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偏执狼崽后[电竞](104)
只剩下寒路让一个人攥着那包纸巾发愣。
“Frost!Frost你没事吧?”房门打开,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其他人一拥而入。
最前面的就是茶茶,再然后是Hawk和二队的其他人,陈敛舟没他们挤在最后面。
七八个年轻男孩的脑袋挤在门口,场面有点壮观。
茶茶看见他头上的伤,惊恐:“发生什么事了,天啊,这是哪个傻逼干的?怪不得队长这么担心……”
寒路让却一点没在乎,迅速抬眸看向他:“队长担心?”
茶茶点头:“是啊,队长好像想找你双排,他以为你坐过来是在和我们组排来着,一直等你。”
“结果等了好久你也不回来,他怕你出事,恨不得把整栋楼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你,着急死了。”
寒路让把手里的纸巾捏成了一整团,彻底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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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漾!”
会议室里,老张急吼吼地推门而入。
他得知了消息就马不停蹄赶了回来,给几个人订的晚餐都没拿,脸上还跑出了汗珠。
“怎么回事?寒路让……”见到会议室里坐着的人,他把门关了,压低声音,“寒路让那小子人呢?没什么大事吧??”
林漾脑子里还在想刚才寒路让眼眶通红又强忍着低头顺目站在他面前不敢动的样子。
闻言抬手捏了捏眉心:“受了点伤,包扎过了,没大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张重重吐出一口气。
天知道他接到电话的时候人都快被吓死了。
确认完队员的安全,老张说到这件事的另一个重点:“那……ICE呢?他……”
林漾神色冷了不少:“警.察带走了。”
比赛场地的安保其实做得很好,ICE还是钻了晚上换班的空子。
林漾去的时候二话不说报了警,保安赶过来跟他一起把人制下,当场就带走了。
寒路让也被问了不少问题,做了笔录,领他回来时额头上的血都快淌到下颌了,所以林漾的脸色才会这么差。
“我的问题。”老张自责不以,“我就不该跑去帮着处理那边的事……”
林漾摇头:“跟你没关系。”
寒路让为什么会独自下楼,林漾心里一清二楚。
真要追究起来,也怪他疏忽。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们俩具体谈了什么不知道,但寒路让说他有录音。”林漾道,“他把ICE故意引到摄像头下面,超市里也录下来了。”
“我让小吴去找他们要录像。”老张马上发消息,“Frost还算机敏,处理得不错。”
林漾嘴唇动了动。
从目前的结果上来说,寒路让的处理方式确实还不错。
保留了证据。
林漾想起什么:“他说他让ICE先动的手。”
故意硬生生挨了ICE那一下。
想到这里林漾又是一阵郁结。
老张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行,我知道了,联盟那边我去处理。”
“但是……规矩你也知道。”老张难为道,“再怎么样他毕竟还是动了手,我估计会有处罚。”
禁赛不至于,罚款通告少不了。
就看有利的证据到底有多少,最后能谈到什么程度。
目睹了当时让人心惊肉跳的场面,林漾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觉得联盟惩不惩罚已经没所谓了。
ICE是他的老队友,上辈子就是。
如今是他提前有了防备才没让他完全得逞,但林漾对ICE这个人的了解程度比其他人都深。
他也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却和寒路让有天壤之别。
ICE说不上有头脑,但他狠在没有底线,为了利益,甚至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上辈子发现太晚,把人开出去之后,ICE更没少找事,灰色地带的勾当干过不少,没想到这辈子提早发现,他仍然没有半点改变。
寒路让在ICE眼里是抢了他位置的后生新秀,他肯定嫉恨他。
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可能还真不是什么事。
林漾头一回有了后怕的情绪,用力闭了闭眼。
当初就不该顾念那点旧情。
ICE这样的人,心气狭窄至极,不论给他多少机会,他也永远只能看到别人对他的恶,看不见旁人的半点好,更不会反思自身的过错。
老张不知道事情原委,见状安慰他:“没事没事,既然证据都对我们有利,也正好把这个祸患处理掉。”
谁能想到ICE歪得这么彻底,一点感激都没有不说,退队一年没少作妖,如今还这样胆大包天。
“这一年算是给他在队里效力最后的情分。”老张一把年纪难得也动了怒,“这白眼狼,我看这次谁能帮得了他?谁拦着我都不好使。”
“他没机会。”林漾道。
当初念在他好歹为队伍效力了三年,算是陪着RTG走过了最艰难的一段路,而且上辈子的恩怨也不能算在这辈子的ICE头上,他才没把事情做绝。
至于后面ICE直播带节奏……带RTG节奏的人多了去了,ICE的这些小家子气行为在林漾眼里压根不足挂齿。
但他再敢把事惹到人面前,还涉及到队友的安全,事情兴致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付敌人,林漾从来一击毙命,不给机会。
林漾理清思绪:“茶茶他们……先不和他们说。晚点我来交代。”
训练要紧,茶茶又是大嘴巴,老张当然知道利害:“嗯,我先去把录像搞定。”
事情安排妥当,老张又马不停蹄去联系俱乐部里专门负责处理这些的团队,顺带找联盟报备情况。
会议室只剩下林漾。
他坐了几分钟,正要起身,门被人推开。
“队长……”是寒路让。
他推门的动作很轻,确认会议室里只有林漾,寒路让把门重新合拢。
走到近前,林漾才看见寒路让手里还拿了一个杯子。
里面热气袅袅。
寒路让试探着上前,又喊了他一声:“队长。”
语气都放得很轻,带了紧张的意味。
他额头的伤不知是不是包扎得太匆忙,那块纱布翘起了一点边角,隐约还能见到血色。
林漾看了几眼,“嗯”一声。
会议室内静默许久。
寒路让耷拉着眼睛站着:“对不起,队长。”
“我不该不考虑清楚,让你担心。”
又一阵安静。
片刻后,林漾无声叹了口气:“杯子放这里吧。”
说完道:“拿个椅子过来,我给你重新弄一下伤口。”
寒路让一秒抬起眼。
看清林漾眼底的疲惫,又连忙按他说的把杯子放到林漾手边,搬来椅子在他身前坐下。
随行的医生手法是专业的,只是寒路让没听医嘱坐下休息,伤没能完全止血,加上他还出了点汗,纱布旁边脱胶了。
林漾伸手去摸口袋,摸了个空,想起刚才把纸巾给了对方。
不等他开口要,寒路让已经把那包纸递还到林漾手上。
没拆封。
寒路让压根就没用。
林漾眉梢很轻微地抬了抬。
寒路让的眸子里看不出之前的那些情绪。
林漾撕开包装抽出一张:“头低一点。”
寒路让很顺从地伏下脖颈。
让医生处理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近距离看,他额头这处的伤更是触目惊心。
林漾手上不自觉放轻了点,慢慢揭开他染着血痂的胶贴边缘。
“弄疼了就跟我说。”他瞥一眼安安静静的青年。
后者“嗯”一声。
其实不怎么疼。
寒路让早些年受过的伤比这种程度严重得多,他对痛觉的忍耐度很高。
何况林漾的手法也是真的非常温柔。
四周很安静,耳边只有纱布拆开重新缠绕和纸巾摩擦的嗦嗦声。
寒路让低垂着眼看林漾的双手在灯下映出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