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截教大师兄那些年(112)

　　作者有话要说：同样没有台词的殷郊（啜泣）：嫡子难为。


第104章
　　殷郊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回了朝歌。早有准备的西方教让几个官员在帝辛面前大肆宣扬, 意图挑起对西岐的怒火。不想被闻仲一句话压回去。
　　"什么被人陷害, 是我几位师叔途经半路, 觉得太子与截教有缘，动了心思收入门下。"
　　那些官员瞠目结舌, 不是说太子死了吗, 怎么又跑到碧游宫去了。
　　可闻仲有殷郊信物, 又有亲笔书信, 在场众人信以为真, 唏嘘太子殿下运气好命好之类的话。帝辛收下信物, 打算回头带给姜皇后看, 继续谈正事，"吾儿有幸入仙门是好事, 你等多心了。"
　　他轻飘飘看了几人一眼, 做贼心虚的几位被吓得不轻，面色惨白站那，一时说不出话。
　　殷郊入了截教，西岐之行没了下文，如果和西岐那边说, 对不起我家太子修仙去了, 没毛病是没毛病，可交好的事也不了了之。帝辛的视线在一干大臣身上转了又转, 来了句。
　　"殷郊不行, 就派殷洪去。"
　　比干抽抽嘴角，他家大王是铁了心要和西岐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不是他说帝辛，有哪家大王这么热脸贴冷屁股的。
　　这种事起了开头，再做第二次的时候，大伙居然没有反对，全体默认。只有姜皇后哭得死去活来，刚送走大儿子，二儿子也要走。当娘的哪里愿意，可国家大事不是她一个人能阻止，只能泪汪汪替儿送行，心里头存着一丝想法。
　　要是殷洪也去修仙就好了。
　　秦风：如你所愿。
　　殷洪出了朝歌不到三十里就被三霄带去碧游宫，两兄弟相亲相爱，一起蹲在碧游宫学习，适逢碧游宫期末考，大伙闷头苦背，新旧弟子一视同仁都要参加考试，两兄弟连悄悄话都没时间讲，每天睁眼数理化，闭眼文史地，背的是爹都不认。
　　云霄和琼霄都有了徒弟，最小的碧霄心痒痒，一时来了兴趣，和两位姐姐说，"我去朝歌问问大师兄，能不能再送个给我。"
　　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加上先前两回捉徒弟轻轻松松，不觉得外头有多危险，兴冲冲跑去朝歌往女娲宫去，自家大师兄没找到，倒是遇到一位模样不赖的小姑娘，碧霄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苏妲己在女娲宫见了不少漂亮哥哥帅气姐姐，眼下有位小仙女和自己搭话，苏妲己打起十二分精神，羞答答道，"我叫苏妲己，是侍奉女娲宫的信女。"
　　说完又抬头看了碧霄一眼，秋水般的剪瞳里头是欲说还休，一丝媚意勾得碧霄心尖发痒。不自觉和苏妲己聊起来，"你对修道感兴趣吗？"
　　苏妲己说话声柔成一滩水，她抱着怀里的芍药感伤道，"我在宫里常听道长诵经，听得一知半解，想问里头的含义，可男女有别，道长又是清风明月般的人物，我见了道长就自卑，那还敢问。"
　　刚摘下的芍药娇嫩明艳，已是一方美景，苏妲己低头叹息时，眉眼宇间的风情比那芍药还美。惹得碧霄心生怜惜，下意识道，"我讲给你听。"
　　等秦风和闻仲回来，庭院里头苏妲己正娇滴滴问碧霄，"仙子姐姐我这句念得好不好？"
　　碧霄就坐在苏妲己对面，一只手撑着脑袋，嘴角的笑就没收过。
　　秦风（闻仲）：……
　　他干咳一声，示意苏妲己该干嘛干嘛去，不想碧霄一下子站起，气势汹汹来到秦风面前，"师兄！"
