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是替身吗(12)
“没有的哦。”
“什么?”
“没有郑郑的房间,只有我和郑郑的房间。”田聪挑起郑早春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说。
“怎么可能!这里只有一张床!”郑早春从田聪的话里中嗅出了浓浓的危险,他都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砰砰声。
“怎么不可能,这可是豪华大床呢!郑郑,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让我抱了吧!”田聪不愿跟他再墨迹,一个大力把人推倒在床上,爬上来骑到他腰的两侧,开始解郑早春衣服的扣子。
郑早春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现在田聪在做什么,他手脚并用剧烈挣扎起来。田聪看到他一开始呆呆的模样并没有反抗,心里就多多少少放松了警惕,没想到下一刻就被掀翻掉在了地上。郑早春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了,抓起门口的提包开了门就冲了出去。
“可恶!”田聪没空管被撞到的额头,咒骂一声追了上去。
在酒店大堂,田聪追到了边跑边回头的郑早春。哎呀,走错了呢,那边没有出口,可是个死胡同呢。田聪慢悠悠走到大堂右侧的一个走廊边站定。果然没一会郑早春就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郑郑~你跑什么呢?”田聪阴森森地说。
“你!”郑早春怕得浑身都开始发抖。
“郑郑,我喜欢你,做我的男朋友吧。”田聪说得落落大方,可话里的内容却让郑早春结结实实打了个寒噤。
“不……不……”郑早春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
“哎,郑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对你的心意,这么长时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再说,跟了我你又不会吃亏……”田聪拦住了郑早春,把他按在了墙上。
“你放开我!聪哥!你不是这样的人!”郑早春心慌意乱,脑子里一团乱麻,为什么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好朋友会变成这样,“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郑早春喊了出来。
“郑郑,你只把我当朋友,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哦,乖,听话,做我的人,我会对你好……”田聪逐渐逼近,直到两人之间再无空隙。
“不要,聪哥,你不能,呃……”郑早春后面的话被田聪突如其来的吻吞没,田聪强硬地撬开他的齿关,把不住往后躲的小舌勾了出来,唇舌扫过他口中的每一处,诱惑而迷离。当然田聪的一双手也没闲着,左手扣住了郑早春的头避免他乱动,一手沿着小腹慢慢向下,在郑早春上下失守困窘万分当口,他把藏在舌下的一个小药片推到了郑早春喉咙深处。
“唔…咳咳咳!”郑早春被呛得咳嗽起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会能让你我都很享受的东西……”田聪把头挨在郑早春耳边,边说边舔了舔他的耳廓。
“什么?!”郑早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接下来他就被打横抱了起来,脖子被迫向后仰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摇曳晃动的水晶吊灯,郑早春绝望地心想,这大概是个梦吧,一定是梦,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在学校里被他视为最好的朋友,他这么多年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原来只是想抱他,为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记忆中田聪总是对自己很好,第一次去到陌生的地方,茫然得找不着北,是田聪带着他跑这里跑那里办完了入学的手续;没有受过正规的美术教育,写生课总是画的又慢又差劲,是田聪主动提出来给他补习,手把手教他一些技巧和细节的处理;英语课听不懂外教在说什么,是他坐在自己身边小声地给自己翻译;篮球课因为自己体能太弱,没人愿意跟他一组打比赛,是他邀请他加入他的小组,有一次还差点跟故意把自己撞翻在地的男生发火……
原来他不是把他当朋友,他想要他,他想抱他,他想得到他。
为什么?
他不想被这样对待,他不要,有没有人…来救救他……
“啪!”卢昊泽手滑打碎了一个杯子,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地上的玻璃渣。其实从昨天早上送走去旅行的郑早春,他的心里就沉甸甸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中午饭的时候他给郑早春打过一个电话,结果是那个讨人厌的体委接的,那人说郑早春中午吃完饭就回房间休息了,手机落在了他那。卢昊泽懒得跟他周旋,将信将疑的挂了电话,心里却总是惴惴不安。就这样一直从中午担心到晚上,中途魏玉约他吃饭,一不留神就被三哄两哄地灌了一肚子酒。回家之后记挂着郑早春要是没有在之前说好的时间回来的话,就再打电话问问。
卢昊泽缓缓蹲下去把玻璃碎片捡作一堆,得先把大块的收起来余下的再好好用扫把扫或者吸尘器吸,家里有小孩子,碎玻璃的打扫一点也不能怠慢。卢昊泽正准备去找个厚实点的袋子时,流理台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卢昊泽站起身划开手机,是一封没有署名只有个附件的邮件。点开附件,卢昊泽目眦尽裂。
附件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男人靠在墙上激吻,卢昊泽一眼就认出被压在墙上的就是郑早春,那个压着他亲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一直对他心怀不轨的田聪,还有照片上的显示的时间,居然就是昨天!
