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绿茶给你看!(4)
紧接着,微信名也变了。从“柚子”变成了“柚子二代”,完全猜不透改名的目的。
……看来昨晚真刺激的不轻。
等碰到自己这位合法配偶,一定要和他好好聊聊。
裴明霄言简意赅地回了一个字:【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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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裴明霄回信时,姜宥正在珠宝店试戴一款蓝钻领带夹。
平时穿正装的场合很少,除了看秀之外,一年都不一定有一两次,他本来有些犹豫,在看到“买”字的瞬间,果断把卡递给柜姐:“刷卡,谢谢。”
反正不花他的钱,买着玩儿呗。那么大一颗钻石,即使以后丢去拍卖行也赔不上,说不定还能升值。
而且这钱不花干嘛,留给狗男男渡过幸福美满的下半生吗?!
他就应该花裴明霄的钱,使劲花!让那对真爱喝西北风去吧!!
“先生,领带夹给您包好放随身保险箱里了,请问需要派人送您回家吗?”
柜姐打断了姜宥脑袋里的小剧场,钻石价值高,在开放式柜台购买容易被人盯上,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专柜都会询问需不需要护送。
姜宥倒不怕这些,主要是没开车,拎着太沉,“先寄放在你这里,明天我过来取。”
和柜姐商量完取钻石的时间,姜宥拎着一大堆购物袋——渣渣霄的血汗钱,前脚刚走出商场,后脚宋南柯的电话就来了。
“柚子,你好点没有,出去玩呀!”
“去哪?”平时总去的那些地方早玩腻了。
“沈二约咱们打麻将,磨了我一整天,我没同意。嘁,这种背后嚼舌根子的小人还有脸找我……不过他说城南新开了一家会所,全是1,咱们去看看呗,嘿嘿。”
沈二,沈家的二公子,昨晚要带他看俄罗斯转盘的那个酒肉朋友。
经过这次,姜宥以后肯定对他敬而远之,不过跟宋南柯出去玩玩倒可以。
不是为了找1。
他单纯不想回家。
姜宥把商场名字告诉宋南柯,不多时眼熟的骚粉色跑车如期而至。
二人到会所、验证好身份,没等宋南柯跟招待小哥眉来眼去完,只见沈二带着几个人从停车场电梯出来:“柚子,南柯,真是你们啊!来来来,一起玩啊!”
“……靠,”宋南柯翻了个白眼,“我事先不知道他要来。他们人多,撕破脸皮不划算,要么咱们走吧。”
姜宥拉住宋南柯:“不用走,碰到就是缘分,一起玩玩无所谓,省得他以为我心虚。”
宋南柯不太懂他说的“心虚”是什么意思,懵懵地进了包厢。
和沈二一起来的还是昨天那些人,每个人都带了女伴或男伴。坐上牌桌,打了两圈,沈二示意自己男伴:“去,陪陪柚子。”
男孩红着脸过来,姜宥不好为难他,从烟盒抽出一支烟,让他点燃,这便算是接下了沈二的示好。
因为得罪姜宥,沈二琢磨了一整天该如何赔罪,要么也不会没完没了磨宋南柯。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没把昨晚的事放心上,他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
都说富家子的圈子骄奢淫逸,可对于身在圈中的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获取信息的手段。
“柚子,”他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昨晚裴总为什么没来?公司有事?”
姜宥接住上家特意喂的牌,神情动作毫无变化:“碰……沈二,咱们的关系好像没熟到可以谈家事的地步吧。”
这话可是相当不给面子,沈二脸色霎时变了,其余人尴尬的眼观鼻鼻观心,场面霎时静了下来。
沈二气的肺差点炸掉,想想姜宥背后那两家又憋了回去,把一张白脸憋硬生生憋成了猪肝色:“柚子,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姜宥长长“哦”了声:“原来是关心啊……那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我先生瞧不上我,我们马上要离婚?”
沈二彻底哽住。
“没想到他临时有事,不能出席我生日趴,会引来这么多‘关心’,”姜宥推倒身前的牌,“胡了,我不玩了。”
说着,他拿出微信,按下语音键:“我在豪庭会所,喝的有点多,派人来接我。”
顿了顿,他放软语气,假装抱怨道:“我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哪知道什么人都有,怪可怕的。”
说话时候他手机前倾,周围人清晰地看到了备注。
【裴明霄】
能用这种语气跟裴总说话,看来对方对他真的百依百顺,宠爱万千。唯有沈二,知道那句“什么人都有”是说给他听的,脸色更差。
姜宥边用余光观察周围的反应边收起手机,然后卡在消息发出两分钟的当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撤回了语音!
按照裴明霄的忙碌程度,肯定看不到信息。即使看到,发现撤回也绝不会过问——裴明霄才没有那么多闲心理他。
姜宥被自己聪明到了,边在心里夸自己边在约车软件上约了辆车,嘱咐人家半小时后到。
听他说不玩麻将,公子哥们便张罗着打台球。姜宥对台球不感兴趣,一杆结束,趁重新摆球的功夫,百无聊赖道:“司机快到了,不玩了。”
“别啊柚子,球都摆好了,”有人挽留,“咱们好不容易聚一次,多陪我们会儿嘛!”
“是啊是啊……”公子哥们轮番上来劝说,弄的姜宥有些烦,刚要强行走人——
“砰”地一声,包厢门突然被推开,门角磕在挡门器上,钝响声吓了众人一跳。
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服务生,大家拧着眉齐齐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视线缓缓扫过包厢,似是在找什么人。
他里面一身烟灰色西装,外面套了件黑色长款风衣。瞳色比正常人稍浅,是那种接近琥珀的棕,即使就站在不远处,也让人感觉遥不可及。
片刻后,他视线定住,大步流星走到台球案旁,大家才反应过来这是哪位。
“裴、裴总?”
裴明霄朝那人微微颔首,随即转向姜宥:“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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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最应节气,该冷的时候绝对冻死个人,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雪粒。
因为不打算多留,裴家司机没进地下停车场,把车停到了会所外。出了大门,姜宥跟在裴明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脑子仍有些不清晰。
直到上了车,毛衣沾的雪化成冷水渗进皮肤,姜宥才猛地清醒过来——他怎么稀里糊涂跟裴明霄走了?
不是不打算回家吗??
他在干嘛???
姜宥抿紧嘴唇,小脸倏地沉了下来。紧接着他意识到,裴明霄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结婚对象。
会所大门离停车位很近,裴明霄没费事穿衣服,大衣一直抓在手里。
都不说借只穿针织衫的他御御寒。
呵,果然渣男,姜宥往远离渣渣霄的方向串了串。
听到摩擦声,裴明霄终于舍得睁开眼:“我看你喝的不算多。”
这话什么意思,暗指他骗人?一股火气涌上来,姜宥音调忍不住拔高:“那多少算多,烂醉如泥?大哭大闹?”
裴明霄:“我没这么说。”
“哦,那我懂了,”姜宥嗤笑,“我应该像那些深闺怨妇一样,逮着人就哭诉我先生没去我生日趴,搞得全滨城人都能听到我被打脸的啪啪声,对吧?”
裴明霄:“……”
果然,问题出现在这里。
他花尽此生最大的耐心解释:“昨天瑞典大暴雪,航班滞留了十几个小时。这次怪我把行程安排太紧,想要什么补偿随便说。”
听到前半句,姜宥怔了下,没想到裴明霄会和他解释。
等到后半句,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拱了起来,而且越烧越旺。
什么叫“要补偿”?
什么叫“随便说”?
这人二十八年白活了?情商都用于发育大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