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A爱豆翻车现场(9)
沙梨:“北辰!”
易北辰手都搭到了开门键上,听见沙梨叫他,又坐了回来。
“嗯?”
沙梨想了想,说道:“北辰,我知道你最近在找人。”她话音一落,前排坐的助理俞渝心虚地缩了一下脖子。
果然,易北辰扎了一道眼刀过去,俞渝觉得自己背后扎满了冰冷的箭,仿佛是在被目光凌迟,根本不敢回头。
沙梨:“其实以你现在的成绩,已经是自由约了,照理说,我不该干预你,可是作为虚张你几岁的姐姐,我想提醒你一句,你已经26岁了,虽然有很多粉丝基础,也有资本认可,但是我们这行的粉丝,忘性都大,经不起一点折腾,你后面也不是没有追兵,感情的事情,还是要谨慎。”
易北辰如何不知道,但是他要的是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他又怕什么?
名利场,去他的。
而且,还有什么能让他的经纪人大半夜驱车前来,特意提醒一个醉鬼。
——答案呼之欲出。
“我哥派你来的?”易北辰声音恹恹的,眼皮都懒得抬。
幌子被拆穿,沙梨尴尬了一下,还没有打算放弃:“如论如何,你自己也说了,对方否认是omega,那么无论如何你们的属性都是不合适的,本来alpha偶像谈恋爱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就不多,尤其是你这种塔尖儿的。你要是真的找到他,和他在一起,一个alpha,和alpha或者beta凑一对儿,在娱乐圈里都没有公开的先例,连内娱都没听见这样的风声,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没人敢!你一意孤行,万一找到你想过什么后果吗?”
易北辰扭过头,窗外的霓虹给他镀了一层炫彩,他目色深沉,听到经纪人的话突然浮着痞气一笑,“挺好的后果。”
沙梨气不过,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端庄坐姿,只是声音控制不住拔高了:“万一你找不到呢?你有没有想过,茫茫人海,你上哪儿找去?”
易北辰冷笑一声,按下了开门键,电动车门缓缓打开,他那关不住似的大长腿迈出去后,站定在车外,活动了一下脖子,才慢吞吞地回头看车内的经纪人,他笑道:“万一,就从天而降呢?”
文苑会所隔壁,隔着一条迂回曲折的背巷,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娱乐。城,镜面反射的幕墙上反射着一幕幕醉生梦死。
娱乐。城二楼的一间包间里,坐着一行人。
这一行人身上满是社会气息,一个个凶神恶煞,抽烟喝酒、金链子大花臂,更有甚者,脸上有着狰狞的长疤,似乎个顶个儿的不是好人。
虞亦炀白皙修长的手按在门把手上,思索片刻,神色冷淡地推门进入了这个包间。
立时之间,所有凶恶的目光立刻投射了过来。
“哟,大明星到了。”坐在主位的一名穿着花衬衫的男子热情地迎上来,他看起来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体,走路的步伐虚浮,银色铭牌吊坠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骨质疏松的胸骨,他佝偻个背,眼神甚是阴毒,在虞亦炀身上上上下下,索取无度地看了个遍,才笑出了八颗牙:“我的大明星,你可真是难请啊!”
