很好笑吗?”
“也没有,一般好笑吧。”安景文的头素来很铁,他止住笑意,建议道:“现在别跟我打,银狼肯定不帮你,对上我跟黑豹,五五开吧。”
范斯跟邹阳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细听,邹阳还在那里一个劲儿默念“我在做梦。”他们看到了什么?!一只可以变换形态的信息素实体!而且安景文说什么?迟寒能跟当年把A国掀翻的两个大佬打个五五开?!这是什么概念?四舍五入他们脚下的东西轰平半个墨城,但是迟寒颠覆一个世界啊……
秦闻到底没忍住,接了一句:“迟寒,你得相信我。”当年那么多龙潭虎穴,他不也闯过来了吗?
白棠跟苏珩站在后面,两人就差农民揣了,都低着头半眯着眼,眼观鼻鼻观心,一个字不说。
但这并不代表炮火不会波及,迟寒蓦然转身,厉声呵斥:“站在那里看花呢?!这里什么情况你们知道吗?”
苏珩立刻推了白棠一把:“快去!”
一群人战战兢兢,包括白棠带来的手下,路过迟寒跟秦闻身边都要放轻脚步,不知内幕的都想着夫人怎么还不妥协?迟先生什么性子?这样下去准没好果子吃。
但秦闻不。
秦闻没什么表情,盯着迟寒看了一阵,末了点点头:“行,有脾气。”
他绕开迟寒,大步流星地离开。
安景文的半张脸重新缩回围巾里,瞧着人畜无害,“都被你宠成那样了,也舍得?愣着干嘛?追啊!”
话音刚落,一道闷哼。
迟寒倏然转身,后背“唰”地下来一层冷汗。
山路湿滑,之前是车子开至门口,要秦闻自己走就没那么顺畅了,身体骤然失衡,来不及反应就坐在了地上,脚踝处一阵刺痛,他立刻伸手按住,小白探出一个脑袋,下一秒雪松气息浓郁,然后就被打横抱起。
“怎么样?”迟寒一边将秦闻抱到就近的车座上,一边紧张地扫视着青年,将人放下后第一时间捏住那微微肿起的右脚踝,“啧”了一声,自责悔恨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安景文习惯性从苏珩口袋里一掏,没想到真的掏出来一小袋还未开封的瓜子,这源于多年来的训练跟刻在骨子里的警惕,一旦没有这玩意安景文看热闹的心情就会大打折扣,然后他就会找茬子让别人也不痛快,看着那袋瓜子,苏珩跟安景文同时一愣。
他们曾经非常默契,默契到安景文将苏珩交给迟寒时,苏珩心里多多少少是不舒服的,他跟秦闻差不多大,虽不敢将安景文视为父亲,但自幼失怙的生活经历让他很容易对安景文产生一种崇拜之情,他本以为自己会有点儿不一样,但不曾想安景文将他送走,就跟送走一件东西般简单,然后自己投向崭新的生活。
苏珩敛住情绪,低垂着眼眸:“那日公司一个小主管塞给我的,我一直忘了拿出来,先去忙了。”
没有这袋瓜子,那些复杂酸涩的情绪永远都不会冒头,苏珩虽然是个Beta,但理智占据他生活的百分之九十,他早就被锻练得百毒不侵,但也是人……也有在被随随便便丢弃后心生不甘的时候。
安景文望着苏珩的背影,心道你们小主管给的瓜子口味正好就是我最爱吃的?巧了嘛这不是。
巧个屁。安景文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忽然觉得苏珩也不省心。
这边迟寒已经快进到认错环节了,没办法,秦闻的喜怒哀乐、平安顺遂跟他的命脉牢牢牵连在一起,动一下就是抽筋扒皮般的疼,他们自从互相表明心意,冷战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这次也一样。
“好了我的错,是我过分紧张了。”迟寒张口就来,“还疼吗?忍忍,马上就去医院。”
秦闻低声:“不疼。”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骄纵了。
脚踝淤血凝聚,加上秦闻皮肤白皙,看起来触目惊心,迟寒也不管范斯到底在筹谋些什么,将剩下的事宜全部扔给老丈人,驱车离开。
“ 安先生。”白棠上前,神色不对劲儿,“您来看看这个地下室。”
苏珩站在不远处,朝这边看了一眼,对上安景文的视线后迅速移开。
所谓地下室,就是临时挖出来的一个“容纳器”,就够两个男人站进去,白棠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线从一个个密封的箱子上扫过,标志类似于一个骷髅头,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A国文字,白棠很明显认出来了,安景文更不用说,都是他的老朋友。
安景文出来,看向范斯:“你跟谁购买了这么多?”
范斯老实了,有问必答:“是我近五年来零零散散攒的。”
安景文:“打算把我炸得粉身碎骨?”
范斯不敢吭声,起初有这个想法,但这玩意威力十足,一个使用不慎就要把自己搭进去,只是走投无路后的一个巨大筹码而已。
安景忽的蹙眉:“陈泽山知道你有这东西?”
范斯摇头:“应该不知道。”
安景文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冷声:“知道,还是不知道?我要一个肯定回答。”
“不、不知道!”
“苏珩,把人看好。”安景文随口吩咐,站在一旁的白棠礼貌退开,将位置让出来。
苏珩却没有补上。
那些细密的小情绪如潮水上涌,堆积在胸腔口,他竟然一时间控制不住。
安景文像是没发现,同白棠说:“将这里严密封闭起来,没准会成为给陈泽山送葬的一份大礼。”
白棠颔首:“了解。”
安景文没看苏珩,转身离开,可就在他拉开驾驶座门的瞬间,一只手抢先了,安景文侧目看了苏珩一眼,绕去另一边上了副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