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绝代倾城(28)
“珊儿,莫怕,一切有爹爹给你做主。”岳不群也不着急,缓声安抚女儿。
“我,我那日,大师兄他,他,”岳灵珊一下子泪流满面,抽泣着断断续续道:“大师兄说他,他已经不是一个男人,呜呜……”她哽咽的说完,扑在爹爹怀里便痛哭起来。
台下群雄唏嘘一片,不管是否认识令狐冲,都露出鄙夷、不齿的颜色。
“啧啧,没想到啊,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竟然是这种人。”“可惜了,啧啧,这不是跟太监一样了嘛。”“可不是,真是丢我们武林人士的脸,呸!老子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见两次打一双!打死他个死太监!”
令狐冲双手紧握,红着眼睛看着台上的师父、小师妹,他的天地原本就已经暗淡无光,此时更是漆黑一片,他最最尊敬的师父竟然背叛了他,最疼爱的小师妹在众人面前说他不是个男人,他什么都没有了,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脸上的神情不是生如不死,而是死灰一般的宁静,吓的陆大有使劲抱着他,怕他想不开做什么傻事,更加下定决心,以后再不会回华山,从此脱离师门,永远陪着师兄,永远照顾他。
“不管那令狐冲,岳不群,有种你下来让我们看看你的胡子是不是假的,你那,□还在不在?就凭你女儿一句话,怎能让天下英雄信服?”林平之哪里肯信岳不群说的话,他亲眼见岳不群使出辟邪剑谱的武功,哪里还有假?
华山的众弟子一时还不能从岳灵珊的话中回过神,对林平之说的话也没有回,特别是梁发,想起小猴儿跟他说的话,心里暗暗揣摩。
“岳掌门,为了消除大家的疑虑,不妨让我等就近瞧瞧,也好弄清事情的真相。”见林平之说的有理,方证大师发话道。
“岳掌门,怎地不敢让大家看吗?莫不是做贼心虚?”陆柏激将。同时嵩山派的高手已经将封禅台团团围住,又有这么多武林高手在,岳不群想要逃跑却是不能。
岳不群早已聚满真气,眸中厉光一闪,将岳灵珊推开,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飘至林平之面前,猛的擒住他的脖子,带着他蹬蹬倒退到几仗之外,变脸之快出乎意料。
人群砰的炸了,一切都不用说的,岳不群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竟然真的偷了辟邪剑谱,想到欲练此功此先自宫,那岳不群定然已经不是个男人了,和他徒弟令狐冲一样是个太监,群豪纷纷拔剑指向岳不群,这个连五岳派掌门的座位还没坐上的伪君子。
“阿弥陀佛,”方证大师道了声佛号,“岳施主,回头是岸,快放了林施主,莫要再造杀孽。”
“哈哈,老和尚,我岳某人和你无冤无仇,你何苦来趟这浑水,我做五岳派掌门凭的是本事,我是堂堂华山掌门,声名远播的君子剑,武功盖世,智谋不说天下第一,也鲜少有人比肩,这五岳派掌门就该我来做,你们凑什么热闹!”岳不群面色扭曲,仿佛一切都豁出去了,狠狠的掐着林平之的脖子,神态有些癫狂了。林平之试图掰开他的手,却不能撼动分毫,渐渐的气力不接,脸色开始发紫,眼见的再不救他就魂归西天。
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对看一眼,方证大师道:“岳施主,你先松开林施主,他若死了,你今日再也不能离开此地,你想一想。”
岳不群低头看了林平之一眼,哼笑了一声,手下却松了点力道,林平之脖间一松,猛的大口吸气。
“爹爹,你快放了林平之,爹爹,你是怎么了?”岳灵珊哭着道,梁发在后面拉着她,防止她冲过去。
“哈哈哈,我是武林至尊,武功天下第一,我要一统武林,做武林盟主!”岳不群的声音突然变的十分奸细,听在耳中说不说的刺耳。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神态疯狂,自说自话时,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同时出手……而恰在此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山风将刺鼻的焦臭味儿刮了上来,人群大乱,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动作一窒,趁此时,岳不群挟持着林平之从台上一跃而下,竟然跳向了万丈深渊。
岳灵珊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跌跌撞撞的跑向山崖边,伏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烧焦味越来越浓,虽不至于烧到封禅台上,但滚滚浓烟却熏的人很难受,唐明睿抱着小东,将他揽在自己胸前,好让他少吸点烟气。
“明睿。”听到小东叫他,唐明睿忙低下头,山上有风,除了烟气,并不至于让人受伤。
“怎么了东儿?”
