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关系(9)
被叫到的人却用冷静的声音问道:“该说什么?”
许明舫不肯开口。一开口,那些被忍下的呻吟就会无处躲藏,而且,那些字眼仿佛说出来就会被刻在身体上,成为让他羞耻的痕迹。
然而沈柏诚循循善诱:“你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又笑,“上次不是也说了么?”
许明舫投降了,他用低微的气声说出口:“求……求你了……求你操我……”
沈柏诚却仍然不为所动,耐心反问:“用什么操?”
许明舫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快烧着了,他再也不肯开口说话。沈柏诚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抽出手指,把许明舫按在窗玻璃上。冰凉的温度让他小幅度地抖了一下,却分散了部分的热气,沈柏诚欺身压上来,抬起他的一条腿,把自己早已硬得发烫的阴/茎缓缓送进了对方柔软的后/穴。
背上和下/身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反差。这个姿势有些难受,他几乎感受不到什么快感,沈柏诚向里面顶了几次,听到许明舫略带难受的呻吟。于是沈柏诚把他转过去,又从后面再次进来;许明舫手撑在玻璃上,乳尖被冰凉的玻璃刺激得发疼,可更加刺激到他的是窗外令人晕眩的高层景色,他觉得自己的腿隐隐发软。
沈柏诚一边抽送,一边问他:“这样可以吗?”
许明舫回答“可以”,然而仅仅两个字的回答也被反复刺激出的细密呻吟冲散。他努力挺身,把自己的腰往后送,想要化解顶撞带来的冲击,却发现这更像一种求欢的姿态。
在羞耻与晕眩中,他听到身后沈柏诚用略微不稳的气息说道:“你知道吗?你说这边风景好的时候,我就想着要这么操/你。”
地面上渺小的车流与人影,街道两边交错的楼宇和闪烁的霓虹灯,远处的群山,身处异乡的境地带给他奇妙的陌生感。但很快这一切许明舫都无心欣赏了,轻微的恐高让他开始无端担心玻璃的坚实程度——沈柏诚反复的顶撞动作变得越来越粗暴。他又担心自己是否会被人看见;想到这里,后/穴却开始轻微地收缩,赤裸的恐惧让他兴奋。沈柏诚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满地揉/捏他的乳尖,又去顶撞他的腺体,许明舫的呻吟立刻变了调。
沈柏诚忍了忍,继续向那个地方抽送,又说:“下次还是面对面吧,不然你会走神。”
许明舫早已无暇反驳。沈柏诚的阴/茎对他来说太过粗大,他不得不继续抬腰,用后面的穴/口卖力地吞吐那巨物;直到沈柏诚的阴/茎整个抽出,又毫不停顿地插入最深处,他开始失去部分的知觉,抑制不住地发出颤抖的呻吟。沈柏诚知道他快到了,于是加快频率,把自己的阴/茎挤入最深处,放任自己和身下的人一起达到了高/潮。
玻璃上沾了粘稠的液体。许明舫茫然地望着那些液体,一时间有些听不清周围的声音;直到沈柏诚把他抱到床上,又换了一个避孕套,再次挤进他的身体时,他才再次听见自己发出的、让他都不敢相信的、像发春的野猫一般的呻吟。
这次他终于得以看清沈柏诚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底映射着窗外的灯火与月光,沉沉地看进他的眼睛。酒店的床单让他感到陌生的刺激,他稍微调整了姿势,沈柏诚却停了动作,问他:“不舒服?”
