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听说我应该是个食死徒(28)

　　一年级们是最后到达餐厅的，魔法史课让他们被催眠的半梦半醒，一路晕乎乎的差点迷失方向。雷古勒斯同样心不在焉，不过看上去倒不同于其他人的梦游，而像是有心事。
　　纳西莎忍不住笑起来：“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小雷尔也有心事了？”
　　雷古勒斯翻了个白眼：“我不小了，我11岁了！”
　　纳西莎点点头：“是啊，小雷尔都11岁了。”
　　雷古勒斯恼怒的瞪着她，见她始终笑嘻嘻的，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有多认真，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卢修斯问，一边瞟了眼格兰芬多那边吵吵嚷嚷的几个男孩儿。他这两天在学校里听到了点传言，都是西里斯赌气说的，诸如雷古勒斯是个笨蛋，只知道当西格纳斯的跟屁虫之类的，没什么意思，就是传到雷古勒斯耳朵里肯定会让他不高兴。
　　不过目前西里斯的努力还没有引起雷古勒斯注意，他今天在想别的事。
　　“我看到安多米达了，她在禁林附近。”
　　纳西莎皱起眉：“才开学不到一个月呢，你就跑到禁林去了？我看你才是布莱克家胆子最大的男孩儿！”
　　“我没有！”雷古勒斯懊恼的说：“我就是远远看到她在那而已。”
　　“然后？”
　　雷古勒斯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她一个人，似乎在哭，看起来挺可怜的。”
　　“可怜也是她活该！”纳西莎突然拔高音调，激动的说：“现在多少人在看布莱克家的好戏呢，你居然还同情她？”
　　那还不是因为妈妈非要把毫无感情的两个人绑在一起，无论是哥哥还是安多米达表姐，都是受害者啊。雷古勒斯这么想，却不敢招惹愤怒中的纳西莎表姐，只能自己憋着，安静用餐。
　　他看了眼餐桌靠后的位置，西格纳斯显然一点都不关心安多米达怎么样了，正低头和斯内普说话，对方沉默的听着，似乎是对他说的内容并不感兴趣，早就神游在外了。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并不认同。”卢修斯突然说道，雷古勒斯回头，就看到纳西莎已经和其他姑娘们一起离开了，卢修斯还在慢吞吞继续晚餐。对方看了他一眼，马尔福家祖传的浅灰色眼眸让那目光无端冰冷，有种不近人情的错觉。
　　“西格纳斯没有我这么幸运。”说到这，卢修斯笑了下：“他和安多米达之间没有感情，也没有谁欠谁，因此他没有理由为任何人的爱情买单。”
　　“我当然知道。”雷古勒斯说：“我就是，觉得安多米达表姐有些可怜。”
　　可怜吗？卢修斯试图按照雷古勒斯的思路去想，却始终不能生出一点同情。不过他倒是终于理解西格纳斯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弟弟冒尖出头了。以前他虽然不怀疑好友对弟弟的兄弟情，但还是理所当然以为其中必然有一些为巩固自己继承人地位的私心。如今才明白，雷古勒斯是真的不适合斯莱特林的圈子。他过剩的同情，以及敏感的神经让他容易被感性左右，而这一点在蛇群里就已经足够致命了。
　　新学期刚刚开始，学校里还没多少有趣的八卦可传，安多米达和西格纳斯的事情便成了消遣，好长时间不能平静。当然，这多少也有安多米达自己的功劳，她每次见到西格纳斯都必然要把厌恶挂在脸上，其明显程度让最迟钝的人都无法忽略。偏偏他们两个还都是斯莱特林，每天能遇上好几次。
　　雷古勒斯一开始同情过她，后来也就冷淡了。安多米达一视同仁的厌恶着布莱克家的所有人，根本不需要他的同情。而随着安多米达对联姻的拒绝态度越来越坚决，她在斯莱特林的生活也越发艰难起来。就像斯内普刚刚入学时被孤立一样，如今她成了异类，同样被孤立。
　　大家族子弟从小就知道，他们享受家族提供的资源，过着优渥的生活，站在更高的起点上，也就必然要为家族的延续做出贡献。为了传承，每个人都多少放弃过一些东西。比如卢修斯，他从出生就注定一生只有一条正确的路，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比如西格纳斯，他心里藏着的一切叛逆思想都必须为家族继承人这个身份让步。比如纳西莎，她对卢修斯有好感只能说一声幸运，因为就算她和安多米达一样对联姻对象毫无感觉，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就是家族，给予每个人最强大的后盾，有时候也压的人喘不过气。斯莱特林大多是传承百年、千年的老世家，每个人都是这么长大的，可现在他们之中突然有一个人为了自由的爱情拒绝为家族付出，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她为什么如此理所当然呢？如果那么渴望普通人的自由，认为十几年来家族给予的一切都是负担，那么她又为什么不干脆点放弃现在的优渥生活。既然不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有什么理由保留相应的权利？
　　斯莱特林没有人会刻意去欺负安多米达，却已经将她排斥在世家圈子之外，这就导致整个斯莱特林——包括曾经的朋友——没人愿意搭理她。而学院里唯一一个非世家出身的学生，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西格纳斯是好朋友，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向她伸手。
