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养成手札(107)

　　赢下来！风！
　　“立，立海大的那个皇帝，好可怕啊。”站在离立海大场地不远处观战的其他人见状，不由自主的向旁边挪了挪，“部员在场上比赛，他还在大声呵斥呢。”看起来表情还那么狰狞，真是太可怕了吧。
　　他的同伴心有余悸的点点头，“真的好可怕。对了，你听说了吗？在立海大，输了就要挨揍，就是那个，那个。”他偷偷瞄了眼抓着栏杆，狠狠瞪着比赛场地的真田，再次压低了声音，“就是他要揍人的。”
　　“幸好我不是立海大的。”刚挪动的那人庆幸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放心吧，就算你是立海大的，你也进不了正选。”有人闻言，回过头来一语中的。
　　“怎，怎么说话的？”虽然，说的是实话啦。
　　“哼，”比起其他学校观赛的人，冰帝的王要显得镇定得多，迹部当然也听到了真田的吼声，不过他只是哼笑了声，“真田完全激动起来了。”又不是他上场，他激动有什么用。
　　“算是给自己的同伴加油吧。”还是忍足的回答略为友好。
　　迹部不以为然的瞥了忍足一眼，然后又看向球场，“不二周助，果然是不可小觑的男人。”能把风逼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不可小觑。
　　“有趣的比赛，”忍足夸奖道，“到底最后的胜负会是怎样，是青学的不二赢呢，还是立海大的风获胜，真是看点十足。”连他也会觉得，胜负难料呢。
　　“不二是在球场上充满变化，不停进化的类型，”迹部手指放到两眼中间，“风的话……”迹部的话猛地顿住了，连冰之帝王也近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球场上蓝发的少年，“这，这是……”
　　在不停的跑动之中，在把精神逼迫到极限之间。
　　风荷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再努力一点，再拼搏一些。
　　用自己的双手不顾一切的抓住胜利的曙光，用让人瞠目结舌般的热情来跨越极限。
　　不，不对，极限这种东西，只要自己不去设定，就绝对不会存在。
　　没有绝对实力的网球，只有不断进步的网球。
　　就如同在刹那之间，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破碎成一地闪光的碎片，然后随着风荷的动作，这些碎片被渐渐的重新组合，慢慢的成型。
　　然后，焕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他终于想了起来，在和幸村的那场比赛中，他想到的是什么。
　　是了，是这样的。
　　能来到这个世界，能打这样一场比赛，真的很好，真的真的很好。
　　球场之上，少年蓝色的头发被温暖的风倏忽之间扬起，浅色的眼睛倒映着光芒，在瞬间耀眼夺目到让人惊艳的地步。
　　不在意招式，不讲究完美，旁人或许会陷入杂乱无章的动作，经由他做出来，却如同浑然天成般，清风朗月，流水修竹，与清风轻吟，和流水抚琴，自在又逍遥，天然的美好。抛却所有外在的形式的桎梏，追寻事物最初最原始的本源，不抹杀自己的本质，接受所有的完美与缺陷。
　　在球场上，他的网球，不可思议得如同自然与人类的完美和谐，在瞬间大放异彩。
　　“45-30。”
　　“这，这怎么可能。”在风荷震惊全场的表现中，向来沉稳的千岁，也是瞪大了眼睛，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抖，“无我境界的三扇大门，最后最终的奥义，被誉为无法开启的奥义：天衣无缝的极致，我一直以为，掌握了千锤百炼的极致和才华洋溢的极致的手冢，才是离天衣无缝的极致最近的人，”而在和手冢比赛之前，他以为小金是离天衣无缝最接近的人，“没想到，没想到……”千岁当然知道有哪些人掌握了无我境界，毕竟在全国都是寥寥无几，但他却从来没有注意过立海大的几个人，因为他们都不是探寻无我境界的人，各有各的网球道路。所以他完全没想到，最先推开那扇无法开启大门的人，竟然是立海大的风。
　　在最初的震惊后，迹部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在球场上被光风渲染得流光溢彩的人，他先是轻笑出声，片刻之后，轻笑便转换成了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强大起来吧，我的对手。”然后等待着，他打败他的那一天。
　　“真是，让人惊讶啊。”忍足惊讶之后，不动声色的接了句，也不知道这句让人惊讶说的是谁。
　　“柳前辈，那就是你说过的天衣无缝的极致吗？”切原的声音，也是不可抑制的兴奋和颤抖，强，风前辈真是太强了。总有一天，他会比这样强的风前辈更强，他会站到最高的地方。
　　“是的，”柳肯定的点头，再一次的，超越极限了吧。大概真正的极限，在风的眼中，从来就是不存在的吧，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变强，在一次次的战斗中积累经验，锻炼精神，他的潜力，就像是没有尽头，“那就是天衣无缝的极致。”到此刻，看着风那种可称为神乎其技的网球，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被称为终极的天衣无缝的极致。也只有达到那个境界的人，能在球场上如有神助般，光华无限。
　　“完全看不清球的轨迹。”丸井极力睁大了眼睛，“这种网球实在是，实在是……”他在突然之间也想不出形容的方式，“实在是天才的创意。”
　　胡狼看他一眼，“你也会说别人是天才的创意。”真是难得啊，这可是文太哦。
　　丸井吹了个泡泡，“你看看现在场上的风，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不，”胡狼也转回视线，“我也会这么觉得。”
　　“他果然触摸到那个境界了，”幸村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肯定，“一年多以前，根本无法想象吧。”看着球场上光华四溢，耀眼到夺目的蓝发少年，幸村不由得想起初见的时候，那个冷着张俊秀的脸，说着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网球的人。那个时候，不但是他们，连风自己大概也想象不到今天吧。
