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行天下 中(135)
众人无奈摇头,“怎么会……那吴员外真的死了?尸体可找到?”
“呃,这个不清楚,我来得不久,还没来得及查当年的事情。”
赵普点了点头,问包拯,“包相觉得呢?需不需要查查当年的案子。”
“问这两人吧。”
众人话没说完,就见眼前摔下了一老一少两个人来。
两人甩了个屁蹲儿,都摔在了院子里的软泥地上边,显然是对准了不会摔坏的地方扔的。
说话的,则是扔他们下来的人。
展昭一听声音,嘴角就微微一翘。
小四子回头望,只见墙上白影一晃,白玉堂已经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站在展昭身边。
包拯正要问这爷孙两人是谁,只可惜白玉堂一双眼睛只看展昭,展昭也看他,两人相视一笑,甜蜜得众人一哆嗦。
“咳咳。”包拯无奈咳嗽一声,白玉堂才回过头来,伸手一指这爷孙,“他俩一路跟着你们,而且暗地里在谈论五命猫的事情。”
“哦?”包拯低头,盯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你俩是什么人……”
“啊,爷爷!”小孩儿叫他爷爷,“看呀,阎罗王!”
“不对啊,他脑门上还有个月亮!”
“真的诶!”小孩儿仔细看,“可是那么丑那么吓人……”
包延瞪了两人一眼,“不得无礼!”
两人立马噤声了。
众人都等着包拯问话,良久,就听包拯说了一句,“长得黑也不见得就是丑吧!五官还是好看的,不信仔细看!”
爷孙俩下意识地仔细看了看,“呃……对哦。”
众人瞬间有一种望天的冲动——原来包大人介意这个啊!
包延也是张大了嘴。
“咳咳。”赵普咳嗽了一声,问两人,“说吧。”
“说……说什么?”老头结结巴巴。
赵普嘴角一挑,“不说,先剁你手指脚趾。”
“哇!”小孩儿吓得嚷嚷了起来,“爷爷,怎么办,落在强人手里了。”
包拯随手拿起桌边的被子像是响木一样敲了一把,厉声道,“不得扰乱公堂,你们两个还不充实招来!”
包拯毕竟是包拯,一老一少一时间都震住了,彼此看了看,老头叹气,“说就说么,能不能先解开我们穴道啊?”
众人都看白玉堂。
可此时,白玉堂和展昭已经完全忽略了众人存在,处于一种“我的眼里只有你”的状态。
展昭小声问白玉堂,“事情都办完啦?”
“嗯,来晚几天。”白玉堂伸手帮展昭整理一下头发,“路上累不累?”
展昭笑起来,“你才是吧,赶路赶得那么急。”
“想你么。”
众人叹了口气,传说中的如胶似漆,总算见识到了。
赵普哀怨地看了公孙一眼,他家亲亲刚成亲那会儿,都没有这样亲热!
那只小黑猫从小四子怀里跳下来,轻轻巧巧到了白玉堂身边,嗅了嗅,随后“喵呜”一声,在他腿边蹭了起来。
“啧啧。”被揭开了穴道的爷孙俩看着都摇头,自言自语一般,“五命可盯上你们咯,小心小命啊,小心小命!”
包拯看了看两人,一拍桌子,“好好说话!”
爷孙俩吓得一咋舌,异口同声,“要天下大乱了啊,包大人!”
众人都一愣,白玉堂挑着嘴角一抬头,“果然是装疯卖傻。”
包拯也沉了脸色看两人,“你俩怎么知道我身份?”
老头收起了笑容,抬手拍拍少年,“拿出来吧。”
少年仰脸看他,“爷爷,这个黑老头,真的信得过么?”
老头笑着点头,“天底下,他最信得过了,他若还救不了我们,这天下也就没得救了。”
小孩儿从怀里掏出了厚厚一个本子,交给了包拯。
包拯不解,“这是什么?”
说话间,就听五命“喵”一声,蹦过来钻进了小孩怀里,一场亲昵地蹭他脖颈。
小孩儿伸手拍拍它脑袋,“五命乖,你最聪明了,能找到包大人。”
身后老头对包拯拱了拱手,“包大人,这是成都府贺正里通外国图谋造反,以及多年来贪污税款、克扣军饷的账簿。”
众人都一惊,包拯也有些傻眼,“老人家,你究竟是……”
老头嘿嘿一乐,伸手摸了摸小孩儿怀里的五命,“在下姓吴,是五命花了自己四条命,就下来的那个吴林。”
众人惊讶不已。
顾着你侬我侬的展昭和白玉堂也总算回过神来了,展昭问,“你没死?”
老吴点头,“当年贺正不惜害死金棺镇百姓,为的就是杀我,好毁灭证据。幸亏五命我才逃过几次劫难。最后隐姓埋名等待时机,包大人,我等你可等了太久啊。”
白玉堂可算明白了,“你俩神神叨叨的,就是为了被我抓来?”