许明舫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喑哑:“没……没有。”
沈柏诚想了想,拖过旁边的枕头,命令他:“把腰抬起来。”
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挤入,肌肤相触的感受既熟悉又陌生。垫了一个枕头,柔软的缓冲的确让人舒服了很多,但也让他的下/身被抬高,更利于插入的动作。沈柏诚一边大力挺动,一边俯下/身来吻他,唇齿相碰间含混地说:“不带套的话,你肯定会怀孕的。”
许明舫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女人,又莫名自嘲似的想到,如果是真的,那他早就怀了几次孕了。这羞耻的念头让他腰软,而沈柏诚仍在不断地挤进他身体深处,压磨着让他敏感的点。他几乎快要承受不住,抱紧对方好像抱紧浪潮中的浮木,一遍遍哀求似的小声叫着:“沈柏诚……沈柏诚……”
在越来越累积的快感中,他再一次被操到顶点。这次粘稠的液体沾到了对方的小腹上。喘着气,他无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擦,却被沈柏诚扣住了手腕,那手随即往上,与他十指相缠。
眼角余光里,他看到对面桌上的玻璃灯罩,反射出窗外柔和的彩光。
许明舫其实已经很疲惫了,几乎要在入睡的边缘;他缓慢地眨了眨眼,一时有些分不清那些光芒究竟是来自梦境还是现实。
第11章
那几天许明舫只要看到落地窗,都会脸红。
好在之后终于换了地方住。几天之内沈柏诚与对方公司敲定投资细节,其余员工踏上返程,李仪也被告知可以提前回去。两人从东京出发,乘坐新干线来到K县,藤原先生已为他们安排好住处和接待人。
这次他们下榻于一栋和式民居,与K县悠久的文化历史十分相称。傍晚的时候,在隔壁甚至可以遇到身着高中制服回家的学生。气温也骤然爬升,沈柏诚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手臂,陪许明舫在便利店买东西。
许明舫只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衣,扣子仍是固执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站在不远处,沈柏诚看他从背包里掏出各种颜色大小的硬币纸币,数好数目递给营业员,又用日语和对方道谢,熟练得就像一个当地居民,或许因为整日宅在家里而皮肤白/皙,又提着几罐牛奶和冰激凌,走上夏日傍晚的街道。脱离了觥筹交错、刀光剑影的生意场,他举手投足间都变得自得起来,那和去年酒会上见到的感觉,全然不同。
沈柏诚却没有觉得陌生。在他的印象中,对方好像本该如此;无论是坐在钢琴前尽兴挥洒的恣意,还是谈及自己擅长领域时论今说古的从容不迫,抑或是现在,他侧过身倒着走路,说着心仪景点时目光中的神采,都让沈柏诚觉得,这些才是那个被叫做“许明舫”的人原本的样子。
“你去过这里吗?上次我来的时候,正好错过了演出时间。”许明舫拿着手机给他展示界面。
沈柏诚看了一眼:“去过,不过印象已经不深了。”说完,他看见前面从街边突然跑出的小男孩,于是上前轻搂了一下他的腰,示意他转过来,“好好走路。”
许明舫僵了僵,赶紧转回来,试图忽略腰上的手带给他的触感:“嗯,我看到这几天正好都开馆,那……”
沈柏诚随意地松手,顺势捞过了他手上的塑料袋,替他补完那句话:“那我们明晚就可以去。”
第二天是拍卖会的预展。藏品太多,人也不少,踏入会场时许明舫已有些眼花缭乱。接待他们的是一位看不出年龄、不苟言笑的男人,会说中文,自称寺川,分发完图录后,替他们介绍拍卖会的历史和展品的种类。
沈氏集团并没有涉及古董收藏的业务,沈柏诚对此并无研究,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看了一眼许明舫,果然看到他好奇的神色,于是在停步于A区文玩藏品前时开口道: “有什么喜欢的就说。”
一旁寺川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两人。其实他也一早就看出谁才是真正的“金主”,即使听到沈柏诚这么说,他相信最后拍板决定的仍然会是处于主导地位的沈先生,而不是旁边那位看上去略显青涩的年轻人。
看到许明舫露出犹豫的表情,沈柏诚补充道:“我需要几件出手送人,其余的,放家里也不错。我相信你的眼光。”
许明舫只好点点头,又说:“其实我对文玩不太感兴趣。”
寺川见状,面无表情地接话:“许先生可以移步下一个瓷器展区。”
虽说展品琳琅,许明舫还是对不少东西印象深刻。光泽柔和的粉青釉碗,带有精致豔纹的瓷板挂屏,风格明显的中国宋代文人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这些流于日本的中国藏品竟如此之多。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建窑天目釉碗,在灯光下辉映着奇异的光泽。沈柏诚看他在这个碗前打量了好久,发出小声的惊叹,便说:“这个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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