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哥快到碗里来!(剑三)(10)
胡宇这话也算是变相安慰了。
姜恒却回道:“但我本来确实也不信这些啊。”
姜恒将胡宇拉出人群,又小声问:“你说,前天晚上我真的是做梦吗?”
胡宇叹了口气,应道:“是的吧,反正我是什么都没听到。”
姜恒却道:“但谷老师说她也听到了,我和她还对了对细节,打起来的声音,完全一样。总不能两个人做同样的梦吧?”
胡宇想说,他只是个生活助理,真的不懂玄术,更不懂心理学。
“不是,哥你是哪里想不通,去和谷老师沟通这个?”胡宇都要无语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问的,我看她脸色很差,就关心了一下,怎么说也是前辈。”姜恒的语气显得很无辜,末了还接了一句:“不过,我和她讨论完,谷老师好像脸色更差了。”
胡宇觉得自己大概需要安排一份慰问品了,这种事情本来就越说越像,自己吓自己还不够,两个人还凑堆互相吓对方。
谷老师没拍死哥你,真的是涵养好。
“你干嘛这个表情?”姜恒问。
胡宇揉了揉脸,挤出一个笑:“那哥你喜欢什么表情?”
“滚滚滚。”两个人年龄差不多,被胡宇这么闹了一通,姜恒脸色也没那么差了。
看了看那面镜子,姜恒想着,要不拜拜?
如果真是个灵物,就先求他恕个罪,都是工作所需?
事有未尽
接下来的几天,剧组的拍摄进行的很顺利。
但是,剧组里人心惶惶的气氛,并没有得到改善。
郑导也看得出来,有好几个比较主要的配角演员,精神状态不太好。
这天一大早,饰演詹家夫人的谷老师,在有戏份的情况下,请了病假。
郑导组里,除了几个小鲜肉,其他都是老戏骨。
就算精神状态不好,这些演员也非常敬业。
在这种状态下,依然该入戏就入戏,非常出彩,甚至让苛刻的郑导满意。
谷老师请假,排好的戏份只能往后推,换了李天泽和郎远先拍对手戏。
郑导也赶紧让人打电话请了医生过来,给谷老师看诊。
中场休息时,李天泽忽然听旁边有人闲聊:“谷老师那个样子,不会是真的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谁知道呢,毕竟在苏园附近。”
“你们看没看到姜恒,我感觉他印堂发黑啊。”
李天泽今天主要是和郎远对戏,还没拍到和姜恒的戏份。
“嘘,他过来了。”
李天泽顺着人声看过去,恰好看到姜恒从二进院子那边往前庭过来。
英俊的双眉中心,确实蒙着一层灰雾。
没开堪天眼,李天泽看着那团颜色,却联想到了前几天晚上的那些贪魍。
贪魍确实已经被除尽了,按理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李天泽往前庭中堂的那面镜子看了一眼,忽然觉得不对。
那面镜子不是前几天的那种澄净明亮,也蒙上了一层灰色。
只不过这几天,李天泽太过在意池愿化形后不能变回去的事情,没有将心思分在其他地方。
李天泽往郎远看过去时,郎远正好也往李天泽看了一眼。
片刻后,李天泽的手机响了,微信上多了一条郎远的消息:晚上说。
李天泽将手机放在一边,把饰演江道长用的几个道具铜钱掏了出来。
郑导这个人特别较真,就连道具组准备的这几枚铜钱,也都是有了些年份的清代铜钱。
龟甲也是真龟甲,同样有了点儿年头。
虽然不值什么钱,这时候用起来却很顺手。
李天泽将龟甲铜钱掏出来顺手往桌上一抛,看着卦象,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旁边的汪芸正看到他的动作,笑问道:“李道长这是真在卜卦吗?要不帮我算一卦?”
李天泽也没拒绝,应道:“算什么?”
“最近都在说苏园苏园的,不如算个平安?”汪芸问。
汪芸随口一问,李天泽也就随手一算,看到桌上铜钱和龟甲散开的位置,李天泽有点惊讶的挑了挑眉:“大事平安,小事上有点儿血光之灾。”
汪芸就有点儿不乐意了:“你这人,算卦大家都求个吉祥话,你倒好,给我来个血光之灾?”
李天泽一笑:“一点点儿,大事上不还是平安吗?”
汪芸就睨了李天泽一眼:“我去备个创可贴,要是一个创可贴搞不定,我可要问你的罪了。”
李天泽只笑不语。
穿着江道长的那身道袍,这模样还真让他摆出了几分高人架势。
汪芸本来是开个玩笑,看他这样,心里还真有点打鼓,真去准备了个创可贴揣进了兜里。
晚上下戏,已经是十一点多钟。
李天泽回房洗完澡出来,已经十二点多,楼下忽然一声惊叫。
剧组这几天,加上谷老师病倒的事情,更是人心浮动。
大半夜的听到惊声,有人把门窗关得更紧了,也有人和李天泽一样穿好衣服去了闹腾的地方。
李天泽到时,正好看到汪芸被何琳扶起来。
何琳把汪芸扶起来,发现自己手上有血,吓得一声尖叫。
等发现是汪芸手上的血,才问道:“你在哪儿割了?”
说着,何琳就赶紧问新来的几个人:“你们谁有创可贴?”
汪芸愣了一下,才道:“我自己就有。”
把创可贴递给何琳,想到白天找李天泽问的那一卦,汪芸感觉自己头皮都是一麻。
刚好李天泽进了前庭:“汪姐没事吧?”