　　还没等秦风问话，碧霄立刻焉下去，小心翼翼扯住秦风的袖子，"大姐二姐都有徒弟，就我没有，这不公平。"
　　收徒弟哪来的公不公平，秦风抽了袖子想摆出架子，碧霄不依不饶，"师兄……"
　　平日里都不见你撒娇，在外人面前尽丢眼。秦风无情拍开碧霄的爪子，见苏妲己还站在原地，猜到碧霄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口否决，"她不行，她是有苏氏送来的，又被帝辛特意送进女娲宫，替帝辛侍奉女娲娘娘，身份不同他人。"
　　苏妲己捏紧手里的经书，一言不发垂着脑袋。
　　碧霄急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帝辛的儿子都要了，也不差再要一个女人。"
　　说的你跟帝辛是情敌一样，老婆儿子全要，秦风在碧霄身上挑刺，"你来朝歌做什么？"
　　碧霄缩了脑袋，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找乐子的，这个节骨眼寻欢作乐，肯定挨一通骂，急中生智道，"我见金灵师姐迟迟不归，便有些担心。"
　　闻仲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不是个东西。
　　提到金灵秦风头更疼了，闻仲回朝歌，金灵这个傻丫头怕闻仲两头顾累到，居然留在前线坐镇，把自己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偏偏他又抽不身，现在碧霄来了，秦风顺势把这个任务交给碧霄，"你去东夷一趟，寻你师姐回碧游宫。不准到处……带卷子了吗？"
　　话说到一半转话题，碧霄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带了。"
　　秦风便指着闻仲说，"教内考试，弟子一视同仁，你进去考试。"
　　此时此刻，那个能顶半壁江山的男人捂紧胸口，坚毅的脸上流露出脆弱的表情，"师伯，我心尖疼，不能呼吸了。"
　　天地良心，他最怕的就是考试，为这事从前在碧游宫没少挨金灵的骂，照金灵的话说，看你是个机灵的，怎么是个蠢的。
　　金灵考试不咋地，闻仲有学有样，也绣不了几个文章。
　　秦风冷冷道，"是不是要我挖个人心给你补补。"
　　秦风说这话别没的意思，苏妲己莫名背上生寒，心里嘀咕，在场就她和太师是人，另外两个不知道什么东西，道长这话，是要拿她开刀？
　　秦风似乎不愿和闻仲再废话，催人进了屋里头，连带碧霄和苏妲己一起扔进去，布了阵法使唤碧霄，"盯着他，没考好不准出门。"
　　碧霄还没问原因，秦风把门一关，竟是连声音也屏蔽了。她左看苏妲己右瞧闻仲，最后抽出两份卷子，温温柔柔道，"妹妹要不要也来试试？"
　　门外秦风单手拭剑，栏外芍药一抹血，他抬眸注视不远处的龙族，冷冷道，"你也配。"
　　一尾碧色巨龙从天而降，化作人形落在庭院，见了地上的血迹，不曾怒色，反倒笑语盈盈，"道友果然深藏不露。"
　　瞧着是个不能打，真动了功夫竟比谁都狠，要不是她来得快，身后的族人半条命都送去。
　　那族人见碧龙来救场，捂着断臂叫嚣，"族长，两位皇子都是他的手笔。"
　　他们计划天衣无缝，哪知道秦风救走一次又一次，面子被削是小，眼下西岐和商的态度暧昧不清，讨伐西岐的事一推再推，几个龙族坐不住了。
　　有碧龙妹子坐镇，龙族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奈何边上有个西方教一直念，说没了闻仲就方便多了，截教又得罪不起之类的话。叫一些龙族动了心思，想帮忙杀了闻仲，替族长铺路。
　　碧龙妹子神色不变，"退下。"
