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练他又昏倒了[电竞](194)
俞笙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秒才忽然反应过来:“我和时幸跟南岸哥你们又不一样。”
南岸摇了摇头:“其实是一样的。”
俞笙微微一愣。
南岸的神情温和而平静:“我不担心,是因为我和Uriel有很多共同的回忆。”
俞笙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点点苍白了起来。
南岸并没有注意,他继续慢慢说着:“我知道Uriel和我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甚至导致我们最终分开了一段时间......但是记忆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南岸说了这半天,终于感觉脸上的热度开始一点点降下来。
他轻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大屏幕间移了回来:“所以小笙,你和时队长也是一样.......”
他话还没说完你,语气间忽然浮现出一抹担忧:“你怎么了,小笙?”
俞笙没有回答。
他有些怔愣地坐在原地,垂眼盯着手指上的那枚素圈,神情苍白,额间却慢慢浸出了冷汗。
南岸心中更急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俞笙的额头,却见面前的人仿佛忽然回过神般,急喘了两口气骤然抬起头:“......我没事。”
他望向南岸,整个人好似忽然放松了下来,心情不错地弯了弯眼:“多谢南岸哥。”
南岸不明所以:“你谢我做什么,小笙?是发生了什么吗?”
俞笙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南岸哥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想要离开,忽然却被南岸一把拉住了手臂。
南岸的神情难得有些慌张:“小笙,你别乱来。”
俞笙没有说什么。
他忽然搭上南岸的手,缓慢却坚定地一点点将自己的手从中抽了出来:“我没有乱来啊,南岸哥。”
他看了旁边皱眉也跟着站起身的时幸:“我其实早就.....想好了。”
南岸的神情满是无措。
他转头望向旁边的时幸,“时队长,小笙今天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时幸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他疾步跟上俞笙,只匆匆丢下一句话:“心理治疗。”
南岸愣了一下,他想到刚才自己和俞笙说的有关“记忆”的事,脸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
·
俞笙走的很快。
等时幸追上去时,正看到俞笙推门走出场馆。
时幸快步上前,却听到俞笙似乎在和人打电话。
冬天的风有些大,时幸听不分明,只隐隐约约能听到几个关键词。
“.....嗯,我知道药物维持等恢复是最稳定的方式,”俞笙语气平静而肯定,“但我选脑刺激。”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俞笙轻声笑了起来,“我确定......下周就可以开始。”
时幸皱了皱眉,他刚想上前一步,忽然却看到俞笙目光移向了自己,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什么开始?”时幸迅速上前,“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俞笙倒是没有隐瞒:“和我的心理医生啊。”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她更改了一下治疗计划,每周一次,先尝试一个疗程试试。”
时幸神情间的疑惑并没有减少:“为什么突然增加治疗次数?”
他上前一步,神情紧张:“是不是你身体又出现了什么问题,俞笙.......”
但是时幸话还没说完,手中忽然被塞了一个病历。
俞笙后退一步,笑眯眯地摊了摊手:“时队长这么好奇,自己看就好了。”
时幸迅速翻阅了一下,目光在“抑郁情绪进行性加重”“建议辅助药物治疗”上停留了几秒。
“我的情况确实变差了一些,所以医生想改一下治疗方案,”俞笙认真开口,“时队长这回信了吧?”
时幸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望着面前神情平静的人:“你刚才要跟我说的事情就是这个?”
俞笙笑着点了点头:“是,我怕时队长知道我情况不好会生气,所以提前预警.......”
俞笙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时幸将手中的病历翻到了最后一页:“这个病历不完整。”
俞笙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缩了一下。
“时队长怎么知道?”俞笙弯了弯眼,“这个上面最后一句话明明是句号......”
“药物辅助治疗前有一个‘或’字,”时幸将手中的本子倒转过来,他盯着俞笙:“最后一页病历呢,上面写了什么?”
俞笙盯着时幸看了几秒,表情有些无奈:“你做高中阅读理解啊时幸,看这么仔细。”
时幸依旧静静地盯着俞笙。
俞笙试图狡辩:“我怎么知道,病历是医生给我的,我都没仔细看就给你了。要是少页怎么不可能是时队长你自己撕掉,然后来故意套我的话呢?”
被倒打一耙的时幸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你是真的还瞒着我什么事情?”
泼脏水反而把自己带沟里的俞笙:.......
时幸冷声开口:“到底是什么治疗,俞笙,你刚才打电话说的.......”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面前的人低低地“嘶”了一声,伸手倏然抵住眉心:“.......我有点不舒服,时幸。”
时幸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上前扶住面前的人,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神情间浮现出一抹狐疑:“你哪里不舒服?”
俞笙后退一步靠在墙上。
他手指有些轻微的发颤,低头喘了几口气,有气无力地抬头瞪了时幸一眼:“怎么,时队长还担心我骗你啊?”
时幸的表情很明显是已经被骗怕了:“毕竟E神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个方法来转移话题了。”
俞笙一时之间又好气又好笑,
他确实存着这个心思,见意图被识破,叹了一口气慢慢直起了身。
但俞笙刚才在医院提前体验了一下下周那个并不怎么舒适的治疗,刚缓过了些许,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Tp战队的比赛。
紧张的心神骤然放松,身体在他还没注意到时先一步发出抗议,本来只是装样子的人忽然眼前一黑,神情瞬间慌了。
他无声地张了张口,手指无力地在身后的墙上抓了一下,猝然向前倒了下去。
本来已经确认俞笙是在骗人的时幸被吓了一跳,赶忙上前一步将人接住,有些急促地开口:“俞笙?”
怀里的人蹙了蹙眉,好在意识只断了几秒,便逐渐慢慢恢复了:“.......没事,有点低血糖。”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却是笑眯眯地望向时幸:“时队长这下信我没骗人了吧?”
时幸看着面前难受的唇色都发淡却依旧得意洋洋的人,直接被气笑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来送到俞笙嘴里,扶着人坐到旁边直接想将手抽回来,却是刚一动弹,便听到怀里的人有气无力地开口:“别动,头晕。”
时幸僵在原地,一时之间动又不敢,不动又生气。
最后只得愤愤地掏出一颗糖来塞到了自己嘴里。
俞笙被时幸的做法逗乐了。
他动了动身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开口:“时队长到底在气什么啊?”
“你说呢。”时幸口中的糖被他咬得“嘎吱”作响,他闷声开口,“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俞笙。”
俞笙静了两秒:“我没有不对自己好啊。”
“医生告诉我治疗前你们的对话了,”他轻声开口,“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不想让我赶紧好起来吗,时幸?”
时幸语气生硬:“那也要看是怎么好起来........”
“只要是治疗就都是有痛苦的,时幸。”俞笙忽然打断他的话。
他无声地转了转手指上的素圈,微微偏过头:“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选一个我认为性价比最高的方式呢?”
时幸垂下眼,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