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超神[电竞](29)
他边说边做手势,手掌平压跟着音效一点点往上抬,周周在后台整个人傻了:“我日,那叫雨后春笋!这憨批没文化能不能别丢人现眼啊,显得我们整个队都傻不拉几似的!”
Kimo出主意:“你上去抢他话筒?”
“……”周一,“算了,他主场,给他留点面子。”
观众笑了半天,野火接着气口继续道:“后来到了什么程度呢,直到今天,国内不仅有独立的MCL赛区,MA正规战队加起来一共有15支,在役队员不下百人。”
“人数听起来是很少哈,但是正规队员以下是每年数之不尽、源源不断的青训生,是一个又一个正规大学开设的电竞班,是排行榜上日新月异的新人名单。”野火神色忽然严肃。
话音落地,在场馆里荡起回音,后台几个人寂静片刻,周周“啊”了一声:“这憨批绝对写稿了,他上哪临时诌这么多成语。”
说完他又笑了笑,调整好坐姿看屏幕里的人在光源下自在发光发亮。
“所以他们说要我对中国电竞事业的发展说些什么,我没啥好说的,干就完事了。这么多人呢,想打游戏就来打游戏,有那本事去打比赛那就站到世界赛场上为国争光,打不过别人就在家自己玩,崇高的理想前提怎么着都得是自己爽了,归根到底,谁玩游戏一开始就图个爽。”
“但你要真要我拔个高度,说出些立意来,我是真的没那本事,只能抄别人的,借用游戏里一句话好了。”野火声音沉了几分,收了那些吊儿郎当的散漫,“‘英雄永远不死,人类终将永恒’,谢谢大家。”
几瞬沉默之后,掌声和尖叫从四面八方聚齐响起,野火后退一步,弯腰躬身,给所有观众粉丝鞠了个标准的90度躬。
他停在台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从下拍摄的机位,只能从侧边方向看见野火猛力眨了眨眼睛,似乎有几抹破碎的光一闪而过。
Kimo第一个反应过来:“该上去了。”
他们从后台朝前走,顺着一段看不见画面的走廊听见声音通过电磁在整座场馆里回荡,野火在上面说着自己的退役感言,说着说着本性毕露。
说他迟早有一天还会回来,说别想趁他退役就欺负他家这几个小朋友没人照顾,说SWN的意思……
林淮突然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
站在后台,微仰着头,单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跟所有人一样看着野火。又在某一个瞬间似有所感,那人回过头轻眨了眨眼睛,满堂的光线强烈,迷了视线,他微闭了一下眼睛,又扬起唇角,顺着走廊朝这一列四人小队走来。
“哎你们不晓得吧,我是不是没跟你们说过?”那道声音越来越近,自己都憋着笑一样,“我先看一眼啊,我们家那个学霸还没上来,不然一会又得打我。”
周周闻言一顿,索性驻了步子,“啧”出声:“得,文盲人设立稳了。”
声音落在场馆内,一层层的回声、每一层都透着中二和活力旺盛,林淮视线落在朝他走来的那人身上,耳中声音传了很久终于生出实质感。
-“Say We Nb!”
第24章 新邻居
“啊还有人说我们S6夏决是运气, 我们真不是运气,QDD才是运气,不然他们拿不到第三你们晓得吧。”
“骂归骂, 黑归黑,答应我,看比赛别带烂番茄去砸人,基地阿姨一个月就拿八千工资, 实在罪不至于给这一群臭男人洗臭袜子。”
“……”
“哐当”一声响,林淮眉毛轻皱了皱,上海的冬天一向湿重,今天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他偏过头,看见周一整个人蹲在椅子里, 电脑屏幕上放着野火退役的视频。
估计是天天戴耳机戴的耳朵不舒服, 他开了外音, 听野火说一句就要在底下吐槽一句。
“野总真是我野总, 我原本以为他也就立个文盲人设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周一摇头幅度大的一批,岳凯七都忍不住移了过来:“没想到什么?”