　　安多米达看的出来，斯内普对她的排斥不比其他人少，也许是出于和西格纳斯的友谊吧，斯内普看她的目光总是带着挑剔的审视，非常不友好。
　　其实不只是对她，自从布莱克家联姻的事情传开之后，斯内普对任何人都不怎么友好。大部分学生以为这是因为斯内普是西格纳斯的好朋友，所以看不惯安多米达的行为，然而西格纳斯自己却隐约知道，斯内普的变化恐怕还有别的原因。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本能的拒绝深想。与此同时，出于一种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心虚，他对斯内普可以说有求必应。学生们有几次看到他依旧陪着斯内普一起出现在图书馆，都感到万分惊讶。莫非一向不爱学习的布莱克大少爷考了一次OWL，反而突然转性了？
　　这种全校学生都知道的事情，西里斯在格兰芬多自然也听说了。他不明白西格纳斯为什么对斯内普那么特别，但不影响他为此更加讨厌斯内普，连带着也开始埋怨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虽然也进入了斯莱特林，但是和西格纳斯并不一样。西格纳斯凭着食死徒预备役、布莱克继承人的身份，以及高超的黑魔法天赋倍受欢迎。雷古勒斯则低调的多，他不爱说话，又是家族次子，魔法天赋和两个哥哥比并不突出，不过因为成绩优秀，小小年纪学识就已经相当渊博，也算人缘不错。
　　这些都没什么，让西里斯受不了的是，雷古勒斯居然也和斯内普关系亲密。西里斯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家里所有人都要和斯内普扯在一起。
　　西里斯心烦意乱，波特身为他最好的朋友，自然要为他想办法。两个人偷偷摸摸计划两分钟便拍板要让斯内普好看，卢平就坐在他们旁边，想听不到都不可能，于是也被拉进了这次计划。
　　“你们会被扣分的。”三个格兰芬多跑去扫帚柜的时候，卢平试图劝说。西里斯和波特却根本听不进去，现在斯内普已经不是重点了，谁也别想拦住他俩的恶作剧。
　　于是当天下午的飞行课上，斯内普非常不幸的从失控的扫帚上摔了下来，好在他本来也没往高处飞，所以伤的不重。本杰明在他出事后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西里斯和波特，结果正好看到他们两遗憾的表情。
　　双方因为扫帚事件再一次吵了起来，然后和一年级的多次冲突一样，最终以群架收场。而由于他们两帮学生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冲突，愤怒的飞行课教授直接把他们抓去了校长办公室，务必要严肃处理。
　　一串二年级蔫头耷脑的穿过走廊，被当众“押送”到校长办公室，很快两个学院的院长也匆匆赶过去。事情牵扯到本杰明等几个家族子弟，卢修斯也打算过去看看，西格纳斯鬼使神差的也跟了上去，等在校长办公室里对上邓布利多那张脸才后悔起来。他还没想把布莱克兄弟不和的戏码演到邓布利多面前呢。
　　“你在这干什么？”斯内普看到他，皱起眉问。
　　西格纳斯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只能沉默以对。旁边西里斯重重哼了一声，两人同时转头，盯着西里斯，动作简直一模一样，搞得西里斯更加心烦，又哼了一声。
　　“你的鼻子有问题吗？”本杰明嗤笑道：“有病就去看医生。”
　　“跟你有什么关系！”西里斯恼火道。
　　本杰明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当然和我没关系，真对不起多管闲事了。”
　　“你说谁有病！”
　　“谁这么大反应就说谁。”
　　西里斯瞪着本杰明那张得意的脸，半天才憋出一句：“阴险！”
　　“白痴！”本杰明反击。
　　“毒蛇！”
　　“蠢狮子！”
　　……
　　两个二年级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麦格教授用力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们毫无营养的互怼。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她严肃的说，语气中难得带上了愤怒：“这几位先生已经严重影响了学校的秩序，并且多次引起学院之间的矛盾。阿不思，必须让他们长点记性。”
　　邓布利多正饶有兴致的瞅着两个小朋友互相瞪眼呢，突然被点名还愣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人都看着他，等他打算怎么惩罚几个问题学生。邓布利多想了想：“那就罚他们去打扫奖杯陈列室怎么样？”
　　“就这样？”麦格教授不可置信。
　　“那地方好几年没人去了，非常麻烦，前几天费尔奇还和我说想找几个学生去帮忙。”邓布利多解释，说着朝几个二年级摊了摊手，一脸你们真倒霉的表情：“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你们几个既然这么有精力，不如去做点好事呢。”
　　这惩罚并不严重，西里斯和波特却垂头丧气的真认为自己很倒霉。麦格教授不好反驳邓布利多的决定，只能又教训了几句，让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