“有些难受。”东方皱着眉头,刚还好好的,只闻到这股烟气,便开始难受,有些想吐。
唐明睿原本站了起来,此时坐下将小东抱在自己腿上,也不管周围乱作一团的人群,细细细的探上他的腕脉,过了一会,低头看了一眼小东,见他虽然难受却笑着看着自己,也对他展颜一笑,道:“东儿莫怕,等下我背你下山,买些酸梅给你吃。”他面上什么也没表露,心里却激动的翻了天,东儿得脉象竟然是喜脉,他要做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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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嵩山几乎所有的人手都在封禅台上,群雄聚集,高手众多,谁也没想到有人会大胆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纵火,但也正因为没有防备,才让纵火之人轻易得手。 借助东风火势蔓延的非常快,等发现再扑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黑烟一股股漫上山顶,群豪刚开始时还显慌乱,不过毕竟多数都是有见识之辈,见山顶并无危险,也就安静下来了。左冷禅眼盲,费林代为指挥嵩山弟子,加上方证大师等协助,快速的组织人群下山救火。
岳不群挟持林平之跳崖,生死未知,嵩山派一边安排人救火,一边让人下到崖底去寻,虽说希望渺茫,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至于五岳派谁做掌门,众人此时都没有心情再提此事,今日一连串的事情,着实给了五越剑派沉重的打击。声名远播的君子剑竟然是个无耻宵小之徒,左冷禅盲了双眼,莫大先生、刘正风嫌疑未清,剩下一个天门道长脾气火爆,定闲师太自认女流之辈,无意于五岳派掌门之位,一场浩浩荡荡的五岳并派大会竟然以此等结果草草收尾,更可以说是不了了之。
等大伙扑灭,嵩山派的殿宇已经烧成废墟,只剩下漆黑的石块兀自矗立在地上,到处是飘荡的烟灰,附近的青草枯萎,树上抽芽的绿叶都已变黄,派内所有真迹古藏、武功秘籍皆以化为灰烬,境况惨不忍睹。
不过好在人马并无损失,要做的工作也只需在废墟上重建,但在山上建屋是一件很费力费时的事情,没有三五载不能成型,嵩山派的人要么在山腰上搭帐篷,要么在山下另辟庭院武馆,三五年之内是别想再嵩山上兴盛了。
纵火之人早已逃之夭夭,就算有线索也被烧的干干净净,山上上千人都是武林各派豪杰,不可能一一盘查,只有先登记造册,日后再细细追究。
费林在后面虚扶着左冷禅,不见左冷禅脸上什么表情,只听他用空茫的声音道:“今日就不留各位朋友用饭了,天色不早了,各位早些下山。”
唐明睿本一心安抚东方,只留了一丝精神注意四周,此时听到左冷禅的话,心中竟然觉得一突,左冷禅有今日之祸实乃是他自作虐,万念俱灰从此遁世也好,痛苦麻木苟且偷活也好,或者不甘心疯狂报复也好,都和他不想干,但不知怎的,却有些惋惜和无奈,大概是下意识的想到重生前得东方,但不论如何,左冷禅的结局却比重生前得东方要好得多。
群豪也不客气,纷纷拱手,一丝不留恋的下山了。
烟雾散了差不多了,加上爱人温热的大手一直替他缓缓的揉着胃,东方觉得好多了。 想要随着人流下山,不知怎么的,唐明睿就是不同意他自己走,一定要背着他。
虽说已经修了山阶,但山势颇陡峭,山阶也窄,背着个人不但累还危险,东方挠挠唐明睿手心,脸颊有些泛红,在他耳边小声道:“老夫老妻了,搞这些做什么。”心说自己体力好的很,就是背唐明睿下山也不成问题,眼看天色已晚,两个人走路不是更快吗?说完向上瞟了一眼,握着爱人的手更紧了些。
唐明睿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说起来,除了两个人结识之初小东生病他背过之外,后来还真没背过了,捏捏小东的耳朵,唐明睿也不争辩,只身子往下一蹲,双手背后,做一个背人的姿势,小东不上来他就不动了。
周围还没有下山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两人,东方耳根一热,咬了咬唇,每次若是唐明睿要跟他挣,自己总是会让步,这次也不例外。唐明睿觉得背上一沉,小东已经趴上来了。
双手勾住爱人的腿弯,让他手抱紧自己的脖子,感觉他的脸颊烫烫的埋在自己颈边,唐明睿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轻快的直起身,稳稳的朝山下走去。
顶上山道不宽,仅能容两个人同时通过,唐明睿背着小东走在里侧,身边不停的有人快速经过,知道了爱人肚子里有了宝宝,便怎么都快不了,怕走快了颠到背上的人。用脸颊蹭蹭小东,小声说道:“还难受吗?冷不冷?”