周一按上空格键, 生无可恋的:“没想到这憨批走还拉那么多仇恨,MGT先不说, 反正到时候秦神官宣, 我们家跟他们肯定要打一架的。不过!昨晚他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在哪?怎么没一个人上去拉住他???”
“在哪?”七七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喝醉了吧当时,到底说啥了。”
周周深吸一口气,极低极稳地“操”了一声,滑动鼠标拉进度条。
画面一时阴暗一时明盛, 台上青年笑得嚣张:“1月27号春季赛,反正冠军肯定是SWN的,谁说的运气、谁说的名不副实,都给你爹我吞回去!”
岳凯七:“……”
周一整个人砸到了桌子上,脑袋磕的桌腿都在哐当哐当地晃荡。
林淮手下动作顿住,忘了自己还在游戏里,生生给对面打野偷了个人头。
周一:“他他他妈的他当时也喝醉了上去的?这憨批以后再喝一口酒就别给他回基地了我日。”
MA每年的正规赛程主要有两个,一是春季赛,二是夏季赛。
前者开场都在春节前后,持续到四五月份结束;后者则是重头戏,每年的夏季总决赛也就是世界赛,算是MA赛事中最重要的一环。
多的是人耍嘴炮放大话,但没多少人真的有那个底气在什么都没开始之前就说自己能拿冠军。
更没人像野火这样,退役现场自己跑的干净,给自家队员插flag,生怕他们不被人……
多半是有仇吧,周一想。
他砸了半天脑袋,脑门子生疼,停了动作,半张脸贴在桌子上,双眼满是怨念:“他是不是嫌我们太舒服了,想要我们死?”
岳凯七仔细想了想:“可能是嫌我吃太多了,我明天减肥。”
周一:“……滚!”
他一脚给人椅子踢得在训练室里咕噜噜转,七七敦厚的身躯被踢开,周一贴着桌子看见林淮坐在窗边,视线正好从自己这边移开,又在Kimo那停了一会。
周一微愣,顺着桌缝看见那块空了的地方,又开始问:“K哥呢?”
“下去搬桌子了。”岳凯七说。
“干嘛?”
“野哥脑子有坑,不给秦神用他那张桌子,KK就带人去仓库搬了。”
周一骂都没力气再骂,只是问:“秦神现在在哪?”
“楼上,打扫宿舍。”岳凯七说,声音故意放得有些大,又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朝林淮那边望了一眼。
小冰块坐的端正,腰背板直,光线从外面落进来,睫毛都显得根根分明、色泽浅淡微弱,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但瓷器本人动都不动,瓷器他男神就在楼上扫地擦桌子铺床、一件一件地把衣服往柜子里摆,瓷器就像不知道似的。
岳凯七甚至忍不住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秦栯粉丝。
合着给人弄进队就不管了吗。
那那天那么软乎乎地在停车场喊人哥哥做什么?
他们都没有过这待遇。
嘤……
·
SWN基地很大,上下一共六层,地下两层、地上四层,因为是回字形的构造,每一间卧室都是单独的一边。
秦栯上一次来是晚上,没时间仔细看,这时候进了房才发现这边阳台是相连的。
他跟林淮住隔壁,两间阳台中间只有一块隔断板,高度只到他腰,不用搭椅子就能翻过去,简直是专门设计了给人夜会。
秦栯站在阳台门口好半晌,没忍住笑了一声,偏过头问:“这房间怎么回事?”
野火跟门神似的立在大门口,斜眼盯着人,说出口的话都冒着股子酸气:“能怎么回事,就剩这一间了,爱住不住,不住拉倒。”
自然不可能就剩这一间。
要不是某只冰块大半夜跑来找他,坐在沙发上问他打算给秦栯安排哪一间宿舍、还呲呲地散着冷气的话,野某人真想给人拎包送到后面青训生小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