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渣我,没结果(9)
秦钢铁:“你们就没什么办法让她们先睡会儿?”
沈弯:“没有,干等。”
严半弯:“要说你不懂女人呢,这石窟窿又冷又黑,冷不丁爬个虫子,来几声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嚎,她们睡得着有鬼,叭叭讲个不停就是因为怕,强行转移自己注意力,有本事你叫她们把心安下来。”
秦野坐在那脑袋昏沉,身上的湿衣服也没换,闭眼靠了会儿后缓缓起了身。
严启烈伸脚一拦,“你干什么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还有其他地方歇脚捎上我”
他眼睛都没垂一下,抬脚一跨,“梢个屁,我把这弄暖和点。”
秦野休体力恢复得差不多,出去随手弄了点没湿透的树枝回来,在中央搭了个小火堆,拿打火机一点,冷硬山洞里稍微暖和了些,刚刚那些小手冻发白哆哆嗦嗦的女生满眼感激望了望秦野。
野哥今天也很A很帅。
被六双眼睛盯着的秦野:头疼,很困,不想说话。
“我们是不是有点吵。”
“可是不说话我就开始胡思乱想,睡不着,想盖被子喝热水,曾经有那么多杯热水放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
“我觉得野哥没打死我们真是好仁慈一男的。”
火光暖融融烤着湿湿冷冷的一群人,有女生终于睡过去,但也就一个,声音轻了些但没停,秦野睡不着,继续阖着眼闭目养神。
他本打算抽根烟,不过想想对面一排,还是把烟收了回去。
“野哥。”沈辞忽而叫了他一声。
秦野侧眸:“嗯?”
“你上次那胃药哪里买的?我系统商店好像没有。”
秦野眯眸一回忆,想起自己系统是走错路带错道才来的这里,似乎是有个另外商店,他没直接回应,只是问了一句:
“你要什么?感冒药?”
“嗯先这个吧。”
【喂小孩,出来干活了。】
【宿主,你能不能先给我取个正经名字?】
【小正,够不够正?】
【…………】
【商店有感冒药吗,顺带来瓶矿……来杯热水。多来几杯。】
【野哥你自己看吧,温情唤起系统,那照顾人的药肯定是齐的,至于热水那当然也是有的。】
秦野抬眼看了看对面,又问【安眠药有吗。】
【……】
【不是给她们,我吃。实在不行,能哄女的睡着的,也行。】
小系统想了想:
【野哥我看看啊,首推大熊布娃娃,等人高,暖和,可爱,安全爆棚,还有绘本故事,儿童画风温情系数满格……】
推销员小正热情洋溢,秦野配合懒散应着,【行,可以,随便。】
那些东西出现在山洞时所有人都愣了愣。
秦野把感冒药甩给沈辞,接着把娃娃毛毯之类玩意儿都丢给了对面,顺道把九杯热水往地上搁了搁。
“自己拿,喝完睡觉,再出一声我丢出去喂狼。”
他前半句还算脾气不错,后面半句一出来,带点凶意。
现场顿时噤若寒蝉。
秦野默了默,妈的,早知道直接凶一顿。
众人很好奇,对面小姑娘好奇想问,抓心挠肝,但又怕被丢出去喂狼,没出声。
几秒后严启烈勇担重任。
“野哥,你哪来的这些东西?我怎么没见过。”
“因为我是你野哥。”
“……是不是因为你是队长,所以不一样?”
秦野揉了把自己半干半湿的发,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迷糊糊靠着石墙回了一句:
“你觉得什么就是什么。”
另一边沈辞把感冒药拆了,自己吞完一颗伸手递给了秦野。
“吃点,以防万一,还助眠。”
他说完,那头没接也没应,沈辞还以为他不乐意要,往边上看了看,这才发现秦野阖眼微微侧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
“秦野?”