天色渐晚,若不是崖壁上挂着火把灯笼,山道也要看不清了,东方靠在唐明睿身上,却一点不担心,他知道这个人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伤了自己,搂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虽然有山风不停的吹,却觉得十分暖和,亲亲爱人的侧脸,温暖幸福的感觉溢满全身,声音里也带着满足:“不冷也不难受,你累不累?”
唐明睿转过头,在小东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东儿抱紧就好,你家相公一点也不累,可以背着娘子再上个两三回。”
东方嗔怪的睨了他一眼,手臂却抱的更紧了些。
人渐渐稀少,越往下山道越宽,山阶也比上边更平缓,唐明睿稍稍加快了步伐,到平缓处将小东转过来抱在胸前,运起轻功,不肖一刻钟便下到山底。
客栈在嵩山山脚下十里外,因来时骑马,马匹寄放在山脚茶铺处,此时茶铺离打烊还早,里面坐了些人,在谈论五岳并派和嵩山失火的事情,店小儿们也都听的津津有味,到凶险出脸上也跟着一唬一唬的。唐明睿要了壶热茶,寻了个清静些的座位,让小东先喝茶暖暖胃。两人白天出来的晚,日头很暖,到了晚上就有些凉了,唐明睿将小东一只手包在掌心里,不凉反而热热的。 东方一手拿着茶杯,不时的喝一口,感觉热热的茶水顺着嗓心流进肠胃里,烘的整个身子都十分暖和,不过即使茶水再热,也不比身边这个人,能将自己的心都熨烫的妥妥帖帖,不见一丝烦忧。
到骑马的时候,东方原本是分开腿坐在前面,这次唐明睿却要他并着双腿横坐在前方,用披风将他整个人包在怀里,若不是仔细看,竟然以为是一个人。
这样坐两个人更显亲密,已经知道在这方面拗不过唐明睿,东方这次也不反驳的直接上了马,双手紧紧抱住爱人的有力的腰肢,头靠着他的肩上,马儿在疾驰中带起的风吹乱了爱人的头发,衣袍也在风声中飒飒作响,远处明灭的灯火越来越近,心头盈满着不可言说的情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浓烈,像是一条澎湃的大江,激越、澎湃、浩瀚深远,又像是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河,平静安详,长流不息。
小的时候,家里穷,母亲虽没有读过书,却跟他说过平淡是福。他一直不懂,可是他想要母亲说的那种生活,于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争取。圣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讲三重四德,以夫为纲,他将自己困在一个小花园里,除了练功便是日日缝衣刺绣,挽衣做羹汤,他想如此就是平淡的生活了,像一个真正的妻子一样,为丈夫缝衣做饭,丈夫累了便为他拿肩捏腿,丈夫困了便为他洗脚盖被,丈夫烦了便小心翼翼,生怕他烦躁的不理自己,那个时候,认定那样就是幸福了……
他觉得自己所求真的不多,他可以付出自己的所有,只期望那个人能接受他、理解他、疼爱他,不要嫌弃他的身子,可以陪他一直到老到死,可是真的死的时候才发现,即便是自己要死了,却想要爱的那个人继续活着,活着总是更好。
他记得自己说:“任教主,我就要死了,我求你一件事,请……你瞧在我这些年来善待你大小姐的份上……请你饶了杨莲亭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
如果是现在,便生同衾死同穴,没有了唐明睿,他一定不能独活,那么没有了自己,唐明睿也活不下去。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东方眨眨眼睛,好久好久没有想以前的事情了,以往是心灰意冷没有勇气再回首,可是现在靠着自己的爱人,是这个人让自己重新聚起了爱的勇气,在自己一片死灰样的心田里播下了希望的种子,不断的洒水浇灌,直到小小的种子长出绿叶,可以繁茂的也为爱人遮出一块绿荫。
原来爱不是卑微的小心翼翼,不是祈求不是怜悯,不是求你爱我,不是一个人的小花园,母亲所说的平淡,原来并不是一间小屋,不是为他洗手作羹汤,不是做衣刺绣,不是一切的表象,而是从心里引出的甘甜,这样的甘甜是无论身着锦衣居高屋大厦还是穿布衣睡陋室都不会减少,是两个人合出的一颗心,缺了任何一个都会枯竭而死。
