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拯救世界[综英美](49)
哪怕他们其实年龄相差得并没有那么多, 哪怕姑娘们同样爱着他们俊朗的面容和口袋里的大把钞票。
布鲁斯是轻佻的肉欲的,是甜蜜的醺然放肆的。仅仅扯开领口靠在椅背上,只是唇角勾起一个算不上笑容的弧度, 都像是一块甜得过火又烈得发疯的酒心巧克力, 粘稠到无法呼吸的甜美包裹着癫狂到失去理性的火热,都不需要半点火星就让难言的肉/欲气息从挑起的眉梢翻滚着浸染进唇角的笑意,当他低头状似虔诚地落下浅吻,那种热度就从他的唇烧到烈火燎原, 拉扯着一切追随他跌进那仿佛永无止境的甘美醉意之中。
而被他亲吻着手腕的克里斯却是冰凉的, 他冷静地微笑, 弧度是测量过一样纠缠在妩媚冷酷之间不多不少,那是一种不论换了多少皮囊都无法掩盖住的独特气质,在他需要之时阴郁疯狂如冬日狂风凛冽呼啸而过,色彩斑斓的蛇一般滑腻从皮肤上蜿蜒匍匐,鲜血与枯骨之上撕扯开空洞死寂的黑。
就像是毒/药,薄薄一层糖衣还来不及回味转瞬即逝的甜,疼痛与窒息便如影随形而至,冰水兜头而下将所有的感官尽数麻痹,恶意与诱惑编织出甜到发苦的陷阱,死亡将至的痛苦都甜美到仿佛头脑空白一片的极乐。
所以一时滚烫一时冰凉,下一秒托尼挑起眉稍漫不经心横插/进来,用那种傲慢又理直气壮不可一世的腔调,懒洋洋火上浇油又兴味盎然地引火烧身,让那种粘稠又缠绵的氛围简直每一秒都像要滚到床上去一样,卡在让人心跳加速到临界点的极限位置不上不下。
——当然不上不下,因为谁也不愿意主动认输,但也还不至于为了个闹剧真的折腾到滚上床来一场肉搏,哪怕谁也不觉得这种情况自己会吃多大的亏。
托他们放肆浪荡每个单词都痴缠湿黏如同深吻的福,深受刺激的班纳博士足足缺席了两周的会议,每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试图用崇高的知识消除掉脑子里那些画面。
那些用喘息般调子念出来少儿不宜的语句,眉眼交换间娴熟滚烫的气息,以及那些并不十分过火却让人面红耳赤地小动作,从肩头滑落的手背,弹琴般敲击过脊柱的指尖,俯身凑近把握在某个不远不近距离的低语舔过唇角的舌尖,分分钟都能让班纳博士有一种一巴掌拍上去让他们干脆亲上去算了的冲动。
或者说不是他,而是浩克。
连他这个身在局外的纯旁观者都产生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班纳博士也能充分理解可怜的彼得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复仇者大厦的原因。
毕竟这个看上去半点恋爱经历都没有的年轻人可是倒霉地正正好身在风暴中心,被克里斯托尼还有布鲁斯三个轮番调戏一遍脸埋在掌心里浑身都在抖,班纳博士都怀疑他会不会直接被那三个老混蛋挑逗欺负得当场哭出来,最后落荒而逃一样直接从大厦顶楼跳出去跑得不见人影,。
是的,失去了自己捡回来可爱小猫猫又留下了严重心理阴影的班纳博士,已经自动把克里斯托尼还有布鲁斯换成了老混蛋一二三,并且连着好多天脸色僵硬阴沉宛如下一秒就会直接变绿。
没有人敢在这时候惹他的,只要回忆一下倒霉的洛基。
而这样在感情上还十分单纯的班纳博士,是不会理解彼得涨红脸眼角湿润地落荒而逃,并不是扛不住三个老司机同场竞技,而是再在那里待下去他可能就真的要忍不住拽住克里斯,抬起头撞上去品尝那玫瑰花瓣一样的唇是不是跟那双唇中剧毒挑逗的爱语一样甜蜜到叫人心口发疼。
他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偷偷想了想,控制不住大脑被那些飘出来的糟糕幻想所填满,觉得心跳加速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他的神经上让他忍不住浑身过电一样战栗不安。
彼得因为这样的幻想而翻来覆去夜不能寐,大半夜蹲在房顶上吹冷风都头脑滚烫混乱像是一锅浆糊。