　　"可是族长……"
　　"退下！"
　　那龙族面有不甘，无奈族长发号时令，只得不情愿离去。
　　没第三者在场，秦风适时收起青萍剑，自顾自入亭煮酒，碧龙妹子立了一会，也跟着进了亭子。
　　玉杯中一泓琥珀，秦风递到碧龙妹子面前，笑问，"都说龙族善行云布雨，天生的神通叫我好奇不已。"
　　她晃动玉杯，酒色醉人，听到秦风的话微微一笑，起身朝了泼了一杯，酒水落地时铅云压云，不多时闷雷滚滚，几滴雨水溅地，化开空气中的血腥味。
　　"族人莽撞，给道友赔不是。"碧龙妹子连饮三杯，放下酒器时脸上泛起淡淡的粉红。
　　秦风这才道，"酒水有些年头，道友需慢饮。"
　　亭外雨势渐大，檐下数道珠帘，两人坐着看了会，碧龙妹子首先开口，"闻仲留不得。"
　　秦风也道，"可你不想得罪截教。"
　　殷郊是否真的身亡不重要，龙族和西方教要的无非是一个水火不容的商周，这样一来力图使两边交好的闻仲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尤其龙族不派人手，拿人族打仗的做法，一个手握大军，还不征西岐的太师。对于需要人马的龙族来说，闻仲必须死。
　　但是这里又有个问题，闻仲是截教弟子，可以说秦风来朝歌就是为了闻仲，他们对闻仲下手，盟友很有可能变成敌人。
　　一旦截教倒戈西岐，对龙族和西方教都是不利。
　　可留着闻仲，今后形势难以控制。
　　碧龙妹子道，"你可知我的族人对殷郊动手时遇到了谁？"
　　秦风眸色一暗，"阐教。"
　　碧龙妹子笑了一声，"两教皆要置殷郊于死地，你截教反倒出手救人。我原先认为，道友是阐教的奸细，毕竟阐截两教交好由来已久，帮自家兄弟算不了什么，可后来想想，道友误十二金仙杀劫，算哪门子亲兄弟，我思来想去，觉得道友是想一箭双雕，灭了西方教，废了阐教，好让截教一家独大。"
　　秦风神色不变，晃动杯中残酒，"道友多虑了，阐教如日中天，如昔日龙族，辉煌过，最后败落。真为截教好，就不会走贵族的老路，被天道忌讳，和凤族成了青史一册。"
　　提到过去的事碧龙妹子脸色难看，她很快压下怒意，冷冷道，"哦，道友不想做洪荒第一大教，反而要拿阐教当挡箭牌，躲在阐教背后吗？"
　　秦风笑意浅浅，反问碧龙妹子，"有何不可，就像道友说的，阐截两教亲如兄弟，让一让又何妨？道友也不是想借天帝之名，争一个连绵万代。"
　　碧龙妹子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截教首徒，说到底不过是截教的走狗，圣人手里的玩物。我看那通天教主也没把你当回事。"
　　秦风垂眸，"圣人之下均蝼蚁，你我皆是如此。"
　　心中的涩意发酵，蔓延整个胸口，秦风按下不必要的情绪，重新展露笑意，"道友确定要与我争个你死我活，两不相见。"
　　亭外雨声放缓，地上的血迹被冲刷的一干二净，她闷头饮了数杯，开口道，"是敌是友我不管，谁敢拦我，就是圣人我要把他拖下来。"
　　秦风低低笑道，"道友何必拼个鱼死网破，我知道友求天帝之位无非是为族人谋利，可道友有没有想过，阐教和西方教均是为自己谋利，阐教求渡劫，西方教要避劫，对他们来说，商周输赢关系不大，劫数过了就行。可道友的龙族不是，商王若亡，道友永世为臣，不得翻身。"
　　"道友想赢，就需助成汤基业再振，灭周固然能赢，但西岐阐教弟子聚集，战事多有死伤，就算打赢了，和阐教结下梁子，今后多有不便，既然如此，何不商周共存，如此一来道友也输不了。"
　　碧龙妹子皱眉，她想到先前帝辛派殷郊去西岐一事，"你的意思是不打仗，让商周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