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替身与真戏精(26)
说不定,只是误会而已。
“顾总,你该不会是……”祁鸣微微皱眉,露出不太认同的样子,“……也认同了你朋友们的说法,觉得我在这段关系里是吃亏的吧?”
“啊?”
“生活不是小说,也不是法庭审判,到底谁吃亏,谁不吃亏,只有当事人说了算。”祁鸣似乎理解了他的心虚紧张,主动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你不用因为愧疚,或者别人说你亏欠了,就拼命对我好、试图弥补什么的,做这个替身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越界或者委屈自己。”
他上前一步,抓住顾得白的领带,拉低他的脖子,像下一秒就要接吻那样,在最近的距离对视,双眸
“像以前那样面对我就可以,像约定好的那样索取,而不是补偿,我不需要那个。”
顾得白呼吸微滞,被他轻拽着低头下去,只要再靠前一点,就能碰到那双张张合合的唇,然后尽情索取些什么。
他的祁鸣,是这么的坦然,他却……
“不是的,我其实……”
电梯门在他们旁边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听到了他们的只言片语,见门口真是这两人,震惊出声,
“祁鸣?顾先生?你、你们——”
祁鸣猛地一松手,罕见地露出仿佛学生逃课被抓包的惊慌模样,
“查理?!”
李查理医生因混血而格外立体的脸庞,此时浮现出更加立体的震惊与愠怒,“你们俩不是恋人关系?!”
顾得白也吓了一跳,但到底经验丰富,机敏变通,立刻就调整表情,转为淡定从容的微笑,
“原来是李医生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呢,就和鸣鸣说了点私房话。我们感情很好的,就玩些小情趣而已,您……不会都听到了吧?”
说到后面,他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将已经不知如何反应的祁鸣往怀里一扣,像是要维护恋人的羞耻心一般,让其有个可以鸵鸟的怀抱。
情、情趣……角色扮演的play吗?是他想多了?
李查理游移不定的视线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愣是没在顾得白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似乎真相就是如此。
这样也好,他差点崩断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要是他的病人有这样不健康的亲密关系,还一味隐瞒,那他的工作就要更难进行了,得知这种秘密后也很难。
“这样……没有没有,你们别担心,我根本没听清。”
如果是这种私密的话,他当然不适合知道太多了,这点情商李查理还是有的。
祁鸣这时才冷静下来,看了看已经明显不再大惊小怪的查理医生,又看看顾得白,心中讶异。
这就瞒过去了?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
第19章
顾得白感受到祁鸣的目光,登时状态更好了,无缝衔接地进入了扮演甜蜜情侣的状态,不需提醒,就记起了帮助祁鸣打掩护的必要。
他动作放松自然,指尖在祁鸣的肩膀护短一样地回拢,看起来当真亲密无间,不错的脸色无法掩盖那点和恋人亲热被看到的尴尬。
何止是熟练呢。
比起在祁鸣面前因紧张、心虚,经常嘴瓢而漏洞百出的模样,现在的顾得白才能算得上是将忽悠人的本领正常发挥,从神情动作到语言语调都无比完美,演得是天`衣无缝,浑然天成。
在这样的衬托下,就连祁鸣那僵硬紧张,有些闪躲的视线,都仿佛真的是在害羞,因感冒而发红的眼角鼻尖,都不再像是病态。
人对于尴尬总是很敏感的,哪怕现在查理医生撞见的,只是俩人说了私房话的场景,而不是亲密地动手动脚时的场景,效果也差不多了。
他连忙朝着楼道走去,脚步急促地就想和这俩道别,快些逃离尴尬。
“那我先忙去了,你们……”
说到这里查理才恍然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犹豫着开口,“你们是来看病的?”
“是啊,他陪我来的。”
顾得白再次机敏地掩盖了又一项事实,然后和李查理互相一点头,就彻底道别,带着祁鸣进了电梯。
他的手还握着祁鸣的手掌,衣袖盖住那上面挂水留下的痕迹,进了电梯,也没急着放开。
直到电梯终于下行,去往停车场的那层,祁鸣才缓过劲儿来,抬头看向顾得白,小声说道,“刚才谢谢你了,差点就被查理知道了。”
要不是顾得白反应那么快,他可能就要直接坦白了,坦白有了恋情是骗人的,甚至连自己今天生病的事也一并交代出去。
到了那时候,查理不说生气不生气了,说不定明明只是气温和空调导致的感冒,都解释不清楚,要被当成单纯因疲劳引起的累病了。
哪怕医生说过了,他只是因为疲劳抵抗力有点弱,和之前超负荷工作导致的病倒还是有差别,注意一下很好恢复。
到那时,查理知道了一切,他也就没法再和顾得白装下去了,也许连那一纸合约都会提前终止……
“没事。”顾得白也有点后怕,在祁鸣的提醒下,缓缓松开他的肩膀,只继续牵着那只因点滴还发凉的手,朝着停车的位置走去,
“本来就答应过你的事,不用再特意道谢。”
“如果真的暴露的话,是会很难办的。”
祁鸣摇摇头,态度还是有些正式,坐进车里以后,依然目光笔直,“刚才被打断的话,也是这个意思,对我来说你的帮助很重要,现在这样的关系,还有这样的生活我也很喜欢。”
“……喜欢?”顾得白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地说,整个人都飘了一下,“你这样说,听着就像是在说喜欢有我陪伴的生活一样……”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祁鸣没有否认,“确实比之前的生活好很多,人都是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的。”
在没有遇到顾得白的时候,他独自生活,看起来什么都不缺,有人追求,有普通的朋友同事支持,事业顺利,也不差钱。
但被人羡慕的人生,却让他觉得浑浑噩噩,分不清昼夜春夏,像是没有可以盼望的尽头,只要停下来、闲下来就会心慌。
人们说他的工作机器,觉得他对音乐有着无限的狂热,他却总找不好最佳的状态,热爱是真的,把音乐当做避风港,唯有逃离进去的时候才能得到安稳也是真的。
可他的老师却说,真正的热爱应当是向往和享受,当变成痛苦的执着,逃离现实的借口,就不再是纯然的爱了,只能算是救生圈而已。
“我一直以为,你和我这样只是权宜之计,就算是陪我,也只是履行合约上的职责,根本谈不上喜欢……”
顾得白感觉自己在说梦话,他竟然和祁鸣聊天时说了这么多个‘喜欢’。
这些关系也好,这样的生活也好,是他骗来偷来的,多一日都是赚了,没被拒绝就是好的。
祁鸣却说,喜欢这样,不希望终止合约,不想停下,还把现在的生活说成是从简入奢。
这算是‘奢侈’吗?
“也有人喜欢自己的工作职责吧。”祁鸣觉得这个不冲突,就像他也喜欢玩琴,喜欢编曲,为这样的事劳累不会厌烦医院,
“如果我不喜欢,怎么可能答应?”
“果然还是你啊。”
顾得白摇摇头,这句话听上去就更‘祁鸣’了,果然人还是那个人。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祁鸣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
顾得白叹了口气。
有倒好了。
“你今天……挺直白的。”
“会很奇怪吗?”
顾得白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嫌话多奇怪?
“那就好。”
祁鸣捏了捏兜里的手机,潜移默化地也有了点忽悠人的本事,“可能是脑袋还没降温吧,感冒不舒服的时候,会有些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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