只可惜克里斯对自家店员小脑瓜里到底塞了些什么暂时没有太大的兴趣,掉了几个马甲对于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怎么在意过自己身上到底披了多少马甲又有多少伪装身份,多一个少一个的,可能还比不上地狱里他又一位大客户倒霉地成了海拉怒火的牺牲品来得重要。
地狱里客户不断减少可真是让他苦恼了。
毕竟想跟狡诈恶毒又喜欢出尔反尔的恶魔建立长久稳定的贸易关系需要大量时间精力,海拉切瓜砍菜一样一刀下去可能就是他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就算克里斯客户多人脉广,也是要稍微象征性心疼一下的。
但眼下地狱的混乱情况连路西法这个地狱之主都没什么兴趣去管,克里斯一个普通的小商人也就只能象征性心疼心疼自己损失的利益,扭头考虑怎么在别的地方加倍讨回来。
比如遍地宝藏的阿斯加德。
就和他的其他同行一样,克里斯对于阿斯加德充满了兴趣,神话的国度往往充满了各种机遇与奇珍异宝,更何况阿斯加德直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停止过对外征战,聚敛起的财富足以使任何一个商人蠢蠢欲动乃至于铤而走险。
并不是说阿斯加德在过去完全封闭真的没有半点对外交流贸易,只是对于商人们来说那么一点点从奥丁指缝里漏出来的利益还远远不够,谁都知道阿斯加德是一个怎样巨大的宝库,又怎么可能只甘心于捡拾从门缝里掉出来的一鳞半甲。
托尔大抵永远不知道有多少商人已经悄悄盯上了他,就等着阿斯加德的新王上位好抢占第一桶金。
克里斯当然也不能免俗。
只不过他并不觉得托尔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哪怕这位阿斯加德的继承者的确有着相当的王者气概。
应该这么说,正是因为太过强烈的王者气概,反而让克里斯觉得他不适合作为一个可以长久发展的合作对象。
托尔太过情绪化了,做生意这可不是什么美德。
相比起来克里斯反而更加看好托尔的弟弟洛基,虽然谎言之神口中的承诺十句里搀着九句半的假话,但是利益所构筑出的关系真实而又牢固,相比起由感情或者其他什么不可捉摸而又变幻莫测的东西架构出的关系有着让人愉快又安心的市侩与现实。
克里斯微笑着在茶杯中倒满茶水,水汽飘起带着馥郁而浓厚的香气,让他的声音隔着水汽都变得像茶水一样添上了几分热度,“要来喝杯茶吗?还准备看多久?”
关门后的店铺里空无一人,他却像是对面坐着客人一样将茶杯放在对面。
“看到我觉得有意义的东西为止。”空气在他面前泛起褶皱波澜,黑发的神明显现出身形,眼眸中光彩明亮。
但并不是那种正直或者灿烂的光彩,反而透着几分邪气狡诈的意味,明明微笑着如同彬彬有礼的绅士,却又透着高位者所独有的轻慢骄矜。
没有人会认错他的。
洛基手中握着法杖,那更像是直接从树上掰下来稍作修剪的树枝,棕色的杖身顶端还生着几片嫩叶,娇娇怯怯地舒展着叶片,便有快活而温暖的气息从叶片中挥洒而出。
“我并不介意你光明正大的看。”克里斯笑着说道,指尖亮起一缕明光。
洛基挑眉,手中的法杖轻轻敲击了一下地板,两道光在空气中短暂的碰触了一刹,甚至都没有出现什么火花在刹那归于湮灭,轻描淡写地甚至只是在克里斯倒茶而洛基接过茶杯的瞬间发生,然而在那一瞬间却也的的确确有过电闪雷鸣空间撕裂时间崩垮一切消弭于扭曲的裂缝之中,那一瞬过后能量碰撞中被扯得破破烂烂的空间就被抹平恢复了原状。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洛基接过了茶杯笑容之中多了那么微不可查的一丝真诚,而克里斯端起自己的茶杯语调温和,“真高兴你还记得法师的战斗方式,鉴于你前段时间的战斗实在是……别具一格。”
他可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纽约之战时惊鸿一瞥扫过去的画面,好好的一个法师非得冲上去肉搏近战简直就像是什么编剧找不到理由强行降智商的产物,况且洛基的近战水准……跟他的战斗方式一样让人记忆深刻。