‘就这样,可以把我带到任何地方,只要那里有你。’东方合上眼睛,稳稳的被紧箍在爱人怀里,全身没有一处不放松,将整个自己交付出去。
唐明睿一手揽着小东的腰,一手牵着缰绳,路上不时的低头看看怀里的人,看到的便是一张静逸安然的睡脸,便也抿唇一笑,悄悄放慢了马速,反正只有十里路而已,不差一时半刻。
东方是被抱着进到客栈的,他竟然真的睡着了,不过睡的很浅,唐明睿一将他放在床上便醒了,水波样的眸子,静静的含着笑意,手里抓这一只大手,直到爱人弯身低头吻在自己唇上。
手撑在东方身体两侧,唐明睿细细的含住爱人的唇,辗转亲吻,十分的珍惜十分的呵护,亲了一会,头抵着头,喘息着平复想要的**。
“东儿,饿不饿,要不要先用饭?”努力的把升上来的火灭下去,唐明睿嘴里问着,手上帮小东将披风外衣脱掉。
大半天没吃东西确实饿了,东方点点头,两个人要了三菜一汤在屋里慢慢吃。他以前就爱吃鱼,这次要了鱼汤,大概确实饿了,竟然吃了一大碗饭又喝了大碗的鱼汤,唐明睿只是笑,吃完了缓缓给他揉肚子。
不知怎么了,唐明睿从下山开始便老是笑,以前他也笑,但是不会像现在似得能把嘴都笑歪了,而且今天的行为也比较怪异,东方一直憋着,等唐明睿招认,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没忍住。
事后每次回忆起来,东方便会生气的不准唐明睿进房,看什么时候心情好,且自家夫君又百般讨好,才恢复同房同床的日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东方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看爱人一直笑的合不拢嘴,便忍不住问道:“明睿,今天得了什么好东西了吗?”他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的。
唐明睿笑的更欢,在他脸上亲一口,笑说:“咱们家要添一口人了。”
东方一愣,脸黑了,不过还是忍着问:“为什么?添什么人?”两个人不是好好的吗?干什么添一个人来捣乱,他还是喜欢二人世界。
“那个人一定要来啊,为夫也挡不住啊。”唐明睿继续笑。
东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吓的唐明睿赶忙搂住他,嘴里还不忘说小心点。“你挡不住我来挡啊,什么人有那么大本事连我也挡不住?”东方松了口气,不是他自夸,当今武林还没有他对付不了的人。
“娘子也挡不住啊,而且娘子也一定舍不得挡。”唐明睿卖关子,想要逗逗自家娘子。
“什么?!我都挡不住?那是谁?哼,还没有我东方不败怕的人!”东方在唐明睿怀里不老实的磨牙。
“是,哪里会有东儿怕的人,要怕我也只怕到时候娘子你更爱他不爱夫君我了。”唐明睿哀叹一声,脸上却绷不住的笑。
“你!你胡说!我怎么,怎么可能爱上别人!”东方一下子被气的满脸通红,从唐明睿怀里挣脱出来,怒瞪着爱人,生气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那要是我们的孩子呢?”唐明睿的眼神好温柔,东方的火气一下子没了,可是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我们的孩子?东方疑惑的皱眉,他不懂。
“我们的孩子,东儿,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整个人愣住,连被重新抱进怀里都不知道。
‘孩子,他说我们有了孩子,我怎么会有孩子呢?我竟然有了孩子?他,他说我们有了孩子,一个孩子。’东方蒙掉了,傻傻的被抱住,黑亮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一块什么也没有的白色墙壁,脑子里好像空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装不下,只有那句话,“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东儿不担心,你很好,孩子也很好,他还小小的,在你的肚子里,你摸摸看,他就在这里,在阿娘的肚子里,很乖呢。”手被握住放在肚子上,可是那里平平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啊,那里有个孩子吗?是真的吗?
