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82)
校长办公室的门再度关上,连画像里的老校长都一个个正襟危坐,分院帽扭了扭身躯看着邓不利多收敛了微笑的表情,于是一只帽子也觉得情况棘手了,它扭过头:
“萨拉查,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个萨拉查,不过依旧是我主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最重要的朋友…救命啊!我是说你能不能改掉你那爱绕弯子说话的习惯,装沉默也不行,有什么事就应该先说出来才能——不!”
分院帽张着嘴无声的喊叫着,奋力的在架子上折腾,很快得到了“无声无息”之后的第二个魔咒,僵直的倒在架子上。
这顶帽子的确是戈德里克的东西,但是为了霍格沃兹,他不能扔一个地狱火焰过去!
分院帽的确拥有一切魔咒无效的能力,前提是这些魔咒不是四位创始人丢出来的。
“公爵阁下,我清楚您的来意,这一整学期,我都在外面寻找…”白巫师斟酌了下,然后缓慢说,“伏地魔的魂器。
凌查坐在变出来的软背繁复雕花椅上,盯着白巫神毫无意义的笑了一声:
“你一个也找不到。”
不是疑问,是陈述。
“十几天前在一处海崖边发现了一个山洞,是的,我一直在追寻里德尔曾经的踪迹,那处海边山崖就是孤儿园曾经去远足的地方,死了两个孩子。他们跟里德尔下去进山洞,就再也没有活着回来…您明白我的意思,那里有非常浓厚的黑魔法,本来还想就在这几天后去,现在看来,那里不是魂器,或者那块魂片也出了意外是吗?”
“他在复活,一天比一天摆脱虚弱的尴尬…我感觉得到,血缘是很奇妙的魔法。”
“阁下,我们并不知道他将灵魂分了几次。”
“在藏匿这方面,他的确做的比格林德沃要出色,你出去几乎大半年也没有发现食死徒的踪迹,因为他没有一个他真正相信并且对他也忠心耿耿的属下可以帮忙,就算有,也全部进了阿兹卡班…”凌查没有表情的看着壁炉里的火焰,“他已经觉得魂器都不安全,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面对所有魂片试图反噬的危险。”
“阁下,加布丽.德拉库尔?”
“一片灵魂已经得到了喘息机会。灵魂的感觉异常敏锐,他惧怕我的存在,并不敢攻击霍格沃兹的教授与学生,同样也不敢过于接近城堡。那个女孩,很可惜。”
霍格沃兹之外的巫师与孩子,斯莱特林一向都很残酷:
“格林德沃希望得到这片灵魂,但又不想牺牲他的属下,你明白我的意思,邓不利多。”
白巫师的湛蓝眼睛闪烁过复杂的光,然后恢复微笑的表情;
“事实上——”
凌查猛然侧头望向书架那边长桌上摆放的各种嗡嗡做响,大半还在旋转喷着雾气的银器,修长的手指从袍袖下方微微一缩,丝毫不起眼的古旧外表,比平常魔杖要短细,摩挲得微微带有光泽的葡萄藤魔杖已经准确的指向了那边:
“灵魂出窍!”
画像上的校长们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叫声,邓不利多站起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一排银器被砸下了桌子,一个穿着紫红色外套,头发精心梳理成僵硬夸张卷曲的女人正凭空出现以十分狼狈的姿势躺在桌子上。
她脸上戴了副镶珠宝的眼镜,化着浓妆的脸表情茫然,双眼直直望向天花板。
凌查拿着魔杖的手指重新缩回袖子里,虽然他完全能够使用无杖魔法来瞬发夺魂咒,但是鉴于这是个连白巫师都没有发现而他也只不过是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的异常违和才察觉的窃听者,依旧出于谨慎的习惯将魔杖握在手中。
完全被凌查意志控制的女巫忽然全身收缩变成了一只粉红色甲壳虫,然后又变了回来。
“很有意思的阿尼玛格斯。”
“丽塔.斯基特?”邓不利多神情严峻,他自然知道如果刚才与斯莱特林公爵的话传出去,不,这个几乎是乱写做为爱好的记者全部听到了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凌查只记得这个女人的报道很麻烦,却还不知道她是个阿尼玛格斯,太遥远的记忆果然有很多疏漏,在非关救世主与伏地魔的主要情节上。
“阁下,夺魂咒是现在的三大不可饶恕咒。”画像上的菲尼亚斯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狡捷的笑了,“您不会想去阿兹卡班参观下摄魂怪吧。”
愚蠢,没有什么比夺魂咒更能保证抓住的鬼祟者不会乱跑乱供认甚至是自杀了,这是中世纪所有巫师的习惯。
不过现在——
凌查挥了挥手臂,丽塔.斯基特一下子从桌上窜起来,惊恐的往后退,理智回到了她身上,被施加过咒语的不由自主使用魔法的感觉还清晰的留在记忆里,她恐惧的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涂得深红的指甲因为紧张被她自己扣断了两根。
“邓不利多校长…我刚刚进来,我什么…什么也…”
“我还没有大意到一只不该在二月出现的昆虫飞进来也不知道,丽塔.斯基特小姐?”凌查没有表情的冰冷目光,显然使这个记者恐惧的更加厉害,只是接触到那一个视线,就已经抖得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她是飞到麦格教授袍子背后进来的,原先只想打探克劳奇的死亡与那个女孩的意外,但是她都听到了什么,梅林在上!