汪芸点了点头,摸了摸已经被何琳贴在伤口上的创可贴,才道:“没事,还好听你的,带了创可贴。”
何琳就多看了李天泽一眼,才问汪芸:“你大半夜的,在前面叫什么?”
汪芸说道:“我看外面起了雾,之前大家走得匆忙,还有几样东西没收好,就说下来看看。”
“这些小事,你让小郭他们来不就行了?”何琳埋怨道。
“就几样小东西,我就想着不招呼他们了。”汪芸说到这里,顿了顿才道:“结果我把东西刚往走廊上放好,准备回去了,一抬头看到门口,有个人影从门外进来,但大门明明关着,我心里一慌,就绊了一跤,手卡在门栓上,刮破了。”
何琳正要说话,忽然眼睛一直,拉着汪芸就李天泽身旁一凑。
“你干嘛?”汪芸被拉得一个趔趄。
“是不是一个穿着绿褙子的人影?”何琳问。
汪芸当时就挤到了李天泽身边,话都不敢说了。
大镜剧组拍的是民国剧,就算是戏里的人,穿的也不是褙子。
三个人正挤做一团,郑导几人也进了前庭:“大半夜的,你们俩叫什么呢?”
人多起来,汪芸和何琳也没那么害怕了。
李天泽应道:“汪姐摔了一下,手伤了。”
郑导不好多说什么,只道:“伤得不要紧吧?”
“就一条小口子,没事。”汪芸赶紧应了。
“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别把大家给吓到了。”郑导说完,低声给旁边助理说了两句,助理先回后院去安抚人心了。
郑导又道:“正好,一起,送你们回去。”
李天泽应道:“我走后面关门。”
一行人便从前院往后院回去,李天泽走在后面关门时,却在门口低声道:“过来。”
汪芸如果这时候回头看,就会发现李天泽身后,还跟了个绿褙子的人影。
人影若隐若现的,并不是人。
那影子应了李天泽的邀请,一直跟着李天泽进了房间。
已经半梦半醒的池愿,看到李天泽回来,正准备安睡,发现李天泽身后跟着的虚影,毫毛都炸直了,差点叫起来。
看李天泽把人招呼进来,池愿赶紧缩到了李天泽手心。
“什么情况?”池愿抖着奶嗓子问。
对面梳着双螺髻的女子,朝李天泽款款一礼后,才道:“小女子苏园,从苏园来,是特地来道谢的。”
李天泽把池愿在手心拢住了,才问:“你是苏园?”
“是。”苏园答了,看着被吓到的小池愿,微微一笑:“我是镇宅阴灵,并不伤人,你无需怕我。”
“刚刚下面还有人被吓到呢!”池愿嘀咕。
苏园又是一笑,眉目中显出婉转柔美来,又带着些歉意,解释道:“我想着既然来道谢,便该堂堂正正来,哪知这院中,前庭挂了面镜子,被照了出来。又谁知还有人大半夜还醒着,这才吓到人了,倒不是故意的。”
“你是为贪魍之事来得?”李天泽只算到汪芸是因苏园之事受伤,却不想竟应在了苏园的镇宅阴灵上。
“是,”苏园又应了:“那些贪魍原本一直由我镇在宅下,只前几天这边忽生灵物,让那些贪魍竟冲了出来。隔了几日没见它们肆掠,也没见它们回去,我才往四周探了探,竟是在这边被灭了。所以,想来称一声谢。”
这边正说着话,李天泽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李天泽往苏园示意了一下,苏园往避人处挪了几步,李天泽才打开了门。
门外,汪芸还捂着受伤的手指,看到李天泽开门,抖着嗓子问:“苏园这边是不是真的闹鬼?你前几天送人的护身符还有吗?我当时太忙,不知道随手放在了哪里,能不能再给我一张?”
李天泽看她紧张,便笑着说了一句:“汪姐这当我是江道长,还是李道长?”
汪芸也不管李天泽是不是糗她:“江道长李道长都行,你算卦那么灵,给的护身符说不定真有用呢?”
这病急乱投医的。池愿都替李天泽的真·平安符觉得可惜。
李天泽也知道自己的平安福袋,在大家心目中大概是这么个作用,应道:“你等等。”
转身从行李箱中摸出一个平安福袋,递给了汪芸。
汪芸看着那么干脆给出福袋的李天泽,忽然脑洞大开:“你不会,真的是个道士吧?”
李天泽挑了挑眉:“说不定是呢。”
“是就最好了。”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情,汪芸捏着新拿到的平安福袋,往自己的房间回去了。
李天泽关上门回来,苏园还在,似乎欲言又止。
道完谢竟然还没走,总不能是在等他说不用谢。
觉得对方应该是有所求,或者另有事情要说,李天泽示意苏园直说。
苏园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苏园建于明初,我是明末才真正诞灵,直到解放前,一直有苏园家主世代供养。这些贪魍至今不过几十年,但以我的能力,这些贪魍也是驱之不尽,这次贪魍似乎已经不在了,但,我看堂前那面镜子……”
苏园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才道:“这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完。”
镜门大开
苏园说完了,往李天泽福了一礼,告辞。
那面灵镜出了问题,李天泽也有察觉。
等苏园走了,李天泽在床边坐下来,却皱了皱眉。
“这事情很难办吗?”池愿趴在他肩头问。
“灵物刚刚诞灵,其实是无所谓好坏的。”李天泽说道,却话锋一转:“道门三千,堪天道是道兵道。”
道门三千,却也先礼后兵。
只有不愿度和不能度的,才会去请道兵。
如果连道兵都请动了,自然没有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