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不对(45)
徐云磊看见了那棵树。
好高啊。
徐云磊仰着头,树荫遮盖了他的脸。
好想爬啊……
别看徐云磊是个小胖子,可是他爬树可灵活了,村子里的歪脖子树徐云磊每天都要爬上去玩。
城里的树并不少,学校就有很多,可是谁都不让他爬,老师说爬树不文明,爸妈说爬树太野。
徐云磊看看四周,没见到人,他想我就爬上去看看,马上下来,然后我和谁也不说,就没人知道我爬过树了。
心里想着,脚上就开始行动,徐云磊看看身上,他先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放到旁边,然后是鞋子,穿皮鞋可爬不了树。
小声念着“一二三”,徐云磊一把蹿上树,很好,技术还没有生疏。
没几下,徐云磊就爬到了一根很粗的树杈上,然后跨坐在上面。这时候徐云磊才看清楚这块地方,居然比他想的大多了,老王的农家乐可是完全比不了了,要比,就要比公园。是了,这和他去过的公园差不多大,而且徐云磊发现,在院子的另一边还有秋千、滑梯之类的儿童娱乐设施,他想着一会儿下去了他就可以去那边玩。
“你是谁?”一声质问从树下传来。
徐云磊低头看下去,发现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皱着眉毛在问他。
这小孩头发长长的,都到了肩膀,虽然拧着眉,可是也能看出来长得很精致。
她好漂亮啊。
徐云磊脸有点红,他说:“我叫徐云磊,我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的。”
“谁许你爬树的?!”
“没,没人,你别生气,我这就下来。”
徐云磊赶紧往下爬,等到了地面,他小心地站到一边,然后看着眼前这个小孩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他想起妈妈说的话,于是他弯着眼睛笑着说:“不生气行不行?我再也不敢了。”
徐云磊不仅有弯弯的月牙眼,还有甜甜的酒窝,他每次犯错误都是这样笑嘻嘻的,然后说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孩看看徐云磊,又看看树,问:“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就是用手和脚啊,很简单的。”
“哦。那你头上的东西呢?”
头上?徐云磊摸摸头顶,啊,对了,是自己刚刚揪的野花编的花环……是野花吧?
徐云磊觉得自己好像又犯了个错误,于是他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这个是我编的,送给你……你头发真长,真好看。”
“长头发好看吗?”小孩比徐云磊矮一点,他摸摸自己的头发,“不奇怪吗?”
“不奇怪哦,漂亮的。”
小孩子的脸也有点红,他说:“我也想爬树。”
“我教你呀。”徐云磊笑着说。
于是徐云磊带着这个长头发的小孩爬树,揪花,还去荡了秋千,直到吃饭的时间,用人才把他们俩分开,一个用人带着徐云磊去找了他的爸妈,而小孩被带到了哪里,徐云磊就不知道了。
妈妈问徐云磊消失了半天是去干吗了,徐云磊乐呵呵地回答说:“我和一个妹妹玩着。”
“这就是我和卓雪的相遇,我当时去的就是卓家,后来卓家举家搬迁去了京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可是这次回国,我一眼就认出了卓雪,你说这是不是命运?”徐云磊仰头四十五度看着窗户,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玻璃粘上了一块鸟屎。
“卓霖这样拆散我们是要遭天谴的!”
“你先等等……你说那个小孩和你差不多大?”杨二发现徐云磊的回忆似乎有点问题。
“对啊,爬树学得可快了!”
“你知道卓雪哪年生的吗?”
“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卓雪比我们小四岁,我回国的时候她高中毕业,我还参加过她的毕业派对。”
“那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你多大?”
“我七岁吧。”
“那卓雪就是三岁……她爬树学得可快了?”
“……可是她是长头发。”
“刘欢也是长头发。”
“……”
“……”
徐云磊觉得可能是自己要遭天谴。
第45章
严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头痛欲裂,身上也像是被坦克碾过一样,没有一块骨头不疼,没有一寸肌肉不酸。
直起身子靠在床头,严融又缓了很久,他闭上眼放空了一会儿才又一次睁开眼。他四下张望,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地方,完全不能判断出这是哪里。
身下是一张大床,感受一下质感,好像还是水床。
床下铺着地毯,上面有着恶俗的巨大玫瑰花,然后还有衣服,严融摸上去,还挺湿的。
顺着衣服掉落轨迹就走到了浴室,台面上还有水迹,瓶瓶罐罐的东西都乱七八糟地倒在一边,看来是有人和他在浴室发生过激战。
那个人是谁呢?
严融的头还没痛到完全失忆,再看见这些东西,昨天晚上的一幕一幕就像潮水一样涌进了他的脑子里,串联拼接到一起。
他的记忆越发清晰,他的感情就越发不安。
严融觉得自己和杨城久的关系既简单又复杂。
简单的是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的家庭背景、工作环境、生活阅历像两条平行线。
复杂的是他们有交集的地方越来越多,而且都不是一般的交集,说出去……算了,都是说不出去的交集。
当务之急是先把衣服穿上……
假发在浴缸里,内裤在浴室的地上,而裙子在客厅,鞋只有一只了,另一只估计在进房间之前就掉了。
严融不抱希望地捡起他的那条黑色蕾丝内裤,果然湿得就跟能拧出水来一样,他叹口气,先找了件浴袍穿起来,然后把内裤洗了洗用吹风机吹干,也不是全干,总还是有点潮的,但是严融顾不了那么多,他没有杨二裸睡的习惯,浴袍里空荡荡的让他不舒服。
不知道杨二什么时候走的,是不是也穿着一身湿衣服,他那个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但是太容易生病了。严融曾经以为他这种少爷都是千宠万爱长起来的,所以他才不会照顾自己,可是接触了几次,严融又觉得不是,杨二更像是不在乎自己,他不是生病不知道吃什么药,而是生病不知道应该要吃药。
内裤穿上了,可是裙子很难吹干,严融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下,还是给前台打了个电话,他想让服务生送一身衣服进来,能穿的衣服就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严融打开房门看看走廊上有没有服务生,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奇怪了,按道理说这个规模的夜总会不应该没有这样的服务。
拉紧浴袍带子严融又回到房间里,他看着窗外耀眼的太阳,深深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严融从床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机,上面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新消息,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找出杨二的号码拨打了出去。
铃声响了很久,久到严融都想按掉了,对面才接了起来。
“喂。”
杨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
“你在哪儿?”
严融的声音倒是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倒也是,毕竟昨天叫的不是他。
“我回小院了……”杨二老实回答。
“你嗓子怎么了?”
杨二摸摸喉咙的位置,一碰就疼,但是他还是说:“没什么,我挺好。”
“都哑了。”
“哦,可能是昨天唱歌唱得比较多,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杨二的语气有点生硬,他自己知道,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柔软下来,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严融,严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现在只想挂了电话,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拜托自己?自己有什么事好拜托呢?
杨二觉得自己除了有几个钱好像没有什么事值得托付……也许,也许严融说的拜托是另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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