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星星(45)
“你吃这个,”宋秋澄把没放辣椒面的烤鸭舌和一些蔬菜给了宋秋年,右手还握着两串签子,自己嘴巴通红还担忧地看着人家。
盛樾递了一张纸巾给他,问道:“没事吧?”有人吃辣会过敏,不知道宋秋年是不是这样,他可不想因为吃个宵夜让宋秋年半夜进医院。
宋秋年摇摇头:“没那么夸张,我就试了下,一口而已。”
宋秋澄眉头皱着,说:“你为什么要试呢?你明明不会吃的。”
宋秋年含含糊糊地说:“想试一下……就试了。”
宋秋澄觉得他奇怪可也没有想太久,盛樾把鱼肉喂到他嘴边,很快他就把这事给忘了。
吃饱了就不太有困意,回去的路上宋秋澄一直精神很好地跟他们俩说话,话题从烤鸭舌到鸭鸭,再被盛樾巧妙一笔带过,回到他们宋家院子里的柿子树上。
他这几天在家玩的开心,干什么都带着笑,离家这么几个月又回来,他对自己房间的感情都变得不一样,觉得有点陌生,但又在躺进床里时发出“终于回到家”的感慨。
他真的长大了,父母不再给他规定一周要看什么书,不对他说以后的事会怎么样,他们只会看着宋秋澄,露出带着满满爱意的笑。
偶尔他也想想要是盛樾在那就更好了,但好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就是想见他。
家里的柿子树最近开了几朵花,宋秋澄天天去看它,怕它被鸟啄,盼着它能早点结果,结果了早点成熟,今年吃柿子的人多了一个,他想在分给大家前先带给盛樾。
宋秋年在驾驶途中手机响了,他没有接,不过盛樾发现他从把手机调成静音后就没再和他们搭话,且稍微加快了行驶速度。直到回家,他也是匆匆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宋秋澄没有特别在意,他洗漱完后就躺在床上玩游戏等盛樾,全无睡意。
盛樾洗完澡出来抽走了他的手机,擦着头发坐到床边叫宋秋澄去拿吹风。
烧烤店的烟火和香料味重,回来不得不洗头,宋秋澄洗完后随便擦擦就不管了,没想用吹风。
“已经干了,”他还趴着,腰杆子费力地爬过去,想要从床头柜上拿回手机。
盛樾检查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放到抽屉里绝了他的念想,说:“不是撑到了吗?还趴着,待会儿犯恶心。”
他一说,宋秋澄觉得好像确实有点恶心,赶紧翻过去乖乖躺好了。
“明天要回去了,舍不舍得?”
宋秋澄摇摇头。
“那怎么办?”盛樾也爬上床,诚恳地问:“要不再玩几天?下周再回去。”
他是认真的问,虽说在家时问过宋秋澄一些幼稚的“争宠”问题,他倒不会真的那么想,家人和自己间非要有个一二顺序的话,盛樾觉得自己能排到宋秋澄心里第二位就很好了。
宋秋澄却想也没想就又摇起头,说:“不要。”
盛樾不免感到满足,按着他的后脑勺亲了他的额头,说:“乖,睡觉。”
“可我睡不着。”
盛樾抓着他的手往底下按,警告道:“睡不着,就做别的事。”
宋秋澄像烫手一样抽回来,卷着被子翻了个身说:“忽然好困。”
盛樾在他背后低声笑,最终什么也没做。
宋秋澄安静了一会儿说:“我要学开车了。”
盛樾说:“好,回去就教你,要不要买辆小些的练?”
“我不知道,”宋秋澄转过头来看他,眼底迷茫:“应该买吗?”
