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大舞台,是爹你就来(174)
中原千礼:“好吧。”
他把狱门疆也塞到行李箱中,决定带保罗出门。
次日下午,几人在车站碰头。
有段日子不见,虎杖似乎晒黑了一点,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虎杖悠仁:“伏黑姐姐好!”
伏黑津美纪:“你好,虎杖君。”
虎杖悠仁:“小千这次好像有长高哦!”
中原千礼:“!”
中原千礼骄傲:“哼哼。”
伏黑惠纳闷:“有吗?还是那样吧。”
中原千礼:盯。
虎杖悠仁:“有的,有的,原来到我这里。”他在自己鼻尖处比划,手指下移,移到上嘴唇,“现在到我这里了!”
伏黑惠:“……那明明是变矮了吧。”
中原千礼不服气地为自己正名:“我也长高了,在身高贴纸上画过,1.5厘米呢!”
虎杖悠仁:“是啦,是啦。”
虎杖爷爷背着双手,笑眯眯地听小孩子们聊天。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对自己的生理变化非常好奇,毕竟不会腰酸也不会背痛,他们追逐着身高,捡起脱落的乳牙,在一派欣欣向荣中期待着长大。
虎杖给他们看自己长了一半的新门牙,还有下排齿列空荡荡的豁口,绘声绘色地诉说拔牙经历,这一颗是吃苹果的时候磕掉的,另一颗是去诊所,医生用力拔了三次才拽下来,作为拔牙奖励,爷爷给他买了盐水冰棍。
中原千礼:“那是什么?我也想吃。”
虎杖悠仁大惊:“盐水冰棍!你没吃过?”
中原千礼老实道:“没有。”
五分钟后,四个小孩从711便利店里走出来,手里都拿着一根盐水冰棍,唯独虎杖爷爷空着手,笑着解释道:“老头子的牙齿不行,吃不了那么冰的东西咯。”
大家替他遗憾。
虎杖爷爷又说:“今天很晚,都休息吧,明天早一点起床。”
天色确实很晚了,五条悟替他们订的酒店,位置很好,海景套间,前台帮忙把行李送到房间内。
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站在阳台栏杆边。
天幕毫无遮挡,星辰大海不再是诗歌一般的形容词,而是唾手可得的美丽景色。
伏黑津美纪:“好漂亮的星星。”
伏黑惠:“那好像是什么什么三角……”
伏黑津美纪:“海面上那个呢?是不是一座小岛?”
伏黑惠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却看见了一片漆黑的阴影。他知道她说的那个是岛,而那片海面上浮动着的,却是黑雾一般的、影影绰绰的阴云。
“……小千。”伏黑惠定睛一望,连声呼唤,“小千,你快过来!”
中原千礼换好了睡衣,把狱门疆放到枕头边上,说:“来啦,来啦。”
伏黑惠:“你看那个。像不像是……”
中原千礼:“哎?感觉,好像确实是……”
伏黑惠:“又不见了?”
中原千礼:“它在变淡。会不会只是雾?”
伏黑津美纪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什么?”
三个小孩子叽叽喳喳地讨论一通,几分钟后,黑雾散去了,快得仿佛一段错觉,于是,他们决定明天白天再仔细观察,如果有特殊情况,就联系辅助监督。
中原千礼回到床边,这个套间两室一厅,津美纪单独一间房,他和伏黑惠睡在一起。
他摸了摸狱门疆,说:“晚安,保罗,希望你也开心。”
伏黑惠:“他在里面,听得见你说话吗……”……而且,说实话,人都被关在里面了,根本开心不起来吧?
中原千礼:“听不见也要说呀。万一听见了呀?”
-
十点钟,两人关掉灯。
他们没有拉上全部的遮光布,薄薄一层纱帘,滤过更加轻薄的月光,丝丝缕缕地落在狱门疆上。
中原千礼和伏黑惠睡了。
保罗·魏尔伦,根本睡不着。
狱门疆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他感觉不到疲惫,日以继夜的清醒着。
更出人意料的是,狱门疆内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
自从他被关进去第一天起,他就被迫收听着周围的每一句话,被动了解周围发生的所有的所有。
比如中原千礼每天抱着他的自言自语,保罗,你可不要做坏事了呀,保罗,我今天吃了很好吃的金枪鱼鹅肝军舰,保罗,晚安,保罗,希望你开心。
这是魏尔伦难得感到开心的时候。
大部分时候他都处于愤怒且无法发泄的状态。
再比如,首领太宰和最高干部中也的冲突。
原来中也可以像人类一样孕育后代。
原来小千确实是他的侄子,而非弟弟。
原来造成这一切的人——
又,是,太,宰,治。
保罗·魏尔伦冷静地想。
“我要杀了他,千刀万剐。”
-
横滨。
中原千礼一走了之,十分潇洒,而阿呆鸟急疯了。
他觉得是他把小孩弄丢,着急忙慌地组织人手去找,几乎要把周边的地皮掘地三尺,然而如此地毯式的密集搜索,还是没有找到中原千礼,他硬着头皮给中原中也打电话说这件事,言语中满是自责和悔意。
中原中也:“你确定附近全都仔细找过了,但没有找到?”
阿呆鸟:“是的,中也,会不会是中异能力的埋伏……”
中原中也心里有了猜测,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他略一沉吟,说:“没关系,可能是他回去了,他的时空穿越状态会突然结束,还不明白规律,我这边工作马上结束了,等我过去。”
他挂掉电话,恰好一个下属迎上来,告诉他货品清点完毕,零星几件在运输过程中毁损。这么点儿损失不影响大局,接下来装运环节由广津老爷子的部下接手,中原中也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
中原中也转身,注意到门边蹲着的太宰,黑漆漆的外套如同菌子盖,让他看起来格外像一朵阴郁的有毒蘑菇。
太宰没看他,在观察仓库地面的水泥涂层。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不知道是否要把中原千礼‘消失’的事情告诉他,他很纠结。
太宰不愿意直说,是好事,他当然不想让太宰发现他发现太宰发现了,彼此心照不宣的装糊涂是最好。
叫两人一同直接面对这个问题,实在太超纲了,他们本来只是互看不顺眼的搭档,一下子就忽然进展到育儿的环节,不仅跨度大得夸张,频道也完全对不上。
告诉太宰,会不会让太宰觉得他在暗示他知道了?
不告诉太宰,会不会让太宰觉得他知道了还在欲盖弥彰?
左右为难。
中原中也纠结了好几秒,而太宰治被他的视线灼到,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啊?哦。”中原中也干巴巴地说,“就是,小千不见了,我准备去看一下,生怕有意外情况。你去吗?”
太宰治:“不……”这个音节很短,被他吞掉,回炉重造,“……去吧。”
中原中也:“……”
两人并肩出门。
中原中也一边觉得极度尴尬,一边感慨:自从认识至今,他们二人间的气氛从来没有那么平和过,堪称相敬如宾……不不不不他们好像不能用这个词!
人越是尴尬就越是忙得莫名其妙。
他们像两个多动症一样,看手机,看天看地,踢石子,踩树叶,并排行走三百米,对话尽是些工作上的内容,回复是简单的‘嗯’、‘哦’,惜字如金,像两个聊天机器人在对话。
中原中也受不了了。
他都感觉自己僵硬得很明显,大概率逃不过太宰的眼睛。
他觉得这事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得敞开聊一下。他知道真相比太宰早许多,这段日子也在逐渐劝说自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