　　而也就是这样一个人，化不可能为可能，不断的超越自我，不断的努力进步，才造就了他现在球场上堪称奇迹的表现。不，没有奇迹，对于风来说，这一切，都是他辛苦努力流下的汗水，才有的收获。扬起唇角，幸村再开口时，几分满意几分骄傲，“这样一来，立海大的全国三连霸，就真正没有死角了。”
　　这一次，连真田也只是哼笑一声，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干得不错。”立海大的三连霸，不会有死角，真田说着，目光转向幸村，“和你打的那几场比赛，对于风来说，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啊。”幸村笑答了句。
　　随着真田的话，柳也看了过来，然后，心生感叹。
　　风大概绝对不会想到，他为了幸村而打的那场比赛，却同样成为自己突破的关键，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阴差阳错的奇妙。
　　或者说，就是因为不是为了自己，所以才能获得超越吧。
　　“风获胜，5-4，交换场地。”
　　“不愧是天衣无缝吗？”乾看着场上交换场地的两人，觉得一阵阵冰凉从心底涌上来，不详的预感好像就要成真，“把无我的力量积蓄在身体里，以某种形式没有浪费的爆发出来，”他说着，自己也摇了摇头，“尽管试着勉强去解释现在的状况，不过那终究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境界。”
　　“你错了。”有生疏的，从未听过的声音，从乾身后传来，“他使用的，不是天衣无缝的极致哦。”
　　一句话，引得青学所有人望了过去。
　　龙崎教练首先开口，“你来了啊，南次郎。”难得啊，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南次郎？”乾悚然一惊，“难道他是武士南次郎，那个传说中的网球选手。”
　　“原来我这么有名吗？”胡子拉渣的猥琐大叔把手揣在怀里，“不过少年A，刚才场上那个少年使用的，不是天衣无缝哦。”反正也不知道乾的名字，大叔随手扯了个蛋疼的名字。
　　虽然被称为少年A，但乾毫无反应，比起一个名字，求知欲极强的数据少年只想知道一件事，“他使用的不是天衣无缝，那是什么？”
　　越前南次郎把视线调转到场地中央，“看起来确实很像是天衣无缝的极致，但是其实好像是，但又不完全是。”
　　“大石，你听懂他在说什么了吗？”菊丸撞了撞大石，他怎么听得似懂非懂，眼睛都要成蚊香了。
　　大石也是一头雾水，“不，抱歉，我也没听懂。”
　　“也就是说，”看着一群茫然的少年们，越前南次郎把手中从怀里拿了出来，“这个少年，打的是自己的网球哦。”
　　青学的人，仍旧的面面相觑，你这解释的是什么，不不，你真的解释了吗？
　　越前南次郎暗暗的笑了，少年们，你们还太年轻，根本不懂，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天衣无缝，而这个少年使用的看似天衣无缝，也其实并不是，精神上已经到达，但实际上却有差异，他大概一直坚持的，都是自己的网球吧，说起来，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天衣无缝了。
　　嗯嗯，这些少年们，还有点意思呢。
　　“南次郎，龙马是怎么回事？”就在大叔沉浸在某种幻想当中的时候，龙崎教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球场上的形势她很关心，但将要作为单打一登场的越前龙马的事，她也一样关心。
　　“哦，对了，龙马呢？”越前南次郎猛地回过神来，开始四处张望，“怎么没看到他？”差点忘了正事。
　　“刚才，刚才他被桃城前辈拖走了。”胜郎小声的答道。
　　“诶？”不止一个人发出这种声音。
　　球场之上，风荷的赛点到了。
　　就算是面临这样的状况，不二仍旧是丝毫不乱，他望向对面被光和风衬托得风华正盛的蓝发少年，“风，这就是天衣无缝的极致吗？”真是厉害啊，风，竟然能触摸到这个传说中的境界。
　　“是，也不是。”风荷的答案，竟然奇异的和越前南次郎有了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不管这是什么，不二，你都会毫不犹豫的反击吧。”这就是不二，他，相信他，相信作为对手的不二。
　　不二微微一怔，随即在比赛中，第一次笑得眉眼弯弯，如同尝到蜂蜜的甜美般，“对，”顿了顿，他重新睁开眼睛，直视风荷的视线，“不留遗憾吧，风！”让他们竭尽所能，打一场双方都没有任何遗憾的比赛。
　　“啊。”风荷握好球拍，压低重心，“不二，还有什么，你刚才说的第五重回击，而不是最终回击，最后还有什么，我等着看。”
　　“呵呵，果然被你发现了吗？”不二是同样慎重的表情，“那就让你看看吧，第六重回击：星火花。”没错，不管是不是天衣无缝的极致，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反击的。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菊丸兴奋得一下跳到大石身上，“不二果然还有招，他说第六重回击耶。”
　　“听，听到了，小心点啊英二。”大石有些无奈的扶住菊丸。
　　“太厉害了，不二前辈果然又创出新的招数了！”堀尾兴奋的放声大叫道。
　　“不二前辈，加油啊加油啊。”其他两个一年级的也使劲给不二加油道。
　　“理论上来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创造出新招数是不可能的。”立海大的场地边，柳生动作相当绅士的推了推眼镜。
　　“是的，”柳也同意这一点，“不过对手是不二的话，也有可能是真的。”风曾说过，不二的网球，就是这样充满了想象力和灵气，所以，他才会更加的慎重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