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议论纷纷如同菜市场的教室，瞬间清净了下来。
　　林老师很满意现在的结果，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之后，王云举起手来。林老师挑动了一下眉头，坐在讲台上，一动不动地说道，“这位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老师……我，我想交卷。”王云踌蹴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回答了林老师的问题。
　　“交卷？”林老师站起身来，看向王云，“都核对完成了？”
　　“差不多吧。”王云的笑容有点儿苦涩，除了最后一道题，他确实全都核对完了。没有一处错漏的地方，但偏偏最后一道题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解决了两个问题之后，第三个问题，他根本就不会做。
　　甚至连检查前面的两个问题都显得很是困难，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他不交卷，也没有什么核对的。
　　“那成。”林老师点了点头，他看着王云的脸，估摸着大概是被最后一道题给难住了。不过最后一道题也的确有些难度，在普通班能够将前面的题做到万无一失已经是非常厉害。
　　整理好卷子，王云将卷子连同答题卡以及草稿纸一起交了上去。
　　林老师点点头，“出去的时候小声点儿，尽量不要打扰到其他正在考试的同学。”嘱咐了这句之后，便挥手让王云走出去。
　　王云轻手轻脚地走出教室，林老师拿着王云的答题卡看了起来。前面的一晃而过，他刚才已经看过，笃定王云前面几乎是不可能丢掉分数的。最后一道大题，是最困难的题目。一共三个问题，王云做出了两个，即便是在尖子班里，也能够算是中等偏上的成绩。
　　看着王云的解答内容，林老师不停地点头。思路很清晰，回答也不错。不过还是有些可惜，如果能够思维开阔一些，说不定三个问题都做出来了。
　　最后一道大题的前面两个问题，在林老师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且毋庸置疑是正确的。
　　就是最后一个题目，实在是太可惜了……
　　叹息了一声，如果他是王云的老师，想了想。林老师又开始摇头，王云是普通班的学生，学习内容肯定没有尖子班那么深奥。自然做不出最后一个问题，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的。恐怕即便是他的数学老师，也不会责怪他。
　　对了，这个王云是几班的学生来着？林老师顺便看了一下班级，三班？三班是陈老师代的班级吧？他好像听说，陈老师并没有讲到幂函数这一章节，没想到竟然能够做对。
　　已经算是非常强悍了。
　　走出教室，王云看见程成正趴在栏杆上，望着天空。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莫名其妙。看着程成脸上的忧郁，他更是不太理解。
　　正在这个时候，袁成德快步向他走来。
　　“你等多久了？”王云没有再去理会故作忧郁地程成，看向袁成德诧异地说着。他感觉，袁成德估计已经等他好一会儿了。
　　“没多久。”袁成德笑了笑，“怎么，这次数学题把你给难住了？”
　　“差不多吧。”王云哭笑不得，“最后一道答题的最后一个问题我没有做，十分呢。唉，估计进入年级前二十不太现实了。”
　　“没关系。”袁成德走到王云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想想之前你的成绩有多么差劲儿，现在呢——你的成绩已经足以吊打一大批人。”
　　“可是距离陈老师给我订下的约定似乎还有些距离。”王云摊开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唔，其实没有关系的。”袁成德想了想，“说不定……”


第24章 对话
　　“说不定什么？”王云瞪大了眼睛, 直直地看向袁成德。
　　被他看着的袁成德,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倒退了几步之后，这才略带尴尬地笑着说道，“其实吧，我觉得王云同学你已经很厉害了。普通班能够做最后几道大题的人，一只手指头都能够数得出来。更何况——王云同学只有最后一个小题没有做出来呢。”
　　“虽然有可能达不到陈老师要求的标准，但我总觉得, 陈老师应该会让你加入奥数培训班的。”
　　说完之后, 袁成德看了王云一眼，似乎害怕王云不相信他的话似的。又说道，“真的，你的数学成绩即便是在整个年纪来说, 都是很厉害的。”
　　“我知道了。”王云笑了起来，就在袁成德刚才劝解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想清楚了。如果, 真的不能够进入奥数班也没有什么。他还有近乎三年的时间。今年不行, 那就明年吧。反正他还有个系统，并且——
　　系统又被他布置了这么多的课本需要他在一个月之内看完呢, 不知道能不能看完。但，看总比不看好吧。更何况，做人还是不要太咸鱼的好, 如果太咸鱼了，那人生岂不是就已经完了？
　　这时候，王云走到了袁成德的身边, 反过来安慰袁成德说道，“我差不多已经想通了，没有关系的。”他笑了起来，“即便是不能进入奥数培训班也没有什么，还有几年的时间呢。就算是今年不行，明年不行，不是还有后年吗。”
　　“可是……”袁成德听见王云这么说，颇为有些哭下不得，“如果是后年，我们就得要好好复习，努力考大学了。你不知道吗？”
　　“哈？”王云愣了一下，“知道什么？”
　　“咱们学校奥数培训班一般只有高一和高二的人参加，至于高三，他们几乎是不可能参加的。”袁成德摇了摇头，“咱们学校也不是奥数获奖学校，开办奥数培训班也不过是为了让尖子生们开阔一下思维而已。至于真正能够保送的名额，其实我们学校从建校以来，就没有过。”
　　摊开手，袁成德继续说道，“所以，不管是不是奥数培训班的老师，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学生会通过奥数培训班被保送什么名校之类的事情。”
　　“这样啊。”王云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理解学校的意思。袁成德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想要告诉王云，其实学校根本不在意奥数班的成绩。换句话说，大概是学校自己明白奥数班根本就不可能会是那些重点高中的对手。也就是让自己学校的好学生看看奥数比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开阔一下自己而已。
　　重点高中之所以是重点高中，不仅仅是升学率强悍，更是因为重点中学总会有几个保送名额。比如说，京大、菁华等等名校都是有可能的，再加上各类夏令营、高校比赛等等还有可能会有一些保送其他大学的名额。算下来，九中和重点高中几乎没有一丁点儿的可比性。
　　袁成德看着王云还在思索的模样，笑了笑之后，继续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的，我和那些重点学校的初中部比拼过，也就那样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但王云心中知道，他想要做到袁成德这样恐怕是远远不够的。
　　凭借他现在的实力而言，即便是在九中也不过是个中等偏上罢了。更何况，他也没有奢望加入奥数培训班之后，在奥数比赛上获得什么奖励。能够参加奥数培训班，本就是一件能够开阔眼界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袁成德冲着王云挤眉弄眼，“你知道今天什么事情，我们晚上不用考试吗？”
　　“什么事情？”王云愣了一下，看向袁成德。看他的模样，似乎很清楚为什么今天晚上原本说好考英文，却又突然通知放假。
　　“嘿嘿嘿。”袁成德的笑声略带几分猥琐的意思，让王云抖动了一下身体，急忙咳嗽着说道，“要说就说，你这么笑，看得我心里有点儿发毛。”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耸了耸肩膀，他这才说道，“也就是因为老师他们好像也有个什么考试，具体什么考试我不太清楚。总之就是老师的考评吧……我是听陈老师说的。”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对了，王云你今天晚上准备做什么？要不要去我家复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