有些疑惑有些茫然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喜,声音有点抖,“真的吗?明睿,我们,我们有了孩子,他,他在我肚子里?”
“嗯,真的,我是大夫,东儿要相信我呢,我会好好照顾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唐明睿亲亲小东的脸颊,想要将人揉进骨血里一般紧紧的抱着,“东儿要做娘亲了。”
东方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浑身都抖起来,激动的脸都红了,可是墨一样黑亮的眼睛里却大滴大滴的流眼泪,他没有任何知觉,他不知道自己开心的竟然流泪了。手勒住爱人的脖子,大笑着说:“明睿,我,我有孩子了,我有我们的宝宝了,我,我好高兴。”可是又觉得不对,唐明睿只是看着他笑,脸憋的都紫红了,东方松开手,又使劲搂住他的肩膀,不一会又松开,掐住他的手臂,然后从他的身上跳下来,满屋子的转悠,嘴里不停的说:“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明睿,明睿,我有宝宝了。”他高兴坏了,唐明睿看着他笑,看着他又跳回自己身上,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的大哭,直到哭累了,又像个孩子一样撒娇说要洗澡。
69、第六十八章 ...
五岳并派大会虽说没有成功,但其间发生的事情却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五岳剑派的名声降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信义遭受质疑,岳不群更成为武林公敌,然而自从那日跳崖之后,崖底尸骨未存,各江湖门派遍寻不得,此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同不见的还是有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又有不计其数的人怀着别样心思到华山讨要辟邪剑谱,林家不知背后有何人撑腰,加上占着武林公义,公然向华山挑衅,华山派被闹的鸡犬不宁。若不是想着华山派的基业,宁中则便要自刎谢罪,好在她心中固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悲怆却不忘自身担当,女儿尚未成家,门下弟子又损落的七七八八,若此时断然撒手不管,华山派百年基业便毁于一旦了!万幸旁边还有前辈风清扬肯重新出山,助她一臂之力,在她在得知丈夫所作所为之后,崩塌般得心情得以暂时支撑下去,不过夜深人静时又有几人知她默默流泪?
历史家国尚有兴替,何况一介门派,纵使华山派一夕之间消弭,又或者五岳剑派具已消亡,留给后人的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声唏嘘,史官、野史里几段或平白或激荡的文字。
人生在世,聪明人所求的不过是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夫妻恩爱、子孙满堂,和相爱的人能够相知、相守,在百年岁月中,哪怕你在半百之年方才懂,也还有余下的几十年来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幸福。
唐明睿和东方都算再世为人,东方更是经过诸多波折,现在追求的也不过是和唐明睿两个人能够像平常夫妻一样,恩爱白头,相扶到老。
江南小镇五月底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安平镇的南边有好几座小山,附近花草繁茂,树木葱茏,中午的时候知了在树梢上不停的叫。邻居老张听说隔壁新搬来的住户家里有个怀了身孕的小媳妇,唐先生又是个大夫,赶巧他家里儿媳妇也有身孕,都五个月多了还吃什么都吐了厉害,白天还最听不得树上的蝉叫。老张拿着自己家做的扑蝉网兜,又掂了一小坛子腌好的酸梅,乐呵呵的拜访了新邻居。
