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圈养我[综](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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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仍然把那把大太刀在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巨狐身上机械地挥舞着，已然是没有了所谓的理智。
　　“他们都没有主人重要……”
　　狐之助终于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那曾经光亮得被乔冉抚摸过的皮毛，现在也已经被血污布满，看不见半点原样。
　　它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声带已经被萤丸的刀剑所伤。
　　只是它看着萤丸的神情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那一名现在应该已经死去了的审神者。
　　…………
　　“审神者大人，就是那里！”
　　他原先用拟态那无害的模样，不断地蹭着银白发少年的大腿，就像是在撒娇一般。
　　“狐之助好舒服哦……”
　　…………
　　——这样的画面大概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吧……
　　它这么想道。
　　在萤丸最后一刀之下，它彻底没有了呼吸声。
　　在那在那瘫倒着的尸体上，无数的血痕蔓延着。
　　绿眸小少年的眼神有些空洞，而他手上的太刀仍然在一刀一刀地挥舞着。
　　“主人……”
　　萤丸突然颓唐的坐在了地上，眼里又沁出了泪水，那把大太刀也被扔在了一旁。
　　他之所以在狐之助死后仍然不断地挥舞着大太刀，只是因为心里那无限的惶恐越来越浓。
　　他有一种预感……可能狐之助所说的都是真的……
　　它的主人，他看上去最干干净净的主人，曾经会揉他的脸，嘲笑他身高的主人，有可能，真的不在了。
　　所谓的虐杀，
　　所谓的残忍，
　　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真正恐惧的东西……
　　“如果主人都不在了的话……”
　　萤丸坐在了地上，那小小的身子，看上去异常的无助——如果忽略那满地的血腥味的话。
　　“如果主人都不在了的话，那么其他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即使，这里不存在了，即使所有人都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只要我的主人，我只要他活着……”
　　另一边，小乌丸和数珠丸恒次以及安倍昭和的战场还没有结束，然而萤丸却根本不打算去帮一帮小乌丸。
　　——他和小乌丸没有任何的关系。
　　甚至如果算上乔冉从他们本丸被夜斗带走的这件事的话，小乌丸还可以说是他的半个敌人。
　　只是，萤丸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无论是去救小乌丸，还是帮安倍昭和他们杀掉小乌丸，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萤丸现在在考虑一件事情……
　　——如果主人真的死了，他自我刀解的话，主人会开心吗？
　　——如果主人在死去的世界看不到自己的话，主人会孤独吗？
　　萤丸想着想着，把那无神的双眸又放在了一旁的大太刀之上。
　　在他颤抖着，重新把扔在一旁的大太刀捡起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阵声音……
　　——那是时空隧道……被划开的声音。
　　他僵硬地转过了头。
　　然后，绿眸付丧神终于露出了像是曾经那样的，最为无邪的笑容。
　　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都抛弃的孩子，重新回归了温暖的怀抱。
　　“主人……”
　　他手里的大太刀，又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


第70章 、拯救 ...
　　乔冉看着萤丸，神情非常的复杂。
　　萤丸那张可爱的小脸上, 挂着的天真的笑容, 让乔冉想到了最初相见的时候的场景。
　　只是……现在, 萤丸的身上满是血污, 他左边的手, 已经残破不堪, 甚至露出了骨骸……
　　但是, 无论外表变得怎么样，内里, 他还是萤丸，还是最初那个让乔冉感觉到温暖的付丧神……也是那个想要强制圈养他的付丧神。
　　“萤丸……”
　　乔冉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子神情来面对他了。
　　他们之间经历过, 最初的陪伴, 也经历过付丧神单方面的囚.禁。
　　他们之间从开始到结束，有美好的回忆，而正因为那些回忆非常美好, 之后的那些伤害, 显得格外鲜血淋漓。
　　萤丸艰难地朝乔冉走去。
　　他走到了乔冉的面前, 他本来想用左边的手去摸一摸乔冉的脸, 刚一伸手，就突然收回来了。
　　——在刚刚那一瞬间，萤丸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左手受了伤……那皮肉全部焦黑的狰狞样子, 实在太过丑陋了。
　　“主人不要看……主人……”
　　萤丸把自己的左手藏在了身后，退后了一步，但是那双水润的眼眸中满是接近的渴求与期盼。
　　他小声的说了一句, “萤丸的左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主人……”
　　“不要担心主人……不要再看了，会吓着主人的。”
　　乔冉看着他，伸出手，把手放在了萤丸的左肩上。
　　“让我看看。”