“没想到那么快,只是想尽办法引起包大人主意,最好能被抓来相见。而且我们也怕被骗,所以先前试了试诸位,几位大人原谅小人们无礼了。”老头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幸运,让白五爷撞见了,真是太巧了。”
众人都觉有趣,这老头竟然谁都认识。
“诸位。”老头轻轻一叹,“前路乃是九死一生,这贺正,可不是那么好搬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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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鼠猫定亲直播记(三)前略03 缘分天定
伙计被人踹上楼板,摔了个仰面朝天,一时有些懵了。
随后,一个大胖子一步三晃地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众打手。这胖子年纪不大,满脸横肉,穿得倒是很富贵,只是衣服似乎有些紧,或者衣料赶不上他胖的速度?
那人一上楼,周围的食客纷纷扔了碗筷和银子,起身逃走了,见了那胖子跟见了瘟神似的。
展昭捧着饭碗美美吃着,边瞧那摔在地上的伙计,对他说,“伙计,给我来叠米醋,要米醋不要陈醋。”
白玉堂听得清楚,拿着杯子暗笑,边对伙计说,“伙计,给我来碟陈醋,要陈醋不要米醋。”
展昭嘴里嚼着一块鸭肉,边抬头瞄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拿着酒杯看展昭,见他眯着眼睛,活像只想心思的猫,觉得尤其,不动声色继续喝酒。
展昭抿了一口酒,边悄悄打量那位白衣少年的正脸,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男人原来真能长这样好看啊?!
这边厢,那闯楼气势汹汹的胖子也似乎注意到了白玉堂。
这胖子,一看便是平日里作威作福,好色顽劣的纨绔子弟,他一眼瞧见白玉堂可来了劲了,肥肉堆积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来,嘿嘿笑着往白玉堂身边就走了过去。
展昭暗暗好笑,心说——哎呀,这胖子死崔的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果然,那胖子到了白玉堂附近,就想瞧个仔细。
白玉堂独自喝着酒,心说,又来了!这一路出了陷空岛都碰上机会了?!
“这位小少爷,不是本地人吧?”胖子说着,就一屁股准备在白玉堂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只是他屁股没挨着椅子面,身后椅子忽然飞了起来……
“嘭”一声,那胖子坐了个空,一屁股桩在地板上了。因为他太胖,仰面还滚了两圈,咕噜噜滚到了展昭脚边,撞翻一溜桌椅。
展昭看着躺在脚边的胖子,伸手接过战战兢兢的伙计拿来的一碟米醋,将空碗递过去,“再给我盛碗饭。”
伙计拿着空碗赶紧跑了。
那胖子抬眼,一眼瞧见展昭了。
他还躺在地上呢,仰着脸,刚刚摔那一跤的痛也忘记了,就这么端详展昭,心说——乖乖,今天什么日子啊,出门碰着的美人是一个接一个啊!
他嘿嘿地笑了起来,搓搓手打量展昭。
展昭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影响食欲,为了不打断自己这顿美好的中午饭,于是年少的展昭将桌上那盘青菜都填到了饭碗里,然后用盘子把那胖子的脸扣住。
之后,展昭继续捧着饭碗吃饭。
随着展昭的动作,楼里传来了一片抽气之声,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顺便暗暗帮着展昭捏一把汗。
说起来,这胖子可来历不小。
此人姓谭名裕,乃是当地县官家里的独生子,镇上的人都管他叫痰盂大公子。此人仗着老爹疼爱是嚣张跋扈,平日就爱干一些抢男霸女的事情。今日他原本心情不好,据说是他老子听说最近山贼横行,怕他被绑架,所以禁止他出城。害得他不能到周边的地界去作威作福,困在这么座小城里,都快憋出病来了。
谭裕可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竟然能看着这么“俏~”的两人,果然今天走大运了!
只是第一个没调戏成功,摔了个四脚朝天,地二个还让人往脸上扣了一菜盆。
谭裕手下那几个打手就要过来理论。
谭裕将菜盆拿下来,对他们一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边笑嘻嘻问展昭,“这位小少爷,江南人士吧?”
展昭挑着炒三鲜里头的白虾吃,这白虾壳软,味道极好。第二碗饭里头伙计给盛了锅巴,嚼着嘎嘣嘎嘣特香脆。于是,展昭就嘎嘣嘎嘣地看着那谭裕,见他满脸菜汤,伸手用一根筷子挑了桌上伙计落下的抹布给他。
那谭裕一见展昭像是要给他擦脸,心说这小少爷真疼人啊,赶紧将大脸凑过去。
展昭索性“啪”一声,一块油腻腻的抹布拍了谭裕一脸。
“噗……”谭裕赶紧甩脸,心说什么味儿啊,一股抹布味儿。回过神来,才看明白可不就是抹布么,于是他火气也上来了,“啧……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老子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