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黏上我了(44)
“不过阿宴啊,我觉得你妈妈可能不会太高兴儿子这么快被拱了。”
“......”
“她会不会像审当事人一样把小余提溜到我们家审问祖上八辈?在餐桌上盯得人饭都吃不下?”
“爸。”
“哈哈哈放心放心,爸爸肯定帮你们保密......”
随着声音远去,灯光重新暗下,等待着下一个人的叫醒。
风还未止,不过乌云散了大半,看样子,今晚应该不会下雨了吧。
***
翌日。
温别宴刚坐下,某人就眼巴巴缠上来,神色忐忑:“宴宴,昨天,你爸爸,他,有没有......”
“他知道了。”
“知道...啥?”
“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温别宴:“我说的。”
“......”
余惟脸上的侥幸一扫而光,哭丧个脸:“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呢?”
温别宴道:“反正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不过哥,放心吧,我爸已经答应暂时不会告诉我妈,而且我爸脾气很好,你不用怕。”
余惟唉声叹口气:“我哪是怕你爸啊...”
我是怕你以后解释不清啊傻小子。
不敢相信,年方十七的他就已经是经历过见家长这种足以载入人生史册大事件的人物了。
抛去仓促了点,内情复杂了点,跟同龄人比起来的话,他这算不算是赢在了起跑线?
...心情复杂。
“别丧气了哥。”温别宴摸摸他的脑袋,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崭新的英语辅导教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余惟翘起脑袋看一眼,卟又趴回去。
淦,更丧气了!
钱讳叼着只烧麦晃晃悠悠走进来,扔下书本往凳子上一坐就准备原地闭目养个神,结果目光一不小心落到前桌赵雅正露在外面的脖颈上,登时头脑清醒,瞌睡跑光。
雅雅,雅雅怎么穿个外套,衣领都不整理好啊,那啥...腺体都露出来了,这不是折磨人吗?
囫囵吞下一整只烧麦,险些没被卡死。
大口灌下半杯水哽过去,拍拍胸口,小心翼翼戳戳雅雅的肩膀,想提醒他衣领歪了,得整理一下,结果人一扭头看过来,他又说不出话了。
“钱讳,怎么了?”赵雅正目光疑惑,眼尾微微下垂,眼睛还有些浅浅的红血丝,整个人乖巧得像只小白兔。
钱讳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跳加速。
挪开眼睛迅速收回手:“没,没什么!没事了!”
他眼睛怎么这么红啊,是昨晚没睡好吗?
操......好可爱呜呜。
“噢,好吧。”
赵雅正觉得他有些古怪,也没多想,转回头去。
这个位置有妖气,坐不下去了!
钱讳捂着脸搬起凳子冲到余惟身边准备冷静一下。
安放好自己的小凳子,发现余惟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竟然没玩游戏,而是戴着耳机对着一本英语习题册发呆,稀罕地嘿了两声:“余哥,听啥呢?”
余惟甩他一个眼风,懒得说话。
钱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拉下一只塞进自己耳朵里,字正腔圆的美式英语灌进耳膜,勾起钱某人被英语考试折磨的恐惧,哇地把耳机扔回去,余惊未了。
“不是吧余哥,你大清早听这么恐怖的玩意儿干嘛?嫌命不够长?”
“你才恐怖。”余惟重新捡起那只耳机捏着线甩起来:“这叫争分夺秒提升学习,你个土狗,懂个屁。”
“啥??”钱讳嘴角一抽:“我真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你嘴巴里说出来,你怎么啦,昨晚睡觉被老祖宗托梦了吗?”
老祖宗没有,小祖宗倒是有一个。
余惟疲惫地甩甩手,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滚吧滚吧,我学习任务很繁重。没空搭理你。”
钱讳好奇心上线:“怎么个繁重法?”