如果说这时的卢昊泽尚在发作的边缘,随之而来的第二封邮件则成功把他推向了暴怒。
“多么温馨的二人温泉旅行啊!啧啧!”
卢昊泽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不是说是社团旅行吗?!怎么只有他和田聪两个人!难道他骗了他?难道他喜欢那个田聪?!他居然敢背叛他!真是长能耐了,看着老实巴交,原来背地里居然这么放荡!卢昊泽双眼猩红地拨郑早春的手机,他立刻马上要找到郑早春。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无人接听,郑早春的手机一直没有人接。
就在卢昊泽决定出门捉奸的当口,郑早春自己回来了!
郑早春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客厅里不同寻常的阴沉气氛,他下意识弓了弓背缩起了脖子,想借此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偷偷摸摸溜回房间去。
“站住!”就在他要摸上房间的门把手时,背后卢昊泽冷酷地开口喝止了他。
“玩的如何?开心吗?”卢昊泽阴阳怪气地问。
郑早春闻言脸色白了白,嘴张了几次,最后挤出一句,“挺,挺好的。”
他的欲言又止在盛怒之下的卢昊泽看来就完全变了味,他心中马上就联想起那两封邮件,于是郑早春的表情被他自动解读为做贼心虚。
“他照顾你照顾得好不好啊,嗯?”卢昊泽两只手指钳子一样卡住郑早春的下巴,逼迫他和自己对视。
“疼……”郑早春到现在才发现卢昊泽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但是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疼?我看是疼爱吧!”卢昊泽打开房间的门,一矮身把郑早春扛在了肩上。郑早春只觉得自己眼前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扔到了床上,耳边是房间门落锁的声音。
“你,你要干什么?”郑早春惊恐地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卢昊泽。
“干什么?你不是玩的很开心么?你这两天跑出去跟别人玩的嗨啊,中途还换了家酒店换着花样接着玩,都没想着我也想跟你玩玩呢?”卢昊泽慢条斯理地开始解扣子。
“你别过来!”郑早春翻身就要下床,可惜在最后一刻被抓了回来。
卢昊泽抄起书桌上郑早春捆画本的亚麻带子,捉住他的两只手腕绑在了床头柱子上。
“不要,我不要!”郑早春尖叫,双手被束缚仰面躺在床上的姿势把他内心的恐惧完全激发了出来,他双腿不住地踢打想脱离卢昊泽的桎梏。
可惜郑早春的反抗进一步激怒了卢昊泽,“怎么?允许他玩不允许我玩?那未免太偏心了吧?!嗯?我哪点比不上他?你要他不要我?!”
“看不出来啊郑早春!在家老老实实跟个鹌鹑一样,话都不多说一句,在外面可是放得开的很啊?!”卢昊泽一把扯开了郑早春的衬衫,脖子下方一片鲜红的吻痕刺得卢昊泽心口针扎一般的疼。
“说啊!我对你哪不好了?供你吃供你穿还送你上大学,你倒好,这才上了几天呢就勾搭上了一个,你把我当什么了?慈善机构?你说啊!我对你哪不好?!”卢昊泽被愤怒烧得眼前一片血红,扒光了两个人的衣服提着就上。
郑早春被几乎把他撕裂的疼折磨得意识都有些迷离,一滴晶莹的泪缓慢地自颊边滑下,他麻木地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灯,一下一下的折磨和疼痛似乎无止无尽。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吗?被当成物品争来抢去,被迫躺在这里任由采撷,所有的和颜悦色,所有的关心爱护果然都是有目的的,没有人真正在乎他,没有人真正想去了解他这个人。
啊,这样会许也好,清醒着总比还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囫囵度日要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郑要走了。
整个故事里我想表达的是一开始小郑是很喜欢很喜欢老卢的,他也为他自己的这份感情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但是却遗憾没有得到回应,好感都是被一点点消磨掉的,这个过程很难受,即使老卢在中间有所醒悟,但是最初的印象太过于深刻,小郑其实是不信他的好的。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从故事里读到这个意思,原谅我这个逻辑感很差文笔也不行的人,讲故事简单但讲好故事却很难,我会努力改善进步的,谢谢大家的支持,每一条评论和建议我都认认真真的在看的。谢谢大家!