此后,每天中午的时候,东方在屋子里睡觉,唐明睿便和老张加上老张儿子,三个人就在两家院子里粘知了。粘下来的知了一部分给了老张家,用盐腌制好了,油炸泡酒都好,唐明睿留了一些晒干磨粉,用来入药。
到了酉时,知了叫累了,院子里放上一张宽大的竹椅,下面铺了一层夹棉花的薄垫,此时日头西斜,后院的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叶子上洒了一层金辉,小池塘里养了七八种金鱼,有一两百条,撒一把鱼食,就能看到五彩斑斓的鱼群争相抢食,煞是好看。
东方坐在竹椅上,脸上红 扑扑的,一头黑发简单的用玉带束在耳后,手里的大红衣袍棉细柔软,从侧面看,可以看到一个极美的侧影,微风掀起一片衣角,发丝也顺着轻轻扬起,他正专注的在红袍上刺绣。
一共有两件袍子,按照原来的手艺,也就是半个月的功夫,不过唐明睿说了,如果他想半个月就绣完,那就一件也不给他绣,两件衣服,一定要花两个月的功夫才行,什么时候想绣了再绣,而且每次不能超过两个时辰,刺绣太费眼睛,又要花心思,耗费精力,唐明睿舍不得。其实按照他原来的想法,就算是喜服,也可以让专门的绣房做,但是东方怎么会同意,于是才有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
东方绣了一会,便用眼睛盯一会游鱼,这办法是唐明睿教他的,说是可以清目明神,他试了几天,果然是有效果,眼睛累的时候,盯着游动的鱼儿看一会,就觉得舒服多了。
两件喜袍,唐明睿那件已经绣好了,现在绣得是自己的,宽袖束腰,前襟本该绣凤的,仔细看,却是双龙环绕,二龙戏珠的模样。
关于他有孕在身的事情,并没有刻意隐瞒,于是家里的厨娘,还有邻居老张家倒是都知道了,不过他们一直以为东方是位女子,并没有多想,毕竟如此稀奇之事,天下少有,很多人是连想也想不到的。关于婚礼,两人商量之后,决定简办,东方早已无父无母,唐明睿的父母又不在此,日月神教的人自然是不请的,彦青如今不知飘在哪个地方,或许有缘再见的话,补一杯喜酒也就是了。
届时请周围的几个街坊邻居,摆几座喜酒,多添些喜气,顺便做个见证,如此足矣。
日子一晃,来到安平镇已经差不多一个半月了,此地民风淳朴,气候环境事宜,加上物产丰富,交通便利,于是两人便决定在此安营扎寨,做一个固定的落脚点。找了地保,购置了两进的小院,开了一家小小的医馆,又经老张介绍,请了一个老实本分的打扫做饭的厨娘,厨娘姓王有个十来岁的女儿,孤寡母女,见主人家和气大方,便一心伺候了。
王厨娘第一次见到主人家时,着实吃惊不小,唐明睿长的挺拔俊朗,十里八乡也难找,女主人虽然不描眉抹妆,却比镇上最漂亮的姑娘还要美上十分,厨娘不识字,说不出什么赞美之词,只知道夫人实在是长的好,便私下里劝诫那个只让人喊唐先生的男主子说:“夫人长的这般美,可不能轻易到街上去,免得被路上的登徒子非礼了去。”唐明睿谢了王厨娘,安抚她说,夫人若是出门,会以纱帽遮面,又有夫君陪着,不碍事。
日子简简单单,却是东方上辈子就渴望的生活,闲来无事会陪唐明睿到医馆里去,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看,偶尔兴趣来了,也帮人扎两针,他武功造诣之高,已经独步武林,认穴扎针的功夫经过唐明睿简单的调教,便比得上别人苦修十来年。于是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小镇上的人不仅知道‘东堂医馆’里的唐大夫医术好、有仁心,就是他的夫人也不让须眉,特别是几根银针使的简直是如有神助。施针的时候,瞪大眼睛还没看清针就扎下去了,不过可惜,唐夫人不经常出诊,而且就算来了,也习惯带着纱帽。于是,小镇上又有了一个新的传说,东堂医馆的唐夫人,美若天仙,头一个见过的张老爹说:连传说中苏州城里最最有名的春逸楼里的花魁娘子也只配给唐夫人提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