说着,他想去搂虞亦炀的肩膀,或者为了显得亲昵,或者为了揩油,但无论为了什么,都被虞亦炀冷得像寒冰一样的目光把手冻了回去。
他倒不是多怜香惜玉的人,就是似乎憋着什么坏。
第8章 从天而降(二)
包厢里乌烟瘴气,环境糟糕,用环境这个词都有点抬举它了,简直就和环境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虞亦炀一袭白衬衣,独立污浊中,像盛放在枝头孤傲的寒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眼中神色闪烁点点寒芒。
“你说叫我来收拾我母亲的遗物,她已经故去五年了,有什么遗物?”虞亦炀下巴微微抬着,一脸的冷淡。
几个小时前,他突然收到了许久不联系的表姨妈的电话,表姨妈说自己家里受到了威胁,威胁她们家的人留了电话,指名点姓要虞亦炀出面解决,待到虞亦炀打过来,就听见了他母亲去世前最后一份工作的地点——红绛娱乐会所。
“哟,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个子了。”花衬衫搓着手,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等了片刻,见虞亦炀不理他,依旧笑得猥琐,花衬衫咂着嘴,说道:“挺傲啊,和你妈一个样儿。”
他像看个细瓷瓶儿似的仔仔细细打量虞亦炀,眼神放肆:“确实是长得好,啧啧,要么能做大明星呢,你说说,长的比妞儿还漂亮,不娱乐大众可惜了。”
底下响起了一片猥琐的笑声。
虞亦炀紧锁眉头,眼神凉薄无比:“我的职业是演员。”
“哦,演员演员,是个演员!”花衬衫仿佛是个复读机,叨叨了两遍,开始贼笑:“我们找你呢,是因为你妈当年帮你那个什么黑心姨妈担保,借了我们**二十万,现在利滚利也到五十万了,你姨妈说了,你还。”
这和表姨妈电话里说的不一样,虞亦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花衬衫,那花衬衫连连做了几个请的手势:“应该的,打打打,打过去问问,也问清楚喽。”
果然,虞亦炀拨过去,电话那头已经是空号了。
花衬衫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声,随后笑得一脸猥琐,像个老实本分人似的搓搓手,说道:“其实你看,你也是名人,你妈当年没落前也是个知名的舞蹈大艺术家,你妈都能来当交际花,你有什么不行的?怎么样,你要不和你妈一样,也来我们**上班吧,反正我们大老板也看上你了,你就当换份工作……”
“你们**什么时候转行职介所了。”虞亦炀的话好像银珠泄地,清清冷冷,言简意赅又掷地有声,他整个人恍若一把出鞘的刀,周身泛着锐利的寒光,绷满了寒霜锋芒。
“我有自己的工作,不劳费心。”虞亦炀眼皮一掀,眼中寒光乍现,“还有,出来混,原来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花衬衫脸色一下就变了,他脸上阴鸷一闪,眼珠子突然滴溜溜一转,“你可搞清楚,你妈白纸黑字画的押,我们找他儿子讨债合情合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妈妈当年在我们这风水宝地儿陪酒的消息散出去,你作为公众人物,不怕吗?”
虞亦炀没有说话,他整个人紧绷,绷得好像要洞穿活物的利箭。
花衬衫以为自己拿住了七寸,愈发地想杀人诛心,他突然转向列座的手下,说出的话无比的肮脏:“诶呀我说,还没和兄弟们介绍,我不说你们都猜不到,这位呢,就是咱花厂子里名号响当当——花魁虞美人的儿子,看看,像不像?哈哈哈——”
应和着他猥琐的笑,包间里浪荡的笑声和脏话此起彼伏的,比之前的哄堂大笑更加激烈。
“哟,虞美人儿啊,漂亮啊,当年名动一时的,怎么,这漂亮儿子也要来咱花厂子当花魁了?我可喜欢的紧!”
“瞧你那浪劲儿,虞美人是谁啊,把你浪催的。”
“操!虞美人儿你都不知道还来道上混啊?这娘们浪得很,当年发起情来和我们哥儿几个……诶哈哈哈!”
后面的话愈发粗俗与不堪入耳,虞亦炀的手紧紧攥拳,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花衬衫做出一副主持大局的模样,像个蹩脚的指挥家一样,双手下压,平息了淫词浪调。
因为他要发言了。
“兄弟们,你们这样就已经这么兴奋了,我杜三福不才,当年还是亲口尝过虞美人的芳泽,咱这个陪酒花魁那身材曲线好的哟……”
花衬衫杜三福的话音未落,一个凳子便兜头打来,他被砸了个懵噔,整个人靠在酒柜上,后脑勺刚磕碎了一地玻璃渣,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便觉得脸边一凉,发觉擦着耳朵竟然钉下来一把餐刀。
餐刀泛着寒光,和虞亦炀眼睛里的神色一样迸出凉气儿。
屋里的壮汉哗地一声全都站了起来,有的椅子歪七扭八地磕在地上。
虞亦炀眼睛里似乎染着幽冥的黑,暗沉沉的没有神色,他也没有慌张,缓缓地拖着刀,挪向了杜三福的颈动脉,在柜子的木头上,划出了深深的刀痕,以及留下了一路尖锐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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