“去写你想写的一切东西,只是,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你。”
优雅轻缓的语调,她怎么就,她怎么就这么倒霉!不,不,这都不是真的,霍格沃兹怎么会有!是的,不可能的,没有人能永生不死!
“请…您,您给我……遗忘…”
“遗忘咒吗?很遗憾,我向来认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而终于你——”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忘记一切反而会使你的好奇心再次踩进来,而我,显然没有兴趣再三给你警告!”
丽塔.斯基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漂了起来,她惊慌的睁开眼睛,看着始终站在一边不说话的邓不利多,骇然的胡乱挥舞着手臂,尖声道:
“你不能杀我,杀人…是会进阿兹卡班的……魔法部会知道的,邓不利多你是个疯子,你竟然找来了——”
她的头发猛地被一股无形大力拉扯起来,惨叫声里她却还能清晰的听到那个冰冷优雅的声音:
“没有人能让我去阿兹卡班,或者我应该这么告诉你,就算是摄魂怪,也不配让我恐惧。现在,从这座城堡里滚出去。”
丽塔.斯基特惊叫一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自动打开的窗子上飞了出去。
“不——”
她没有被摔得粉身碎骨,落到草地上后一直不能控制的手脚蜷缩着翻滚出好几百米远。
“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怎么会听到,那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斯莱特林,萨拉查.斯莱特林。
梦与现实
一张报纸被扔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上面黑白色的照片非常清晰的显现了湖水里出现的巨大黑影,人们尖叫着伸着头想去看个究竟,然后浪花打断了一切。
[嘶…汤姆,那就是蛇怪,对吗?]
雪白的蟒蛇慢慢的从报纸上游过去,然后滑向靠近壁炉的椅子。
“主人,魔法部已经开始追查…”
“做得好,克劳奇!”嘶哑的声音,好象被包裹在布里的一团婴儿,那可怕的红色眼睛在火光里格外触目惊心:“如果你说的话全部是真的,那么继续留在霍格沃兹显然非常不明智。”
跪在地上男人略略抬头,从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十天前,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然后使用复方汤剂跟着卢多.巴格曼进了霍格沃兹。
“你说,你在二月十四日见到邓不利多的时候,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岁?”
“不到二十岁,我的主人。”
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躲在角落里的虫尾巴畏缩的颤了起来。
“这些反常又没办法解释的事情,只能让我想到一个名字,格林德沃!巴蒂,你确定他进了霍格沃兹吗?”
“我很惶恐,主人,圣徒控制了那条德姆斯特朗船,而那个叛徒卡卡洛夫,是个喝了复方汤剂的冒牌货,完全没有看到我给他的暗示!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卡卡洛夫,否则他意识到食死徒的暗语时,就应该怕得连走路都分不清楚方向了。”
抖抖缩缩的小矮子彼德讨好着爬过来:
“主人,我们应该让圣徒去跟邓不利多两败俱伤…”
“钻心剐骨,他们不像你这样愚蠢!虫尾巴!”
痛苦的惨号声在废弃的屋子里响起,缠着椅子的纳吉尼滑下来,冰冷的鳞片刮过彼德的外衣,将皮肤上带着几道血痕,顿时他叫得更惨了。
[汤姆,这家伙很碍眼,把他给我吧。]
[等他没用之后,我会让你饱餐的。]
[嘶,好…那这个呢,他看上去更甜美,有贵族血统,又精神。]
[他不行,纳吉尼,没有忠心的仆人,你怎么能回到有羊绒地毯和肥嫩小羊羔做晚餐的大房子里?]
[汤姆,你不喜欢我了,你一定是看上那条蛇怪。]
[…纳吉尼,除了斯莱特林之外,没有人能真正的控制蛇怪,蛇语只是能操纵不清醒的她。]伏地魔忽然扭头愤怒的望向因为木柴燃烧完已经逐渐熄灭的炉火,还没有等他真正发怒,敏锐的小巴蒂.克劳奇已经一个箭步的冲过去将一张椅子四分五裂后扔了进去,这才重新跪了回去
“火焰杯显示的名字,你看的很清楚?”
“不敢欺瞒您,主人。”
“所有魔法物品在选择名单时,都不会显示一个死人的名字!虫尾巴,你骗了我!”
“不,不——”地上的彼德惨叫着:“我没有说谎,真的是画像,真的只是画像!主人,您不要听克劳奇胡说,他一定是被邓不利多骗了,被一些小把戏糊弄过去了!斯莱特林阁下怎么可能还活着。”
“既然我能找到永生的路,就会有别人!你这个蠢材!钻心剐骨!”
“啊——”
“这是我听过最坏的消息,巴蒂。”
“主人?”
伏地魔没有眼睑的血红眼睛最近似乎在逐渐褪色,以前那里面除了暴躁疯狂,就是凶残,现在一种更多的清醒理智控制住了那些狂乱的情绪。对于这些,小巴蒂.克劳奇都看在眼里,并且非常欣喜,什么也不知道的他本能的认定为主人的情况在好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只不过并非是伏地魔自身意愿里的好转。
——待在挂坠盒的魂片恢复得越快,从某种意义上也促进了主魂的恢复。何况那个挂坠盒是斯莱特林的,是强行被扔进不是自己那块魂片的魂器里,斯莱特林所做的,永远比那块魂片知道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