他叫了一声,不过这次没把他叫醒,约莫是这一晚上折腾得有些累,睡得沉。
沈辞又看了会儿,一双眼一望就有些收不回去。
先前在林子雨里的种种场面颠来倒去开始放,趴在对方背上的那种恍惚感还清晰存在脑子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有时候一旦打开个口子就是覆水难收。
山洞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几个女生靠在大熊里埋着小脸,腿上盖着毛毯,中央小火苗“兹拉啪嗒”跳着响着,原先阴冷的一个歇脚点,忽地就变得氤氲又暖绒。
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睡着,静谧里响了几声哑哑的咳,沈辞眼微眯,有些被吵醒,这里毕竟不比软和的床,硌得慌,能睡上一两个小时就已经不错。
他刚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又听见那熟悉的闷咳。
沈辞的睡意消了消,往秦野那里看了眼,对方盖着兜帽,露了半张脸,脸色不正常,眉上起川,看起来不太舒服。
他一僵心里空下一拍,伸手去试了试温度。
先前叫嚣着“野哥没那么容易倒下”的人烧得额头滚烫,没人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也不见他说些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出什么问题。
沈辞无端想起那天夜里,对方似笑非笑,拿那双能剖皮窥骨的眼睛看他,拍开他手叫他让开。
他本要收回手,这次却被秦野握住,重新放了回去。
秦野这会儿正烧得迷糊,浑身发烫,那有些冰冰凉凉的手掌盖上来时他恍惚间在闷里得了口喘息,可这点凉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想再缓一缓,下意识便一拉一盖。
他只是太难受,这一动作几乎出于本能。
可对于沈辞而言却是击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9章
秦野烧得厉害,做着光怪陆离的梦,握着沈辞的手妄图再得一点凉意。
而本要退开的沈辞却是被这一扯扯得一脚踩进深渊。
他完全没想过秦野会这么做,沈辞说不出那一刹那自己是什么心情,百感交杂里混着点难言的酸涩和欣喜,这挽留一般的无意识小动作,把他压抑的东西一并翻出来,剖开放在了天光之下。
他僵在那,终于对自己妥协。
而秦野还在浑噩里熬着,刚刚拽回来的一点清冷才不过几秒,又悄然而去,他眉心一皱,想再抓却是抓了空。
茫茫间他清醒了几分,微微掀起眼皮把手往额上放了放,不正常的高温烙在手背上。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点烧。
秦野一手撑地半坐起身,隐约觉得刚刚有其他人摸过他额头,像是真的,又像在梦里。
他浑浑噩噩往周围扫了眼,正中央的小火堆已经熄灭,对面六个聒噪现在安静得没有一点声息,身侧那个很会叭叭的还在,但另一个已经不见。
秦野第一个念头是这人怎么这么多破事,怎么又不见了,自己他妈是不是又要去找一轮。
随后他摸出口袋里那个小皮圈看了看,没亮红灯,也没亮其他颜色的灯,只是暗在那里,没了光。
秦野短短一愣,随即思绪慢慢回拢,眯眼轻轻“啊”了一声。
因为高烧而一片混乱的脑子忽地一片清明,思维跟逻辑重新上线,把刚刚那些好似镜花水月的东西一拼,得出了最为合情合理的解释。
他对这些渣男渣女并没那方面感情,顶多把他们当个普通朋友,而现在那个朋友出局了,理由似乎是因为喜欢上了他。
秦野松松垮垮背靠石墙坐了片刻,把小皮圈收起来后摸出了先前没抽的那包烟。
外面的雨已经停下,天还暗着,只是很远的地方有一丝亮。
他起身往外走了几步,斜斜依在侧边石壁,从烟盒子里抖出了一根还没有彻底浸湿的烟。
烟被点上亮起一点若隐若现的橘光,藏在雾蒙蒙的烟气里虚晃不清,秦野抽了两口,嗓子有点疼,握掌成空拳,抵在唇边压着声音咳了几声。
身后恰好有脚步声响起来,秦野望了眼,严启烈睡眼惺忪站在几米开外,饶有趣味看着他。
“干什么,抽烟还半夜偷着抽,扣扣搜搜的。”他笑着损完秦野后眉梢微扬,唇角跟着挑,态势跟之前那夜讨酒差不了多少:“见者有份啊,给我也来口。”
严启烈说着靠上去,像先前那样去揽了秦野的肩膀。
被揽肩那个倒也没把他推开,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沈辞呢?放水去了?”严启烈还不知道那事,问完手一伸就去强夺那支烟。
秦野没躲,大方把燃到一半的烟递了过去。
“没,他走了。”
“走了?走去哪。”严启烈毫不介怀地叠着刚刚秦野在烟屁股上留的印,十分迟钝的问了句,问完才回过神似懂非懂地觉察到了什么。
他捏烟的手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去看秦野,“你干什么了?”
直男秦野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他沉默没回话,低头又点了一支,严启烈愣愣看着他,“你别是把炮补上了,操,我这支不会是事后烟吧。”
“补你妈,收拾收拾脑子,成天想的什么。”
两人在外头吞云吐雾,严启烈似乎不觉得这算什么事,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样。
“我就知道,迟早的事儿,那天寝室头次见老子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他以后要栽你手上,这叫强撩不成,自送人头。”
秦野高烧还没退,正一阵阵头疼,一身骨头也没舒服到那里,也就不是那么想说话。
严启烈只好一个人在那逼逼,他手上的那支烟燃到尾巴,被他丢在地上拿脚尖捻灭了火光。
他看着地上那个烟蒂,含着最后一口烟侧头往秦野那里轻轻一吹,笑着道:
“野哥,我们刚也算间接打啵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