余惟抽出抽屉里一本厚厚的语文辅导练习卷拍在英语辅导书上。
“看见没,期末之前,除了老王他们数不清的试卷轰炸,我还得把这两本解决掉,哦对了,还得写满三十篇高考作文,保证我期末考试总分上五百,越进本科正常水平线。”
钱讳倒吸一口气,听着都头大。
“余哥,你被雷劈了吧?突然这么认真学习干嘛?余爸破产了??”
“你才破产了,我就爱学习,你管得着么?”余惟撑开他凑近的脑袋:“回你自己位置上去,别在这打扰我学习。”
杜思思跟温别宴一起抱着语文练习册和新印好的试卷回来,正好听见钱讳破了音的吐槽,眉眼一弯,笑嘻嘻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有的时候爱情的力量,可比雷劈来得更强大。”
说着看向余惟,求证道:“是吧,余哥?”
“爱情的力量?”什么玩意儿?
钱讳一头雾水。
距离铃响还有几分钟,方暧走上讲台拍了拍讲桌:“自习要开始了,都回自己位置上坐好把书拿出来,钱讳,回你自己位置,现在大家都有同桌了,你还乱跑!”
钱讳哦了一声,抱着凳子灰溜溜滚了。
温别宴才坐下,身边的人就接着凑过来,下巴往他桌上一趴,像只撒娇的大狗狗:“宴宴,商量一下,早自习我可以不听这玩意儿了吗?叽里呱啦的,我都快睡着了。”
他耸了耸鼻子,有点小委屈:“而且我的英语也不差吧?”
“哥,清华的分数,可不是翻过及格线二三十分就能上得了的。”
温别宴学他的模样跟他一起趴在手背上,两人目光相对,一个清亮一个深邃,互相在对方眼睛里看见了全部的自己。
“清华的情人坡很漂亮,真的不要跟我一起去走走吗?”
离得近了,眼前人的存在感再次被无限放大。
余惟看着眼前漂亮乖巧的男孩子,目光被他黑水晶一样的眸子吸引,随后略过眉梢,眼角的小痣,小巧的鼻尖,最后停在淡粉饱满的唇上......
就像刚做好的棉花糖,咬一口,给一点温度,就会在唇齿间化掉,散成一片甜软。
嗯,他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这个想法不受控制冒出来,余惟自己都被自己的流氓气质吓了一跳。
迅速抬起头拉开距离,故作镇定地摸摸有些乱的发顶,正想说话,魏嘉活蹦乱跳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捧着两个油光鲜亮的大橙子。
“学神,来一个!”他把其中一个郑重其事放在温别宴桌上:“我妈重金买回来的,超甜哦~”
回头坐好了又把另一个塞进杜思思抽屉:“来姐妹,这是你的,今日份甜蜜,收好啦。”
“谢谢嘉宝!”杜思思张开双臂:“来抱一个~”
余惟还以为自己一瞬间变透明了。
“我被孤立了?”
魏嘉哈哈笑着仰头看过来:“就剩两个了,莫得办法,余哥你跟学神分分嘛。”
也是,这么大个,温小花吃不完。
“我来剥吧。”
余惟主动把橙子拿过来。脐橙皮硬不好剥,温小花娇生惯养的,别再把手指弄疼了。
温别宴微微偏头看着余惟垂首认真剥橙子,手放进衣兜里,指尖触到纸页,随后整个轻轻握住。
要不要现在给他?
可是这样的话他肯定会立马看,当着面......
不然,还是等放学了再给吧?
可是那样的话,他就不能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了。
余惟在他怅然纠结的时候已经把橙子剥好了。
“来,张嘴。”
温别宴听话地张嘴,一瓣果肉被塞进嘴里,甜香的汁水充盈了整个口腔:“好甜。”
“知道。”余惟笑道:“尝过了才给你的,酸得哪敢给你吃啊。”
“唔好甜!!”杜思思忽然捂嘴一声惊叹。
余惟翘着嘴角附和:“是吧,果然是重金购买,我尝出来了。”
“嗯嗯嗯,余哥说得对!”杜思思连连点头,偷偷将新鲜出炉的照片保存进相册:“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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