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篡位失败后修罗场了(118)
然而看上去更柔软温和的少年愣了一下, 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环?十年后的彭格列指环被销毁了?所以需要十年前我们的指环?!”
“等一下……”
少年纲吉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眼神发直的看着地面:“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小野同学会抢走指环……”
一切都串起来了!
某个特殊的名字瞬间击中了泽田纲吉, 他下意识的抓住少年的自己的肩膀, 高声问道:“小野?!是小野绿吗?一个黑发红眼睛的男人?你为什么会认识小野!不对……什么叫小野抢走了指环?!”
少年纲吉在肩膀上差点能捏碎骨头的巨力之下强行回神, 看着面前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脸上露出了自己超级熟悉的那种六神无主的慌乱表情, 张了张嘴:“你……你不知道?”
“这个时间,小野同学已经被狱寺‘杀死’了对吧?”
泽田纲吉意识到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了。
为什么十年前的自己会知道小野,还知道小野被狱寺杀死,还有这个称呼……
难道说……
“他回到十年前成了我的邻桌, ”少年纲吉闭了闭眼睛,“中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但在指环战的最后,小野同学抢走所有的彭格列指环,通过十年火箭炮消失了。”
如果,他是说如果。
如果那根本不是什么“报复”,只是小野同学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为彭格列带回十年前的指环呢?
泽田纲吉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
“不会吧……”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该笑吧,这是多值得庆幸的消息啊。
小野似乎还活着,狱寺没有真的杀掉他。所以当时才连尸骸都没能留下,最后躺在墓碑下的只有一套冰冷的瓦利安制服。
啊,对了,蓝波就非常相信小野没死。他总是一边包着眼泪一边恶狠狠的说一定是单独隶属于瓦利安云守的三位部下把人救走了,证据是在小野死后那三个奇怪的家伙直接从任务中凭空消失,再也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但是泽田纲吉张嘴,唇齿间溢出的却确实是悲戚而绝望的哀鸣。
他下意识的松了劲儿,踉跄着退了两步面如金纸的看向自己的双手:“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所做的一切,所谋划的一切,所挣扎的一切……
全部,都没有意义了啊。
“难道说——”
少年阿纲很擅长感知情绪,在棕发青年看上去要溺毙在痛苦绝望的洋流中的此刻,他尤其敏锐的察觉到了某些不详的症兆,因此也颤抖着将手撑上棺木,身体向前探去急迫的问:“难道说、小野同学并没有回来十年后的世界吗!”
泽田纲吉扯出一个基本看不出形状的苦涩笑容:“啊,是啊。”
别说指环了。
他连那位燃烧着青紫双色火焰的黑发青年也没见着啊。
*
由于有了活着的彭格列十代目统筹大局,这一回的计划被安排得更为周密和妥帖。
少年组们顺着十年火箭筒的规则被拉到这个十年后的世界,然后由各自的青年时期打包带回本部,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多大的波折。
——如果忽略某几位守护者自己与自己的内斗的话。
少年狱寺一罩面就迅速推理出了和少年纲吉一模一样的结论:小野“死”后来并盛町为彭格列找戒指来了。
于是更加怒火中烧的跟“凶手”打了起来。
“你是笨蛋吗!收了人家那么多花和照顾,你就是这么报答小野的!?”银发少年咬牙切齿的掏出了兜里所有的炸弹存货,红着眼睛一股脑往未来的自己身上招呼,“他那种人……”
“他那种,连一平要炸了都会顶着高烧救我,明明不喜欢小孩但连蠢牛都会忍不住想上前去亲近,特训都会下意识替十代目挡暗器的人……”
少年狱寺向沉默的自己低吼,像是全力炸开了尖刺的银色刺猬,不管不顾的将十年后的自己扎得遍体鳞伤:“你到底!凭什么!怀疑他的忠诚!!!”
凤梨头的紫发少年拎着三叉戟指向某些记忆的源头,笑得怜悯,又似乎只是冷冰冰的嘲讽:“呀,幸会,十年后的六道骸。”
“别这么冷的看着我啊,我们终究是同一个灵魂对吧?”少年六道骸微微睁眼露出那双异色瞳,“就像我能得到你的记忆一样,在我们处于同一时空的现在……”
“你也能看到的对吧?”
看到那个家伙到底回到过去做了什么。
看到好运的彭格列到底因为超直感错过了什么。
看到……十年前的最后发生了什么。
少年六道骸舔了舔嘴唇,咽下所有不甘,只笑着说:“所以现在,带我去见他。”
然而,因为那记忆里的一束荷花就嫉妒得心里直冒黑水的大人笑容漆黑,无情打碎了他眼中的光芒:“很遗憾,虽然我也想给过去的自己帮帮忙,但是不可以呢,kufufu……”
“小野君他啊,根本就没有回来过这里呢。”
最后回到基地的守护者们,除了太阳似的两位晴守和性格开朗的雨守,其他人或多或少身上都带了点彩。
虽然,两位云雀自称是见猎心喜,两位狱寺是“友好交流”,两位蓝波是大的那个叫嚷着还他花环、小的那个边跑边捂着爆炸头打死不给,两位六道骸……这个不知道,那俩人好像还在打。
泽田纲吉疲惫的摁住太阳穴,对着被自己人掀了半边天花板的大本营认命的叹息。
“让他们打吧,打完就好了,”他很有经验的拍拍少年纲吉的肩膀,顺便体贴的把他的下巴安了回去,“这么大的事情,不好好发泄一下会憋坏的。”
“如果想的话,你也可以跟我打一架哦,阿纲,”成熟稳重的彭格列首领苦笑着低头,“和他们不一样,我不会还手的。”
毕竟他是那个罪魁祸首嘛。
“不,不用了,”少年阿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比起肉/体上的折磨,施加于十年后自己那颗血淋淋心脏上的疼痛早就已经快把他逼疯了。
“说点别的吧,阿纲,”他同样这样称呼着自己,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意味,“说点那之后的事情给我听吧。”
“作为交换,我把十年前的事情也全都告诉你。”
泽田纲吉眼睛一亮,正想要点头。
“叩叩”
彭格列的人一脸严肃的敲响了办公室的门:“Boss,时间差不多了。”
很遗憾,前线紧张的战事没有留给泽田纲吉多少个人时间。
就像来不及也不能够在部下们面前露出少年纲吉看见的崩溃和脆弱一样,他现在也来不及打开这份另一个自己送出的珍贵礼物。
“怎么了吗?”少年纲吉迷茫的看着他在一息内整理好情绪,眼神坚定而平静,完全成为了一位强势的上位者,一位合格可靠的Mafia首领。
“跟我来吧,阿纲,”泽田纲吉轻轻的吐了口浊气,“是作战会议。”
“参会者是两边的彭格列家族,和……瓦利安部队。”
计划执行到此,已经差不多可以推翻此前的大部分安排了。
原本该以泽田纲吉的死为开端,将十年前的守护者连同戒指一起置换到现在,然后培养他们对抗密鲁菲奥雷的。
但……首先,泽田纲吉没死。
其次,工程部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发现,因为某些时空因素的影响,十年前与十年后的他们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世界了。
最后,彭格列指环被瓦利安云守带走,至今下落不明。
他们的计划需要需要重新商议了。
泽田纲吉垂眸不着痕迹的摁了摁胸口:首先是第一个议题,希望这个话题能先稳住瓦利安的大家,别直接掀了彭格列的另一半天花板。