PS:不知道吃什么对逻辑思维有益,最近助教也说要培养逻辑思维(笑哭)……
第30章 第三十章
30.
第二天卢昊泽是在郑早春的床上醒来的,醒来时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他掀开被子,看着床单上红红白白的痕迹和还在床头挂着的带子,头脑一片空白,他艰难地意识到,昨晚他对郑早春用强了。
“该死!”卢昊泽蹦下床,不知道郑早春昨晚伤的怎么样,感觉到最后流了不少血,肯定伤的狠了吧……
谁知打开房间的门,卢昊泽忽然被眼前温馨的景象迷住了。
阳光充足的客厅里,沙发上双胞胎被周阿姨和保姆小李一人抱着一个,秋秋坐在中间,电视柜这边郑早春正聚精会神地在画板上画着,神情之庄重都感染了对面的大人和小孩,客厅里一度非常安静,只听到铅笔划在纸上的擦擦声。
“咳咳,画画呢这是?”卢昊泽咳了两声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可是大概周阿姨她们听到了昨晚的动静,所以她和小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卢昊泽尴尬地摸了摸鼻头,在郑早春周围徘徊了两圈,他想找个机会给他道歉,而且是越快越好,但是郑早春全神贯注的神情又让他无从开口,没办法,见所有人都对他爱答不理,他悄不声地跑到沙发后面站好,还十分注意地看了看自己有没有在她们的中间。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在弟弟几次想从周阿姨怀里下来都被阻止结果越来越不耐烦,马上就要演化成发脾气号啕大哭的时候,郑早春淡淡说了句好了。
说完好了周阿姨她们都松了劲,晃了晃肩膀和脖子,而弟弟早就迫不及待跑下了地,站到了郑早春的跟前,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郑早春。
就当没有感觉到右下方热切的视线一样,郑早春麻利地收拾起自己画画的笔和橡皮,合上本子拆了画架就准备去阁楼。
弟弟眨眨眼睛,他从出生长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不被大人搭理的情况,一时间呆楞在那里委屈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周阿姨和小李看到一幕内心忍不住叹息,从双胞胎生下来,她们发现他对三个孩子变得愈发的冷淡了,以前有时还能跟秋秋玩一玩,等到了兄弟俩,竟然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无论她们在中间做了多少努力,实在是收效甚微,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开始习惯他对孩子们的日常忽视了。
昨晚的动静她们都听见了,她还起来敲了一次门,可是里面根本就没听见。她们也不懂为什么郑早春出去玩了几天回来卢昊泽就对他发那么大的火。周阿姨心里惦记着郑早春,所以今天一早就起来去客房那边想听听动静,刚走到客厅,就看到郑早春站在阳台上,双眼凝视着远处。
“小郑……”周阿姨害怕郑早春心里难受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啊,周阿姨早,”郑早春听到喊声回头,微微片头一笑。
从周阿姨的角度看过去,郑早春浑身上下笼罩在朝阳金黄的光线里,身影淡得几乎要消失了一般。
“小孩子们醒了吗?我今天想给你们一齐画个画,你看行吗?”郑早春问。
“行!行啊!当然行!怎么不行!你等着啊!”周阿姨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给孩子们画画,除了上次给秋秋画了一幅之外,这是他第一次说要给两兄弟画画。
“诶,还没给我们看看你的画呢!”卢昊泽喊了一声想让郑早春停下脚步。
郑早春听不到他的话似的闷着头往前走,可还是在阁楼门口被小跑来的卢昊泽拦住了去路。
郑早春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卢昊泽,眼神平淡无波。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那里……要不要擦点药?”卢昊泽抬起手摸上郑早春的额头,但被他像触电了一般闪开了。
“你别怕,我只是想摸摸看你有没有发烧……”看到郑早春听不懂话似的把画具都抱在了胸前,摆出十足防备的姿势时,卢昊泽肠子都要悔青了。
“呃,昨天,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跟你道歉。可你也……毕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我的意思是,你在外面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人际关系要处理好,不能交的朋友一定不能来往,尤其是那个田聪…反正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要离他远点,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天呐,这是在说什么啊!卢昊泽心中哀嚎,不会被他听出来自己是吃醋酸狠了吧?