“可以买可以不买,看你觉得我的车顺不顺手。”
“不买吧……”宋秋澄打了个哈欠,困得不知真假,他想到盛樾车库里的几辆车,说:“节约一点。”
“嗯,”盛樾伸出手臂去抱他,赞同地说:“节约一点。”
初语高考结束后,喻焓说要在喻应柯的山庄里摆家宴,但盛振廷嫌热嫌路远,兜兜转转,又把家宴订回在盛家。
他们一家子但凡家宴都爱摆在喻焓和盛振廷现在所住的房子里。因为盛老爷子在去世前跟着小儿子盛振廷的时间多,年节里亲戚走动也都是去的那里,到底意义不一样些。
但宋秋澄在那几天前吃雪糕吃得喉咙痛,后来又断断续续发了几天低烧,连着盛樾一起没有去成。
第51章
宋秋澄的感冒断断续续没好,学车的事因此暂且搁置了。
这段时间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东西大多吃的清淡,一连吃得越没味道,于是觉得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张永芬也没辙,倒想给他做些有口味的东西呢,可前两天他才见好些,看电影时没忍住喝了冻酸奶,还吃了两包虾片,睡一觉起来又吵嗓子疼。
本来就是场小感冒,他自己却不懂将息,吃药难得跟要命似的,一颗要掰成两片吃,难怪拖着不肯痊愈。盛樾索性旷了几天班在家陪他,买了本菜谱回家闲时研究一下有什么适合感冒人士还好吃的菜,趁空钻进厨房里研究,和张姨两人一天换着来。
经此一见,宋秋澄的身体底子其实并不好,看着脸蛋圆圆的乖巧,力气却没多少,总是使点劲就喊累。还得锻炼和从饮食上补,盛樾决定等他好了以后每天都监督他跑步。
之前家宴没去成,喻焓打过好几通电话来问宋秋澄感冒痊愈没,宋秋澄每次瓮声瓮气地回答说好了,喻焓听出来他不像好了的样子,关切地问他还要不要再喝点鸡汤。
上周她就送了鸡汤来,说是舅舅养的跑山鸡,汤炖得很鲜,宋秋澄喝了两碗,还吃了好几块肉。但最近他一直在喝汤,什么清炖鸽子汤冬瓜排骨汤,他觉得肚子里都快全部装满汤了,所以委婉地拒绝了喻焓的好意。
怕喻焓不信,他把盛樾拉到镜头前面来,说:“阿姨,哥哥真的每天都给我炖汤。”
盛樾被他一副喝怕了的样子给逗笑,忍着笑意向喻焓解释:“是天天炖的,他最近馋呢,想吃辣想得掉眼泪。”
宋秋澄睁大了眼睛,锤了下他的手臂说:“我才没有掉眼泪。”
不过是晚上睡前碎碎念两句罢了,怎么好冤枉他呢?
喻焓在那边冲他们点点头说:“那是,这几天还是忌口吧,我听澄澄嗓子都哑了,很严重的话要再去医院看看,别不当回事啊。”
“不严重,”宋秋澄在旁边说,“我一点也不疼。”
已经去医院开过了药,医院人挺多的,宋秋澄不愿意去,艰难地吃了几副后嗓子已经不疼了,就是有点哑。他都没有把感冒这么久的事告诉父母,自然也不想喻焓担心,所以忙说:“明天就会好了。”
喻焓柔声说:“病去如抽丝,没有好这么快的。”
宋秋澄想了想:“那就是后天能好。”
喻焓用手背掩着嘴唇笑了笑,向盛樾嘱咐了许多怎么照顾宋秋澄的话。
宋秋澄都在旁边听着,他吃了药就嗜睡,一整天精神都不好,喻焓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他都不知道,还变得不想走路了,等盛樾挂断电话后背他上楼。在房间里无聊,随便找了本书就要盛樾念给他听。
有时候盛樾会把他抱在腿上办公,宋秋澄像某种可爱的小动物,把手臂蜷起来靠在他怀里,乖乖地不发出任何声音,像对他特别依赖的样子。
恒温的室内宋秋澄本来不想穿袜子,但盛樾想要他穿,因为他老喜欢光脚走路,被抱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跳下去自己走了,根本不会再管鞋子。
盛樾还是头一次看见宋秋澄这么没精神,觉得可怜又可气,仍然没舍得怪他贪嘴不忌口。就算是在客厅盆景里看到一些捻碎了的白色药片,他也只是无奈的摇头叹叹气,另外想办法哄宋秋澄吃药。
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少吃一两道药也不会怎么样,顶多好得慢些,叫他长长记性,夜里鼻塞睡不着的时候给他药好囫囵就吞了。
这时候盛樾跟他商量锻炼的事他便答应地十分爽快,听他给自己定了个每天至少跑步半小时的小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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