　　乔冉淡淡的说。
　　萤丸感觉到了乔冉出手的触碰，身体僵硬了一下，微微嘟了嘟嘴，犹豫了一下，便乖巧地将半边身子转了过来。
　　乔冉仔细打量着萤丸的左手——那里的确已经不成人形了，先是被大火灼烧过，接着又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压迫过……
　　“我来给你治疗吧。”
　　乔冉的灵力从手指中涌现，传输过去。
　　“可是……主人……”
　　萤丸不知道为什么垂下了眼眸，小脸上的神情，带着浓浓的失落。
　　“主人……我们已经解除契约了，你没有义务再救助我了。”
　　——我们……已经解除契约了。
　　“萤丸现在也不应该再叫你主人了……”
　　乔冉听着萤丸快要哭泣的声音，顿了顿，还是淡淡地说道，“契约解除了，还可以重新再构建……虽然我还没有这个打算。”
　　“只是，请你现在不要拒绝我……”
　　“让我来救你吧。”
　　萤丸感觉到自己左手的那种疼痛感，慢慢消减了，而那被火灼烧的皮肉悉数褪下，露出了新生的粉肉。
　　他握了握自己的左手，发现自己的力量甚至比之前更强了。
　　萤丸动了动嘴，看着乔冉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主人在心里……是不是对自己，还是心有怨愤？
　　萤丸默默地想着，他的眼眸蓦然睁大了。
　　“主人！小心！”
　　他想要伸手捡起地上的大太刀，却发现那道攻势实在是太过迅疾了，根本来不及用刀挡下。
　　就在这一刻，乔冉把萤丸推开，那把新月一般的太刀，就像是光点一般在乔冉的手心中缓缓聚集，然后，硬生生接下了这一道攻势。
　　“很强呢。”
　　乔冉眯着眼睛，抬起头，便看到了向他进攻的那一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倍昭和已经摆脱了小乌丸，这名阴阳师最后的传人，手里拿着罗盘，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好久不见，审神者。”
　　安倍昭和对他露出了一抹微笑，那苍白的脸色，还是显得那样孱弱。
　　“好久不见，安倍昭和……我的确有件事想问你。”
　　“如果说狐之助和暗黑本丸的那些付丧神是为了复仇，那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乔冉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那把太刀。
　　——这赫然是以三日月宗近的灵魂力量幻化而成的。
　　他看着安倍昭和的眼里，带着忌惮，也带着略微的困惑。
　　“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安倍昭和摇了摇头，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会做这些事情。”
　　“我想要挣脱出安倍这个姓氏的枷锁，我想要成为原原本本的自我。”
　　他伸出手指，摩挲着自己手里的罗盘，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只是一场试炼罢了……对于我而言，是一场追求自我的游戏。”
　　“所以你才是我最无法了解的。”
　　乔冉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那闪烁着光点的太刀。
　　“不论怎样，我不会再允许你这样下去！”
　　“你所谓的追求自我的游戏，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现实生活的人……”
　　“即使他们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也不想再放任你……做这种事情。”
　　“——我想守护这个世界。”
　　——就像他们……守护我那样。
　　一瞬间，乔冉手里的太刀发出了耀眼的光辉。
　　安倍昭和轻笑了一声，微微侧步。
　　他的手指微微转动着，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便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在虚影之中，那把短刀现在已经变得无比的巨大，除了最中心那把隐约可见的断刀刀柄以外，整个身子上都密布着几位诡异的黑线，像是无数的血管在他的身上缝合者。
　　——那是一个怎样的怪物啊……
　　那巨大的怪物横穿过整个东京，而他所到的地方就像是瘟疫，弥漫了一切，所有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东京的天空。
　　乔冉的眼神顿了顿，神情凝重了许多。
　　而三日月宗近慢慢的在乔冉的身后幻化出了人形，他的本体还在平安京，此时此刻，他也是以灵体的方式存在着的。
　　“咒怨体……”
　　三日月宗近喃喃道。
　　小乌丸将那把太刀横插在数珠丸恒次的身上，用灵力封锁住了数珠丸恒次的身体，让他动弹不得，钉在了地上。
　　刀剑之祖看着画面中那不断变大的，像是邪物一般的东西，也眯起了眼。
　　而最中心的安倍昭和，仍然神情自若，他用那张带着笑意的眼眸，扫过了所有在场的人。
　　乔冉虽然没有明确得知那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到这样的情形，他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这是咒怨体。”
　　安倍昭和貌似好意地解释着。
　　“所谓的咒怨体，就是无数阴暗的意志的集合。”
　　“准确的说，它集结了所有对时之政府的实验，心怀怨恨的刀剑的残魂。”
　　安倍昭和伸手指了指那虚影中挪动着的肉球。
　　“哦，当然还包括，他们后来吞噬的那些与这件事不相关的审神者的灵魂。”
　　“怨恨、怨恨、无数叠加着的怨恨……才造就了如此完美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