“你得知道有的习惯没那么好改的。”洛基耸耸肩膀脸上的表情坦然带了几分嫌弃,“很不幸阿斯加德几乎没有什么高明的法师。”
阿斯加德虽然有着流传至今保存完好的古老法术典籍没错,但阿斯加德的人民们往往更加乐意挥洒汗水锻炼肉体,而不是在大堆大堆的资料里学习背诵那些玄奥得几乎已经完全失传的语句文字,花个几十年几百年可能都只能学会点皮毛的小把戏。
不同于足够努力足够坚韧就多少能练出点东西来的格斗,法术这种东西,只有天才和蠢材的区分,绝对的天赋主义。
到现在整个阿斯加德能够跟洛基交流法术心得的也就只有教导他法术的弗丽嘉了,而几乎没怎么离开过阿斯加德的弗丽嘉,在战斗方面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法师应有的意识。
真打起来,第一反应还是冲上去近战。
“听起来就是法师的灾难。”克里斯摇头叹息,教导他法术的德鲁伊也好精灵也好都是以法术为主流的种族,所以他从最开始学习的战斗方法就是法师们的各种技巧,核心要素就是绝不跟那些傻大个战士肉搏近战,最多意思意思学几招能短暂应付到能念出第一个咒语就行。
一个合格专业的法师只要能成功释放出第一个法术,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无可抵挡地输出循环,节奏紧凑到完全无法打断。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洛基狡黠而轻快地笑起来,“鉴于我往往能够独占最好的研究材料。”
他脸上的笑容愉快而又柔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久远但温暖的记忆,橄榄枝的法杖总是能打开他记忆里某些特殊的开关,唤醒一些他以为早就已经遗忘的记忆。
但是洛基并不是特别讨厌这些记忆。
当然他更乐意说是因为这根法杖与他的契合度相当不错,他才没有在成功逃脱阿斯加德追捕之后第一时间把它烧成灰烬。
第49章
克里斯是个不错的法师——起码他自认为如此。也许因为他本身就是能量与逻辑所构造出的存在的缘故, 他很擅长操纵那些游离在空气里肉眼不可见的能量,那就像是他身体延伸出的一部分,如臂指使跟随他的意识编织出各种各样的形态。
火焰, 寒冰, 电闪雷鸣,虚假的梦境,牢不可破的现实。
这些洛基也能够做到,甚至他能够架构出比克里斯更加精巧以假乱真的幻象魔法,不一定比克里斯所构筑出的幻境逻辑严密, 却更加真实,更加难以捉摸。
这是他天生的能力,修正掩藏扭曲表象, 一切如同呼吸般自然都不需要多加思考,像他口中半真半假的诺言,谎言在他的口中比真相还要来得诚挚动人。
这是美德。
克里斯将茶杯与茶壶隐去换成了一瓶好酒, 笑着与洛基碰杯, 酒杯中满盈的光破碎成一片片虚影, 在喉咙里蓦的烧起一团火来。
谎言是值得称颂的美德。
至少在克里斯这里如此。
你不能要求一个曾经在地狱度过了许多年岁,日夜颠倒与恶魔为伍的家伙能有多么美好的品德, 他没有彻底堕落到地狱最深处去都已经是相当有底线的表现了。
他微笑, 苍白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 调整了一个更适合倾听的姿势。
洛基豪爽地饮下了整杯的酒, 他的眼神仍然清明冷静, 靠在沙发里陷入沉默思索的样子安然肃穆, 像一尊大理石的雕像满是刺骨的生硬凉意,而后他眯起眼睛微微扯起嘴角,那种僵硬疏离的弧度瞬间变得生动,让他的整个存在都显得鲜活而又柔软了起来。
他若无其事地略过了方才那一刹的失神,眼睛轻轻眨动时那些浮在表面刺痛冷硬的东西就被翻搅到了最深处藏得看不见影子,就和他擅长的幻象魔法一样,刹那为自己披上虚幻而坚固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