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这位玩家不要骚扰NPC(129)
楚蔑扭过头看着沈淮云道:“沈淮云,既然你也说了我们共享彼此的真实,那你就该知道我对你真正的态度。”
“我不想喜欢你。”
沈淮云看着他,神情沉默而又隐忍地听他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我们的关系——就止步于此吧!”
楚蔑抬步想走,就听见沈淮云语气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少年般的张扬道:
“楚蔑,我从小兄弟姐妹就多,很多东西要自己抢才能到手。时至今日,我也依然奉行这个规矩。”
楚蔑没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所以呢?”
“我不需要你主动走向我——你只要站在原地。”
沈淮云露出小虎牙,笑得恣意放肆:
“因为,我会亲自走到你身边的。”
“……”
胸口里汹涌的情绪原本被无形闸门所限制,却因为沈淮云这句话开了一条缝,只渗出一点点就险些叫楚蔑失态了。
“咩咩,你愿意在原地等我吗?”
那声音真切而又深情,像是在诱惑他打开那道闸门。
【——真是要命啊。】
楚蔑情不自禁地张了张嘴,那一声“好”字险些被沈淮云哄着说出来。
像是如梦初醒般地掐了掐自己,他背着沈淮云掩饰住情绪道:“夜已经深了。”
楚蔑并未用语言回答沈淮云,而是用关上门的举动代替了回答。
心口闸门的那道缝被楚蔑再度关上。
严丝合缝。
沈淮云看着紧闭的房门,双手叠在脑后长叹一口气:看来表白又失败了啊!
…………
只是没有人知道,在楚蔑合上房门的那一刻,他失魂落魄地靠在墙边,深吸了一口气,掩饰住心底的情绪,防止自己再因为沈淮云的话而动摇心情。
脑海中是沈淮云那双坚定而深情的眼神。
“忘了吧!”楚蔑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你的身份与沈淮云成为朋友已是极限,再多求就是罪过了。”
“蜃镜一直都在看着。楚蔑,你的特殊迟早都会被蜃镜发现,万一蜃镜决定抹杀掉你——如果你不想拖着沈淮云一起遭殃,就绝对要守住这条线。”
蜃镜绝对会对他下手的,这不是杞人忧天。
“至少,等到你消失的时候,沈淮云可能还能承受住。”
他根本不敢松口。
他怕一旦松了口,他所有倾注的感情都将覆水难收。
如果双方都投入大量感情的话,那么一方死亡,对活着的另一方将会是灭顶般的痛苦。
所以他不能喜欢,也只能一遍遍地拒绝。
…………
楚蔑已经从二楼来到了一楼,在他打算回到阿芜的房间时,他的步伐突然停在了原地。
“咚咚——”
原本明亮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
他眼神阴郁地看了眼手中的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原本放有的一串钥匙全都没了。
“呵。”
几秒之后,他的步伐变得急促起来,目标也转换成了一楼的卫生间。
“砰——”
他粗鲁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双手支在了洗手台两侧,表情阴沉地盯着镜子中自己的脸。
镜中的人用同样冰冷阴狠的眼神盯着他。
他慢慢勾起了唇角,眼神却不见一丝笑意,反倒充满着浓浓的恶意。
“都这么久了,你居然还在那里阴魂不散!”
他顺手抄起洗漱台上的东西用力砸向镜子。
“哐——”
镜面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呼呼——”
他像困兽一般粗喘了几声,摸着镜子中的脸,古怪地笑着说:“你怎么还这么不吸取教训呢?你当初不就是因为多管闲事才死掉了吗?”
“我亲爱的小洺……”
“——你都死那么久了,怎么还缠着哥哥不放呢?”
这个人压根不是楚蔑,而是阿涉。
阿涉不解气地踹了一下墙角,转身离开了卫生间,去往他和阿芜的卧室。
在快要到阿芜的房间时,阿涉突然猛地朝楼梯的方向看去。
“嗯?”
空无一人。
“吱呀——”
阿涉眯了眯眼睛,故意打开房门,原地走了两步,在关上门,做出已经进了房间的假象,耐心等待中猎物惊慌失措地露出马脚。
来吧,让我看看是不是有哪个听墙角的小东西。
他安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楼梯口的方向无声地咧嘴笑了起来。
他相信,一个好猎人自然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狡猾。
他自认为深谙此道。
…………
楼梯的阴影处,窦童童浑身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将身体紧贴着墙壁,生怕被阿涉黝黑阴郁的眼睛捕捉到。
怎么办?
阿涉走了没?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度日如年。
“吱呀——”
这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是不是意味着,阿涉马上就要走了?!
“哐——”
门被关上的声音在安静地空间里响起。
却让窦童童像吃了一剂定心丸。
看来没事了。
她这才放下紧捂着嘴的手,小心翼翼地朝着楼下的方向探出头来……
作者有话说:
沈淮云的恋爱观是主动和尊重。
他只要觉得时机合适,就敢大胆示爱,正如文里他说得那样——只要咩咩肯应一句,他就能将真心双手奉上。
但他对咩咩其实又是尊重的。他不会因为告了白就百般逼迫骚扰,也不会因为被拒绝就疏远咩咩。
相反,他给了咩咩一种感觉——即便咩咩拒绝他,他也不会改变作为朋友的亲近和立场,所以咩咩才能坦然直白的面对他的感情,而不是尴尬逃避。
这里分析了一下沈淮云的恋爱观,其实也是启子很喜欢的观念(但我做不到他那样大胆)后面会在他们下一次见面的结尾附上楚蔑的恋爱观。
第90章 遗落的东西
匆匆遗落角落的东西,稍有不慎,那可是会要命的。
——阿涉
窦童童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原本快要探出来的身体强行往后拖。
“唔——”
她拼命地挣扎起来,抬手的时候刚好打到那个人的脸,将他脸上的眼镜打掉。
“啪!”
眼镜掉落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远处的阿涉猛地锁定了楼梯的方向。
窦童童身后那人倒抽一口冷气,更加用力地钳制住她的身体。
“嘘!”
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令人安心的沉稳:“别出去,他还在那里!”
窦童童意识到这是熟人,便不再挣扎,安静地点了点头。
她偏过头看——是叶秩。
叶秩的眼镜已经被她打掉,白净的脸上还带了一点红痕,似乎是被她的指甲划到了脸。
叶秩慢慢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脸,用手势示意窦童童跟他一起上去。
窦童童点点头。
叶秩牵着她悄悄地往楼上挪,但他的动作显得格外地笨拙和小心——就好像前面什么也看不见一般。
窦童童突然明白过来:叶秩应该是眼镜被打掉,看不清路了。这里的光线本来就不明显,他现在又近视,肯定更不习惯。
窦童童往回挪了几步,拾起刚才打落的眼镜,然后拉着叶秩的手腕,小心地向楼上挪动。
叶秩一愣,任由窦童童牵着走。
…………
阿涉在听到那声眼镜掉落的声音时,就确信楼梯那里有人。
不过他没有做声,装作早就离开的样子,等待慌乱的小羊羔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