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痛(9)
作者:嗜酒吃茶
时间:2021-02-28 09:23
标签:HE 年上 竹马 暗恋
“我看不出来。”
“我不走。”
陆施宁放松下来,“那好。”
“好什么好?”
陆施宁又低头喝汤,“没什么,就是好。”
今天天气不错,两人出门,原森又开了辆和昨天不一样的车。
陆施宁等着他把车倒出来,原森在他面前停下,“还没考车本?”
“我不考。”陆施宁上了车拉上安全带,系安全带的模样认认真真,原森看着他发笑。
“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原森问他。
“什么?”陆施宁转过头。
“就是,没长大。”原森说完开车上了路,“一会儿到了得把车停外边,咱俩走一段,车是从我爸那开来的,我妈看到又要磨叽。”
“噢。”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原森抽空看他一眼。
陆施宁的确困,脑袋靠在车玻璃上用懒洋洋的腔调讲话,“睡醒了,精神的要死。”
原森知道他说反话,“睡吧,到了叫你。”
“睡不着。”陆施宁靠车窗的角度能够不经意扫到原森的侧脸。
他很喜欢原森的长相,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就是贪图原森长得好看。
男人的长相是在大街上偶然碰到都想要侧目看一眼的那种俊朗。原森的父亲长相更粗旷,原森是很好的融合了父母的优点,脸上的棱角相对柔和,鼻子随了妈,精致高挺,眼睛和嘴唇都像他爸,眼型稍显细长,眼尾斜斜向上,乍一看好像单眼皮,笑起来有点痞气在,唇有些厚度,上唇比下唇薄些。
“我教你开车?”原森的突发奇想打断了陆施宁的思路。
“不……我不想学。”陆施宁拒绝道。
“看别人开车你不眼馋?”
“我会坐地铁。”
“你成心气我。”
陆施宁看向窗外,“起码是真情实意的气你,难道虚情假意比较好?”
原森一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直接按在陆施宁脑袋上,“你少呛我几句。”
陆施宁没有防备,一下被按到前面。
原森说:“不想学盯我盯那么紧?”
陆施宁持续低头,过一会儿抬头讲:“嗯,有空学吧。”
“好,想学跟我讲,基础那些你自己看,其他的我教你,哪天把车钥匙给你。”
“会开沟里去。”
“怕什么的?”原森开玩笑道,“也不是我的车,尽管开,坏了算我老子的。”
川洋也不小,起码从市里开车到老家要一个小时的路程,陆施宁真在半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有一会儿,原森把两手放在方向盘上看手机。
“醒了?车后面有外套,套上再出去,这边比市里冷。”原森在嚼口香糖,一股薄荷味,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给陆施宁。“没西瓜味,将就将就。”
陆施宁接过去,从中间的空隙往后面钻,去捞车后座的衣服。
原森比他高出一截,肩也宽,陆施宁试着套了一下又默默脱了。
原森瞥他一眼,“不穿?”
陆施宁打开车门试了试,缩回来把惨遭嫌弃的黑外套再次套在身上。
“我说了冷你还不信。”原森手里玩着打火机,转过来转过去再开一下火,“咔哒”一声响。
“你不冷?”陆施宁问。
“我穿得多,没你那么不禁冻,快走吧,这都要十点半了,你信不信过了十一点我妈准催。”
陆施宁看他把玩火机,“你要抽烟?”
“公共场所,不抽。”原森把打火机收回兜里,“最近要戒了。”
陆施宁随口问:“为什么?”
“我弟弟不爱闻么。”
陆施宁不吭声了。
原森又戳他,眼里含着笑意,“说句话啊。”
“说什么?”陆施宁不着痕迹地躲开。
“说什么都行。”
“你放屁。”
原森笑开了,搭着他的肩刮他的耳廓,“小鹿,好好说话。”
陆施宁说:“想戒就戒,不要拿我当借口。”
原森听话地点头。
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原森以前说得更多,好像真的一心想着这个“弟弟”,陆施宁听得发腻发慌。
他也抽烟,只是抽得不多,一个月少有几次,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会抽,熬夜的时候也抽。他抽烟不是原森教的,是大学时候的学长教会他的。
说起来,原森好像至今都不知道他会抽烟。
他们之间已经存在那么多的陌生,偏偏还有一部分相连着,比如西瓜味的口香糖、桌上啤酒和汽水要选一个,汽水一定是陆施宁的。
踏入老街区有种跨越时间和年代的感觉,包括被油渍熏黑、粉笔涂鸦的走廊的墙,空气里有潮湿阴雨的味道。
原森的父母离异后,他妈曾经消失过一阵子,把原森直接抛在家里不管,后来回来哭着抱紧儿子,说哪里都不去了就守着他过日子。那之后她真的没离开过,尽管手里有钱,足够买更好地段的房也非留在这里。
这不是守着原森,这是守着没意义的过去。她被圈在这里了。
陆施宁记得他妈不在的那段时间,原森和他一个床睡,夏天夜里热,热也要挨着他,搞得两人都汗津津。原森总爱探他脖颈的热气,陆施宁有时候会觉得他是想知道自己死了没。这惊悚的想法一直停在他脑海,可他什么都不说,任由原森贴着他获取短暂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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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宁宁饿了没
楼梯上并排走两个大男人有点勉强,陆施宁的本意是和原森错开一步。可他一慢下来原森就跟着他一块停下来。
陆施宁说:“衣服要蹭到栏杆了。”
原森极其大方:“蹭就蹭了,我的衣服你还怕脏?”
陆施宁无话可讲,只好和原森抵着肩走上三楼。
原森买了水果和礼品,拎上楼的时候特意问陆施宁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你能回来芳姨就开心。”
“我是问你爸妈那边。”
陆施宁垂下眼,“我能回来他们应该也开心。”
原森看他的脸色,“闹矛盾了?”
“没有。”
站在门外陆施宁又犹豫了,竟生出几分害怕。父母对他的爱是每次回来都千叮咛万嘱咐开心最重要,不开心就回家。这话对于刚工作两年的他来说太遥远了,还什么都没干成就回家,哪有这样的道理,况且父母这么大岁数,身体越来越不好,做一丁点活就直不起腰,他回来他们就要忙里忙外收拾屋子、做好菜。这种时候漫溢的爱反而让他难面对。
原森显然不能想到这么多。杨琼芳这几年看开了点,去年终于肯搬到原森给她安排的新房住,没几天却跑回来了,说:“住不惯,也没个说话的人,电梯里碰个面都不打招呼,冷冰冰的。”
老街区的槐树底下是老头老太聚集的地方,每到早上十点、下午一两点钟都热闹非凡,摆桌打牌打麻将的、拿马扎一坐就是一天闲聊的……杨琼芳是这些人里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