“不用麻烦了,”郑早春一愣,然后扬起脸笑了一下,配上日光的灿烂刹那间晃了卢昊泽的眼扎了他的心,“等明年大一下半学期结束我就办退学吧,真正进了校园发现大学其实也就这么回事,上着上着就觉得也挺没意思的。”
“不是,我不是,你,不是,要是你觉得大学有意思的话,我不介意你接着上的。我只是说大学里什么人都有,交友需谨慎……”卢昊泽被这急转直下的话题闪得连接着道歉都忘记了。
“嗯,感觉确实挺没意思的。”郑早春多的一句也没说,平静地绕过卢昊泽进了阁楼。
卢昊泽从背后看着郑早春略显僵硬的走路姿势和不停发抖的双腿,心一揪一揪地疼。他酒醒之后有点回过味儿来了,不管郑早春那两天在外面发生过什么,给他发邮件的人的出发点一定是想在他和郑早春之间引发矛盾,发邮件的人是谁?为什么知道他和郑早春之间的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郑早春之间出现矛盾对那个人有什么好处?这一切的一切卢昊泽心里都没有头绪,连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黑自己都不知道,就先被愤怒烧糊了脑袋,做出了无法原谅的事,卢昊泽靠在墙上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这件事之后没过多久郑早春就放寒假了,卢昊泽在发现田聪一次也没来找过郑早春时内心还偷偷窃喜过,但是他同时悲伤地感觉到自从那个夜晚之后,郑早春开始躲他,虽然放假之后郑早春也不怎么出门,但他现在可以一整天都在阁楼度过一步也不踏出房门,连三餐都是周阿姨给盛好送到他门口。同在一个屋檐下,卢昊泽却很难见到他一面。
很偶然的一次他在餐厅见到出来接水的郑早春,暖水瓶灌的很满,他提起来的时候手臂有点抖,卢昊泽想都没想上去打算帮一把,但是谁料到他刚碰上郑早春的手,郑早春就吓得猛地松了手!
还好卢昊泽反应快,一把扶稳了暖水瓶,要不然一整瓶开水掉在地上,非把两人烫伤进医院不可!
“你怎么能突然放手!这多危险!”卢昊泽倒完水塞好瓶塞心有余悸地说。
郑早春把被卢昊泽摸过的手抓在胸前,视线低垂着小幅度摇头,连他的水杯都不要了,转身逃回了阁楼。
卢昊泽心里那个郁闷啊!这见他就躲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就在他以为郑早春忘记之前退学的话时,有一天郑早春突然找到他,提出来说为了体验最后半学期的校园生活,想搬去去学校住宿。卢昊泽听明来意内心五味杂陈,变相逼迫他退学不是他的目的,但是万一他下定了决心,自己要再阻挠的话,似乎也有些不近人情。于是他思考再三还是同意了,并且一再嘱咐,要是想接着读完全可以接着读,没必要中途退学,郑早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听到卢昊泽的同意之后也没表现出有多开心,径直回了阁楼。
这一年过年挺早,元旦过了没多久就进了腊月。卢昊泽为了安安心心在家跟郑早春还有孩子们一起过个年,把过年那几天的日程排排开,把手头的工作都放在新的一年到来之前完成,于是年前那两个星期频繁加班和出差,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带上很大一份特产礼物送给郑早春,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不管他带回来什么,他基本就轻飘飘看上两眼就扔在了茶几上不再过问,就这卢昊泽还是热情高涨地换着花样往回带。
终于在腊月二十七结束了所有的工作,卢昊泽给跟着他加班的秘书一笔奖金打发他回家过年之后,高高兴兴溜溜达达地回了家。
“早春,过年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过两天商店都要关门了,你看要是你还有什么没买,我陪你去。”卢昊泽每天回来都要先去阁楼敲敲门,跟郑早春说两句话,大一部分时候门里是毫无回音的,但卢昊泽还是会乐此不疲地站在门口讲上很久。
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估计今天又不会搭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