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31)
岑昀转过头看了傅松一眼,“饿了,在找有没有什么能吃。”
“钟姨做了午饭,在蒸箱里。”傅松说。
“哦。”岑昀在蒸箱里找到钟姨给他留的三菜一汤,还热乎,直接拿出来就能吃。
“你那会儿是不是来我房间叫过我?”岑昀把菜端到餐桌上,问傅松。
傅松点了下头。
“什么事啊?”岑昀问他。
“找到了合适的捐赠者,下周就可以进行手术。”傅松用平静的口吻说着对岑昀来说如同爆炸的信息。
岑昀浑身都顿了下,抬头看着傅松,不敢置信地问他,声音有些发抖:“什么?”
傅松看着他,难得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男性捐赠者,已经做过肝脏匹配,下周会进行活体肝移植手术。”
岑昀眼中的震惊慢慢转化成狂喜,指尖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我——”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此时能说什么。
他应该先向傅松道谢,如果不是傅松,李女士很难能有几率能找到合适捐赠者。
“谢谢你,真的,谢谢——”岑昀有些语无伦次。
“不用。”傅松语气平稳。
他不认为这是件该道谢的事,一开始他就答应过岑昀。
“我先去打个电话。”岑昀连饭都顾不上吃,脚步急促地回房间给李女士打电话。
李女士已经从医生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情绪没有太激动,反而岑昀说话时声音一直在抖。
“你不会哭了吧?”李女士问岑昀。
“没有。”岑昀抬手抹掉眼角的泪花,嘴硬道,“我干嘛要哭?明明是件喜事。”
“这就对了嘛,你可千万别哭,堂堂男子汉掉眼泪的话多丢人。”
岑昀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显出哭腔:“我等下去医院看你。”
“都已经下午了你还来干什么,难得周末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不是说最近工作很忙都没好好休息吗?”李女士说。
“我还得问医生详细的情况,毕竟下周就要手术了。”岑昀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我大概半个小时后过去。”
“那行吧。”儿子要来医院看自己,李女士还是很高兴的,声调高了几分,“慢慢过来就行,不要着急,路上记得注意安全啊儿子。”
岑昀本打算打车去医院,不过傅松知道后便说可以送他过去。
“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你了。”岑昀现在前所未有的感谢傅松,甚至都想将他供起来,哪能再麻烦他。
傅松却很坚持,说沈迟正好要走,可以顺路送他过去。
岑昀看了眼傅松身后没说话的沈迟,只得说了声“好吧”。
沈迟是开自己的车过来的,回去时自然也是开自己的车。
不到半个小时车就开到了医院门口,岑昀打开车门下了车,向沈迟道谢:“麻烦你了。”
沈迟说了声不客气,岑昀正要再向后座的傅松道谢时,傅松突然迈腿下了车。
岑昀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傅松。
“我跟你一起进去。”傅松解答了他的疑惑。
“哦。”岑昀说。
沈迟驾车离开了,岑昀带着傅松到了李女士的病房。
“儿子!”李女士见到岑昀很开心,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岑昀看着也笑了,快步走过去,“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都挺好的,没一点毛病。”李女士笑眯眯地看着岑昀,突然看到他身后站着的傅松,“这位是?”
“我老板,傅松。”岑昀说。
他转过头向傅松介绍李女士,“这我妈,姓李,怕别人把她叫老了都让人叫她李女士。。”
傅松点了下头,叫了一声:“李女士。”
“你好你好。”李女士笑呵呵地看着傅松,“我家小岑平常多亏你的照顾,麻烦你了。”
“没有。”傅松言简意赅。
“妈,”岑昀叫了声李女士,“医生来给你做过检查了吗?”
“做了一部分,说明天还得再检查几项。”李女士说。
岑昀点点头。
“不过儿子啊,那个肝移植手术…”李女士突然问岑昀,“要花很多钱吗?”
岑昀一怔,随后才说:“不用,只用手术费就可以。”
李女士皱着眉,“那为什么其他好多病友排的时间都比我久却还没排到,我怎么就突然排到了呢?”
“可能匹配度不够吧,毕竟肝移植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匹配,有时就算排得再久匹配度不够也没办法。”岑昀面不改色地说。
“是吗?”李女士看起来像是宽慰了些。
“嗯。”岑昀说,站起身,“我去找医生聊聊,你先自己待会儿。”
“哦。”李女士看了眼旁边的傅松,对岑昀说,“你自己去吧,我跟小傅聊会儿天。”
第27章
小傅。
傅松很少能听到别人这么称呼他,或者说从来都没有人会这么叫他。
但神奇地,李女士这么叫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反感。
李女士身上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很显然岑昀继承了她这一点。
“小傅啊,来坐这边。”李女士从旁边拿出一个椅子,让傅松坐下。
傅松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坐了下来。
“我们小岑在公司里表现得怎么样啊?上班认不认真?”李女士问。
“嗯。”说完傅松顿了下,像是觉得自己说得过于简洁,又补充了一句,“他上班时很认真,也很努力。”
李女士乐呵地笑了下,“那就行。”
李女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盒切好的西瓜,递给傅松:“这是小高早上过来时给我的,你尝尝,很甜的。”
傅松不想表现得太不礼貌,虽没打算吃但也接了过来。
李女士向傅松解释:“小高就是我旁边那床她们家女儿,是个律师,长得可伶俐了,只可惜没看上我们家小岑。要是她能来当我们家儿媳妇,我是真的死也足惜了。”
傅松神情认真地听着,没有说话。
“公司里有没有能看上我家小岑的姑娘啊?”李女士不好意思地冲傅松笑了笑,“我是不是问的有些太多了?”
“没有。”傅松说。
他并不介意李女士向自己问这些,相反他觉得岑昀很幸运,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母亲。
“我身体不太好,小岑这些年为了照顾我一直都没有谈朋友,我催他他也不当回事,总是搪塞我。”李女士叹了口气,声音有些缓慢地说:“我就想着等以后万一我出点什么事,能有个人陪着他也是好的。”
傅松看着李女士,拿着西瓜盒的手指顿了下,“做完手术后您会变得健康起来。”
“做手术不都是有风险的嘛,我也都了解过。”李女士的脸上露出岑昀不在时才会露出来的愁容,“之前我们病房一个想男孩就是做了移植手术后没了的,才18岁,多可惜啊。你说万一我要手术也出了什么意外,小岑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办?”
傅松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一贯不擅长安慰人,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是个病人。
肝移植手术确实有风险,近亲移植的风险要少一些,但据他了解,从李女士查出病后岑昀就第一时间去做了肝脏匹配,只可惜没有匹配上,所以才一直等了这么多年,拖到现在都没有手术。
李女士抓住傅松的手,神情十分恳切:“虽然我知道这些话不该拜托你,但你是他的老板,小岑除了我没什么亲人了。万一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希望你能帮我照顾照顾他,千万不要让他想不开…”
“——拜托了…”
岑昀回病房的时候,傅松手上那盒西瓜已经又重新回到了李女士手上,此时正吃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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